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手上掐着的诀再一引，一个虚影从程工躺倒的身体头部飘了出来，大小也就四五十公分高，相貌倒还能大致看出像是程工的样，虚虚地就显现在程工的头上，下半身像是有一缕什么束缚着在他头上。
张然自己也被这个虚影吓了一跳，因为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人灵魂的样。
那虚影般的灵魂飘出来后就四处乱看，再看到张然时，脸上带着异常明显的惊恐色，这跟刚才程工的恐惧完全不一样，张然是真能感受到这灵魂的恐惧。
这是灵魂对搜魂镇魄术天生的恐惧。
张然看了他好一会，灵魂的恐惧却是在不断加深，他挣扎着就想往身体里钻，却是完全钻不进去，只能就那样飘浮着，却是又脱离不了身体。
张然手上掐了个诀，这是打魂指，他都还没念咒引动，程工的灵魂就吱吱叫着，这下挣扎得更是明显，那力度让张然都觉得他能从肉体内挣脱飞离而去。
肉体没死，灵魂当然不可能脱离肉体飞离。
张然哈地笑了，望着那程工的灵魂问道：“那现在，你知道王哥是谁了吧？”
灵魂虚幻的脸上稍显犹豫了下，张然突然间有些暴戾的情绪泛起，他轻哼一声，手上的打魂诀向着灵魂弹去，嘴上轻念出咒语。
程工的灵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声音之大之尖锐，把张然吓了一跳，他不由自主地四处望了望。
再一转念，这是自己神识才能感知到的叫声，人的耳朵根本感受不到这声音。
张然又是一弹，灵魂直接蹦向了空中，灵魂被拉成了细细的长条，似是想逃逸出肉体的束缚，却是又逃之不得，被拉回来后，灵魂都有溃散的迹象。
张然还没再问出来，灵魂就尖细地叫道：“我说我说，我就是那个王哥。”
张然哈地笑了，刚才对着肉体用痛苦摧残，居然都扛了过去，这碰都没碰一下肉体和灵魂，只是掐个诀念个咒，灵魂就完全承受不住，看这样，别说手枪加工厂的事，只怕自己老婆内裤的颜色都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张然微一笑，这魔法果然强大，强大到连灵魂都绝望。
他笑道：“那跟我说说，你们的那些枪是从哪来的？”
程工的灵魂急忙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管栽种销售，其他的事都是另外的人负责的。”
张然手指了下车，说道：“是不是你叫的朱老师负责？”
灵魂连连点头：“就是他就是他，我问起的时候，他说是有人介绍，在海州买的，具体是找谁买的我就没问了。”
张然手上掐着打魂诀，还是望着程工灵魂道：“没骗我？”
灵魂头摇得连虚影都要散了，急急道：“我哪敢骗你啊！是真的是真的。”
张然的手还是没放下，又问道：“那再好好想想，有没哪儿遗漏的？”
灵魂急忙道：“真没了，关于那些枪，我是真不清楚。”
张然微一想又问道：“那你们培育的那些罂粟，有没在其他地方再栽种？有没其他人把这种子拿去？”
灵魂明显地呆了下：“您问这……”
看张然木然地望着他，他急忙又接着说道：“这个我是在海州培育出来的，还没试过去海州外栽种了，像这样的事，哪还敢散去其他地方。”
张然嗯了声，这应该就是实话了，毕竟现在真正的毒贩不会喜欢弄很麻烦的四号，更别说还要自己去栽。
也是这样，警方才没想到他们会在海州弄出这么大动静。
张然再想了会，又问道：“你除了家里那些钱，哪还藏得有钱？”
灵魂想都没想就答道：“在xxxx小区，A栋1902房，那是我的另外一个住处，那里面有差不多五百万现金放在保险柜里，保险柜密码是xxxxxx。”
张然哈地笑了：“你们真是狡兔三窟啊，那房子还有谁知道？”
灵魂道：“没人知道，我用另外的身份证买的，还从没去住过，不动产证也在保险柜内。”
张然听着想笑，他办了一套，然后朱老师弄了一套，都是用另外身份证买的，用作备用窝，现在看来，这岂不是为自己买的吗？
而且是一人一套。
他这时才没觉得道德不道德，有没合规，能省钱，还有免费的住处，那吃多了撑的才不要。
担心不合规，弄个租房合同就行。
张然心情一不错，也懒得再折磨他，手上的诀一收，程工的灵魂瞬间就回转了肉身。
程工眼珠一转，脸色苍白地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却是动也不敢动，就躺在地上没敢起来。
张然回转车上，又把朱老师拎了下来，用程工来练手证明了搜魂镇魄术很管用，哪还用得着施媚术来制造什么幻境嘛。
朱老师方醒来，看到刘青的样子，他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摇晃着想站起来，当然没可能站起来。
他想伸手去找手枪，手也完全没法动弹，转头看到蜷在一旁养神的程工，他这才知道事情不对。
看到张然笑着望向他，朱老师皱眉道：“你谁啊？绑了我干嘛？”
他还以为张然用什么捆了他，只是他没看到。
张然道：“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识相就乖乖说出来，不然你看到他没？让他逃他都不敢。”
朱老师咬了咬牙，转头再看了眼程工，摇摇头：“我不认识他。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是想问什么？”
张然笑道：“朱老师，别说那些没意义的话了，把你们俩弄到这儿来，你还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朱老师张张嘴，看那样子还是想否认。
张然一时觉得无聊，都懒得再听他说什么，伸手掐出搜魂镇魄术。
没有意外，诀才掐出来，打魂指都还没弹出，朱老师的灵魂就跪了下来：“大师大师，大哥大哥，大爷大爷，您要问什么，您请问，我肯定会知无不言。“
张然哭笑不得：“你怎么比那程工差那么多，程工怎么也支持了我一指才交待。”
朱老师灵魂脸上明显地带上了谄媚的笑：“是大师……不，大爷您太强大了，我只是看到您就没想过抵抗，您问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