“谁？”
开口时喉咙刀割似的疼，她难受得皱起眉。
“是我。”王姨打开门，笑得和善。
王姨是这个家的保姆，原本他们结婚的时候，陆家是要拨一批人过来，但想着这个家平时也没什么事，他们工作又忙，就让王姨平日里过来帮帮忙。
门内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秦宁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王姨笑笑。
王姨也是过来人，她问：“太太，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秦宁宁觉得自己还是先睡觉好。陆深还算厚道，每次都会帮她清洗干净，就是过程中会做点什么他想做的事……
王姨见状悄悄退下，不久后又端着一盏热茶一碗热粥过来。
“这是先生离开前交代的，他说你醒来第一件事情可能是想喝茶。喝完后再吃些粥。我刚差点忘了。”
算他知道的多。
秦宁宁捧着茶碗静坐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她是意外陆深的贴心，又或许是捉摸不透陆深的心思。
她依稀记得，网上将那种床上一个样子床下一个样子的那类人称为……
“渣男。”
她脱口而出，惊到了边上的王姨。
王姨笑问：“太太，你是在评价先生吗？”
“我就是想起了网上刷到的帖子。”
“说起来外面的渣男真是多，太太你真是好命。”
她好命吗？
秦宁宁抓着手机，还真上网查了几个帖子。每日一遍，水泥封心。
突然，林梦的消息弹了出来。
十秒钟十条信息，刷得很快。
【刚听说你请假了。】
【生病了？】
……
以下是N个问号表情包。
秦宁宁：【有事？】
【你怎么冷淡的跟陆总一样。】
有吗？
秦宁宁思索着，屏幕那头又传来消息。
【小雅说光强那边想组织几个大厂联谊，我想去但又不想一个人去……】
秦宁宁：【你可以让小雅陪你去。】
林梦：【你还不知道她吗？她说不可能在三次元找男人。可我们办公室的其他人都有对象了。】
【秦秘书，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合眼的，有的话再跟陆总断了。】
之后，她开始长篇大论，颇有不陪她去就不罢休的架势。
甚至还发过来了一些照片，说上面的人都会在联谊会上出现。
秦宁宁注意到照片上一个熟悉的脸孔，眼眸微眯，答应了。
“太太，您要出门吗？”
秦宁宁点头。
王姨又问：“您跟先生说过吗？”
“没有。”
秦宁宁下意识回应。他们没有互相报备的习惯，她平日里就是死宅哪儿也不去，陆深只是偶尔有应酬，但也不会太晚回来。
王姨欲言又止。
……
半小时后，秦宁宁在林梦所发地址的地下停车场出现。
“秦秘书，这里！”
秦宁宁刚入场，就见林梦冲着自己挥手。
会场白粉的色调，一边有许多小圆桌，每桌只能容纳两人。一边空旷，是用来举行舞会之类的活动的。
林梦特意打扮了一番，她卷着刚烫的造型打量了秦宁宁一圈，“秦秘书，你好歹打扮一下吧。你穿得这么随便还那么好看让人很妒忌诶。”
秦宁宁失语。
“算了，虽然我不想被你比下去，但更不忍心你落单。”林梦拉住秦宁宁，往人群中走去。
主持人在念开场白，不少人已经跃跃欲试。
林梦已经开启扫射模式，将能看到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忽然，她抓住秦宁宁的胳膊摇晃。
“秦秘书你看那里，是个帅哥！”
秦宁宁抬眼看过去，是个五官端正身材高挑穿着潮牌染了栗色头发的男人，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张扬的笑容。
她看着唇角微微勾起，“确实是个帅哥。”
“秦秘书，你……”林梦略有迟疑。
秦宁宁转头看她等她后续，她却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再走得近一点吧。”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抽签了。”
主持人话音落下，几人搬了大箱子过来。箱子划分两个区域，两个颜色，各有五十个号码牌，抽到同个数字的人自动组成一队。为了更有趣一点，她们要打乱站位，音乐起时走动，停时停下。
林梦盯着那个帅哥，望眼欲穿。可惜音乐停时，她跟那个帅哥隔着好几个人头。
后来那个帅哥好像抽到的是个五十号，她看向自己写着三十七的牌子，凑到秦宁宁面前，“你抽到了什么？”
秦宁宁大方的展示，上面写着五十。
“为什么！”
秦宁宁说：“可能是因为他在我后面一个抽签。”
“这跟顺序有关？”
“从刚刚看到得几个人来看是的。”
林梦把自己的牌子往前一递，“跟你换。”
秦宁宁没有意见，但在看到第三十七号的男生……男人时，禁不住抽动唇角。
“葛主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联谊活动得三十岁以下的单身人士才能参加吧。”
没错，面前这个人正是她们秘书处的前任主管，葛尚。
葛尚看到秦宁宁也心情不佳，他咬着牙，“是限制三十五岁，我现在三十四岁半。”
秦宁宁诧异，“我还以为你四十多了。”
葛尚额前青筋凸起，“秦宁宁，你别狂。你都出来联谊了，肯定是陆总嫌弃你了吧。”
秦宁宁听着熟悉的聒噪话语，竟不觉得生气还有点想笑。
“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是他嫌弃的我？”她难道就没有先嫌弃的资格吗？
葛尚跟秦宁宁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见她这样，他上前，“没事，陆总嫌弃你，我不嫌弃你。你虽然是个烂货，但你这张脸还是值点钱的。”
他的眼神游离，伸手就要抚摸秦宁宁的脸。
秦宁宁嫌弃蹙眉，正想躲开时，一只手横过来。
“怎么联谊会上还有这么老的？让来参加联谊的小姐姐看你这张丑脸，可真是委屈她们了。”
是林梦念叨的那个男人。葛尚在看到他的时候稍微收敛了些，但架子没放下，看来葛尚的职位比他高，地位比他低。
“肖洛，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公司的。”
“是吗？可我很不喜欢你这种靠着卖前公司求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