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穿着病号服在前面走,宁矜在后面追。
他到底是受了伤,不像以前健步如飞,她追了几步就把人追上了。
宁矜攥着他的手腕:“大晚上的穿着惨白的病号服到处溜达,不是吓人吗?”
男人的薄唇微微抿成单薄的直线,冷着语气:“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这么晚?”
宁矜有些想笑:”现在还不到八点。“
傅宴青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十分坚持。
“要么我送你,要么你留在医院睡。”
宁矜无语:“留在医院我睡哪儿?地板?”
傅宴青斩钉截铁:“你睡床。”
”……我可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你一个病号睡地上。“
傅宴青眸色微沉,瞪着她的眼神里满是‘你没事吧’的表情,没好气地回。
“难道我们就不能一起睡在床上?”
“……你还是睡地上吧。”
“也行。”
“……”
傅宴青回答的干脆,这反而让宁矜没话好说了。
她瞪着傅宴青,瞪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
“傅宴青,身体要紧,别瞎闹。”
“我送你,或者你睡我床上。”
“那么小的床,睡两个成年人?”
傅宴青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你要是觉得小,也可以睡我身上。“
宁矜想忍,忍了半天没忍住。
“傅宴青,你幼不幼稚。”
“无论我幼不幼稚,你都到选一个。”
宁矜是知道他这个狗性子,要真倔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远处特护病房里的护士已经朝他们小跑过来,周围的过路人也朝两人望来,满是好奇。
宁矜没办法,只能先把傅宴青送回了病房。
她从来没觉得傅宴青有这么难缠过。
医生又被惊动了,看到傅宴青后背有些渗血的伤口,再好的性子也冷了脸。
“你们这些小年轻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要是不想治,也别浪费医疗资源,统统给我回家去!”
傅宴青认错态度很好:“好的,医生,我知道了,这次是我做的不对。”
医生看傅宴青态度这么诚恳,怒气消了一些,又看向宁矜。
“你是她太太,也上心着点,他这要一直不康复,麻烦的不还是你吗?”
宁矜如醍醐灌顶。
可不是,要是傅宴青一直不康复,离婚的事就一天没办法解决。
总不能让人民政局自己搬过来。
想到这儿,宁矜放宽了心。
等医生走后,找护士要了一床薄被放在沙发上。
医院晚上有空调,不用盖太多。
她又想着没有洗漱用具,准备去医院外的小卖部买,傅宴青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图,直接开口。
“洗手间里有多余的一次性洗漱用具。”
宁矜点头,直接去洗澡。
等她回来,原本应该在沙发上的被子已经被搬到了病床上,而原本放着沙发的位置空空如也。
宁矜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沙发呢?”
“隔壁病房的老人家说,她老伴来看她,床位不够,我就让护士把沙发匀给她了。”
“……”
傅宴青坐在床上,身上的病号服没有完全扣上,露出漂亮的锁骨线,发丝有些凌乱,抬眸看着她,眸色居然带上些蛊惑的意味。
“睡吧,我让半张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