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利气到已经感觉到不到疼痛,神情扭曲,面目狰狞,眼睛发红,一拳砸在地上。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道!”
他死死地盯着姜南絮,整张脸因为痛苦而变得异常扭曲,愤怒地喊着,声嘶力竭:“分明就是你!就是你害我变成这幅模样!”
“就是你在小树林对我行凶,想要我的命!”
“你别想着能够逃脱掉制裁!”
赵胜利双拳紧握,满腔愤慨似的怒吼,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正义的一方。
让人意外的是,在他说完后,现场很是安静。
在场所有人,没有人去附和赵胜利,反而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隐约只能听到几个村民在窸窸窣窣的小声交谈着什么。
这与他最开始,一句话就能引起群情激奋完全不同。
他完全想不通,现在怎么到了这般境地,明明最开始是他占了优势,占据主导。
甚至,此时的赵玉兰也只是站在一旁,没有帮腔。
赵玉兰的默不作声,与刚刚姜南絮的一番话,有很大的关系。
姜南絮说的,也正是赵玉兰忧心的。
赵胜利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她可是没有参与过的,自己可不能被他连累。
更重要的是,小树林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姜南絮这样镇定,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
还有陆向南!她刚刚无意中发现,陆向南的眼睛竟然复明了!他今天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相信姜南絮。
小树林的事,陆向南是不是亲眼看到了什么,所以才如此信任姜南絮。
赵玉兰心思百转,决定还先保持沉默。
赵胜利咬牙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瓜子,环视一圈道:“你们是打定主意要包庇她了?!”
众人:“.......”
姜南絮:“........”
不是声高就代表是对的!
赵胜利的智商果然堪忧啊。
这种事,你一口咬定说姜南絮做的,别人就会信吗?
最开始不就是他满腔愤愤,义正言辞地污蔑人家姜南絮?
而且陆队长也说了,赵胜利脑震荡头脑不太清楚。
原来脑震荡会让人变成他这样,村民们一脸长了见识的表情。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道声音:“陆队长,要不再借第二大队的这个牛车,把赵胜利送医院去吧,他这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姜南絮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她已经彻底占上风了,即将彻底翻盘,哪里还能让他这么离开。
眼看着赵胜利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姜南絮好心地搭理了他一下:“不是包庇,而是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
“姜南絮,你还在装蒜?”赵胜利此时真的快被气疯了。
姜南絮摇头嗤笑,又轻又缓的语调引诱道:“那我问你,好好的,我有什么理由打你呢?我为什么要打你呢?可别冤枉了好人!”
赵玉兰在一旁瞳孔骤然一缩,身体前倾,不自觉地朝着赵胜利走了两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赵胜利狠狠地朝着姜南絮吐了口吐沫:“呸......”
“你的话,可能连你的亲姐姐都不信吧!”姜南絮风轻云淡的说着,朝着赵玉兰看去。
赵胜利顺着姜南絮的视线看向赵玉兰,就见赵玉兰一脸慌张,抬手似阻止他话语的动作。
招胜利彻底气疯了,不管不顾地将赵玉兰拉了出来:“因为你遭人厌恶,我要为陆家除害!”
一句话惊呆了所有人。
姜南絮心下蓦地一松,嘴角勾起,心道成了!
赵玉兰猛地一惊,想要捂住他嘴的动作,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赵玉兰瞪圆了眸子,她没想到赵胜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说出了这样的话:“你闭嘴,别在这胡说八道!”
赵胜利跟赵玉兰瞬间撕扯在了一起。
赵玉兰挠脸抓头发。
赵胜利牵制住赵玉兰的手。
姜南絮赶紧后退两步,免得被溅一身血。
赵胜利带着一股狠劲,对待赵玉兰就像是对待仇人一样,几个动作间就将赵玉兰彻底压在了身底。
喘息着低吼道:“难道不是吗?你求我让我把你看不惯的儿媳妇卖掉,这样身有残疾的陆向南才能任你摆弄,他的津贴也能到你的手里。”
“卖姜南絮的钱,就是你给我的酬劳。”
赵玉兰挣扎着,面部狰狞:“你放屁,休想乱给我扣帽子,老娘挠死你!”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摊上你这样一个弟弟,这么多年,我哪里对不起你!”
赵胜利也以同样的狰狞面目,与赵玉兰相对:“明明是你来求我的,结果你现在开始装什么好人,还想置身事外,想得美!”
“我才是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摊上你这样一个姐姐,求我办事,事后眼看败露了,还想着要我去死是吗!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连医院都不送我去。”
“我被你吐得一身脏,我当然要回去换衣服......”
陆为民额上的青筋暴起,看着自己的媳妇和自己的小舅子在地上滚成一团,两人的对话也越来越离谱。
这两个蠢蛋,不知道越这样,越显得心虚吗?
陆为民脸上彻底挂不住了,他的脸面都让他们败光了。
不只是脸面,里子面子都没了!
陆为民黑着脸,一摆手赶紧叫人将地上的两人分开。
但是由于两人缠斗的太紧,竟然一时间难以分开,反而拉架的被挠了好几道凛之,挨了好几拳。
姜南絮看了一眼身侧的陆向南,用下巴朝着缠斗成一团的众人点了点。
陆向南颔首,沉声道:“都让开,我来。”
闻声,瞬间拉架的几个人散开。
陆向南并没有真的凑到跟前,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用拐杖左一点,右一划,瞬间将两人分开。
被分开的两人,已经打红了眼,刚被分开,又要够着去抓对方。
“够了!”陆为民一声暴喝,赵玉兰顿时怂了,不敢再闹,赵胜利却依旧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