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建知瞪大眼,“你问我我问谁去?你马上出城,提醒她莫做错事,否则我晏家能耐再大也保不住她!”
晏书慌慌张张拱手:“孩、孩儿遵命。”
看着如此慌乱的晏书,晏建知心情更不好了,挥手示意他赶快滚蛋。
晏书走出书房,顿时就换上一张嘲讽的脸,想用家族的命运来压他,可惜他如意算盘打错了。
想到呆会又得惹宋琤生气,晏书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段时间,他只想默默地在后面看着她。
虽然她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但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佩服宋琤的,短短几天功夫就收获了丘灵的信任,还让他乖乖地配合把所有的百姓转往晋北。
“公子回来了?”晏星见他大步流星往这边走来。
“准备马车,出城。”
晏星小声道:“公子,那事成了。”
晏书一听,愣了一会儿嘴角才慢慢挂起一抹笑意:“让厨娘准备一些好酒好菜,准备去昭宁山。”
*
马车离昭亭山还有百米远的距离,晏书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儿。
他撩起车帘看去,只看见一顶顶的营帐和几个轮值的士兵,其他士兵不见踪影,只听见欢乐的笑声。
马车停在简易的军营门口,轮值的几个士兵站得笔直,连一个斜眼都不曾给他。
晏星上前道明来意,轮值的士兵倒没有为难他们,去了主营帐禀报,出来后把晏书带到主营。
外面的士兵正在吃吃喝喝,好不开心,而坐在主营帐的宋琤正在奋笔疾书。
连晏书走进来,也不曾抬一下眼眸。
“营帐如此寒冷,为何不让属下生盆炭火?”方才路过的一顶顶营帐,里面可是开着篝火宴会呢,而她的主营却寒冷的让人打战。
“行军打仗可不是享乐的地方,晏公子若是受不了,后转请便。”
晏书脸色沉了沉,他这是关心他不领情也就算了,一见面就怼他。
“你我非得要以这种方式说话吗?”晏书把手中两个食盒放在简易的桌上。
宋琤收起笔墨,抬头看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晏书撩袍坐在空椅上,直言:“父亲派我来提醒你,抗旨是要杀头的。”
宋琤咯咯地笑了起来,“是怕我连累你们晏府吧?”
晏书把饭菜摆上,瞧了她一眼,发现她这一刻又回来到了没心没肺的那几年,完全不知昨天晚上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晏书拿出两只空杯,斟了一杯酒送至她面前:“喝点吧,暖暖身子。”
宋琤端着酒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他看着有些渗人的笑意。
“为何这般看着我?”
“我昨晚被人袭击了。”宋琤道。
晏书哼笑一声,有些幸灾乐祸地道:“我早提醒你莫淌这趟浑水,你偏不听。”
宋琤笑了笑,没吱声,举杯与他对饮。
两人吃吃喝喝,气氛倒也缓解了不少,晏书心里高兴。
“待你空了,随我去见一见外祖吧。”
宋琤又替他添了一杯酒,“成!我早就想见见你那位满身铜腥味,家里富得流油的外祖了。”
晏书:“......”
想到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晏书犹豫着如何开口询问。
“你身边可有护卫?”
宋琤警惕地看着他。
晏书脸色不自然:“我是说你此时存在危险,若没有身手好的护卫,我可派几个护你周全。”
宋琤若有所思,晏书心虚时两只耳朵就绯红。
他问这话定是存在着某种目的。
“成啊!你把晏七给我。”他知道晏七表面是晏建知的人,实际已为他所用。
“晏七?”说起晏七,晏书愣了一下,上次与他谈话之后就没有声息,这段时间他也不在府里,应是被晏建知派去寻找浊人。
“晏七是父亲的人。”
“你没有收拢他?”宋琤啧啧叹道,“可惜了,我只看上他。”
“我可派几个与晏七身手上下的死士暗中保护你。”
宋琤嗤笑,还真是大邯大商贾的外孙,没点财力哪里养得起死士。
“不必了,你留着给自己用吧。”
晏书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头重脚轻,眼前的宋琤也突然变成许多个宋琤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宋琤你.......”
宋琤若无其事地喝着他带来的酒吃着他带来的丰盛年夜饭。
“晏书,我早就警告你别管我的事,你偏不听。”
晏书努力睁开眼,无声低笑,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那药不是我放的。”
“少狡辩!不是你放的谁放的?”
晏书突然伸手抓住她握着酒杯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宋琤脸色大红,气咻咻地把迷迷糊糊的他掀翻到地方。
“真不是我。”晏书说完这话便晕睡过去。
宋琤用脚踢了踢他,晕迷的彻底,这下麻烦了,把这货放在自己营帐里,被外头帮家汉子知道不知要如何编闲话了。
但是,今晚是关键,把晏书放在自己的地盘会省事些。
夜晚,军营篝火通明,士兵们吃着烤肉,跳着塞北的篝火舞,欢声笑语。
而昭亭山的后山密道,百姓们正有条不紊地上了前来接送他们的马车。
算上这趟,今日离山的百姓有好几百人,离宋琤与丘灵的计划还有一天,他们得赶在年初三前把人全部撤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晏建知的狡猾。
表面派两个儿子一前一后来催促她攻打昭亭山,背地里却等着抓她把柄呢。
隐身在暗处的宋琤看着挡住车队的十几个骑兵,心里气得牙痒痒。
“将军,带兵的那小子是陈三和的校尉,叫许三多。”刘马头小声介绍,“这小子武功不错,打遍军营无敌手。”
“陈三和没来?”宋琤左看右看,没发现陈三和的身影。
刘马头道:“定是等着许三多的信号。”
“你叮嘱他们几个,切记莫暴露了身份,这家伙正等着抓咱们把柄回去邀功呢。”
刘马头点头应是,爬到另一边小声叮嘱今晚参与行动的十几人。
眼看骑兵就要对车队下杀手,宋琤拉弓正要射杀骑兵,哪知一枝箭矢比她的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