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顾知秋在专心练投掷,沈清兰看的啼笑皆非。
“小姐,您这准头儿,为何总是偏移呢?”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树后面是鱼池,又不担心搞破坏。我怎么就丢不准呢?”
顾知秋十分郁闷,她觉得自己听明白教导了,瞄的时候挺准。
半个时辰了,愣是没打到那树正中红圆一下。
“是不是太远了?”
沈清兰的问话,让她呆若木鸡。
已经从一开始自信满满的二十多米,改到现在的五米了……
再近,她干脆走过去把石块儿贴树上吧~
“清兰姐,我总觉得差点儿什么。”
顾知秋作沉思状。
梧桐感叹:“小姐屡战屡败,都没有一开始的劲头足了。”
一旁的荷香可惜道:“不过小姐的准头提高了不少。比之前打那个渣爹时,强多了。”
“啊~有清兰姐姐指导,就是不一样。私下里,大家也都有偷偷试着练呢~哈哈!”
雪盏眸光灵动,她投掷扔中过两次红心。
被沈清兰夸赞之后,活泼很多。
念夏也凑了热闹。
“若是小姐早点儿练,说不定遇见那个渣爹时,就能多打几次解气了。”
顾知秋听着她们说话,想起那个不说人话的王大力,咬牙切齿。
“提他做什么?我又不能翻旧账再去打他一顿,倒不如把那棵树当成是他,哼!”
她一边说着,看向那树就更来气。
直接把红心当做是王大力的脸,将手中石头狠狠扔过去。
‘嘭’——
大树正中的红圈,深深嵌入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块儿,周边凹陷一圈蜘蛛网裂痕。
碎裂的树皮掉落,一同掉下的,还有众人的表情管理。
顾知秋激动的跳起来,像是中大奖一般兴奋。
“哎哟,中了中了!”
沈清兰:“?”
荷香眨眨眼:“今儿,我应该挺乖的吧……”
梧桐同款回想:“完了,我今天打碎了个碟子?”
雪盏:“这对吗?小姐运气突然变好了啊……”
顾知秋也想知道是不是运气。
她重新拿起一块儿石头,回想刚刚的痛恨感,狠甩过去。
‘嘭’——
又中了,虽有偏移,但还在红圈里。
沈清兰诧异的挑眉,这是找到手感了?
“小姐刚刚在想什么?”
“把那红圈想成王大力的脸了……”顾知秋既兴奋又疑惑,“可我如果凭这个感觉就行,那为什么之前我打真人的时候不行?”
沈清兰:“因为那时候你还没有掌握窍门。”
现在知道窍门,也练了一些时间,找准感觉,打中的几率就上来了。
“言之有理。”
顾知秋兴奋的连打了五发,有三发都在红心里,另外两发是擦着树过去的。
这样的准头,让她深感欣慰。
比一个小时都没打中好多了。
荷香看着树,有些同情:“这树被打的好惨。”
顾知秋也觉得威力刺激。
“回头做草靶子打吧,嗯……”
“啊?您这劲儿,一下子就穿坏了吧?”
“可以换别的东西投嘛,嘿嘿!”
几人说着话,外面的粗使婆子进来通禀:“小姐,有崔家的拜帖。”
顾知秋接过,展开看了看,笑出声。
“想来就来,还要多加一句是她爹让她来道谢的。”
她回房净手,写了答允,递给婆子。
“你去回话吧,我明日辰时扫榻相迎。”
“是。”
婆子离开后,沈清兰问她:“那明日,您不出去?”
顾知秋眉眼弯弯:“嗯,等七夕~”
与此同时,京城内,坐在别苑看信的慕容玉祺眉头松开。
忙活这几天,总算办成了。
幸亏他抢先一步在父皇那边儿透露,后面虽有波折,但好在结果是满意的。
平江镇那个新开出的铜矿,开采权利成功指给顾家。
负责监管的,是他还算熟悉的秦公公。
虽有圆滑,但算得上忠心明理。
一心只忠于皇上,这点不错,不容易被收买。
这几日,老四没少给他暗中使绊子,幸亏有容家偏向相助,不然少不了麻烦。
邵毅见他舒开眉头,就知是好消息。
“恭喜主子,此事过后,顾家定会承您一份恩情。”
慕容玉祺心情不错的点点头:“有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了。”
没白忙活。
“后日便是七夕了,主子。”
邵毅的提醒,让他微微愣了一瞬。
七夕,不知她会不会与李顺一起过。
罢了,跟自己已是无关的事,想来无用。
倒不如不想。
云安在那边儿,应该会闹着跟顾小姐同游。哎,希望这几日她懂事些,莫要惹祸。
邵毅没说话,静静的等待。
慕容玉祺收起心思后,轻笑一声。
“若是暮山在这儿,定要多问我几句的。”
耳根子清净许多,但莫名不习惯。
邵毅淡淡道:“属下没他那般话多。”
“嗯,也罢,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之前只是匆匆去容府了一趟,显得仓促。备些厚礼,一会儿去容府坐坐。”
他说完,又想起一件事来。
“听说,千机谷有些消息,墨家三子找到了?”
邵毅回禀:“据说只是查到些踪迹,但并未确认位置。”
慕容玉祺轻哦一声,感叹的摇摇头。
“这墨家三子,幼年时也算才绝潋滟之辈,可与武学世家的天才相媲美。是墨家少有的武道人才,可惜年幼被拐走,凶多吉少。一晃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邵毅眸光难得的闪过可惜之色。
“墨家在机关术研究颇具天赋,武道天赋却多有欠缺,一代不如一代。祖辈传下来的武学秘籍,这个墨家三子是最有天赋学至大成的。”
“他是何时出事的?”
“具体不知,好像是……不到十岁。”
慕容玉祺微微晃神:“过去这些年,也不知武功底子还能不能捡起来。”
“难。骨骼长成,经络成熟阻塞甚难通达。再想练至大成,简直天方夜谭……”
除非他没有懈怠,一直勤勉练功。
但是,当年有发现他线索是在一处外郊荒野的崖底。
掉崖重伤的话,还有可能吗?
“哎,能活着就算好运了。”慕容玉祺站起身,望着窗景冥思。
墨家到现在还坚持找人,也挺让他意外的。
或许,是不甘心吧。
墨家之中,的确有人很不甘心。
墨景遥一身天青色大袖交领长袍,肤白如雪。只是盯着地面时,俊秀的五官些许扭曲。
父亲竟想过,要亲自去接他回来!
凭什么?
“父亲,我近日正好要去那附近,拜访一位隐士。请父亲允准我为您分忧,去寻弟弟回来吧。”
墨君屹目光透着欣慰。
“你有这份心,也好。景瑜近日钻研,暂时不必让他知晓。你既愿意去接弟弟回来,能促进些兄弟感情。就由你辛苦跑一趟吧。”
“我想念三弟多年,如今他能回来,最是欢喜。何谈辛苦一说?”
“呵呵,好好好,甚好。你且安排妥当手里的事,早些将他接回,免得在外受苦了。”
“是。儿子明白。”
墨景遥行礼时,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鹜。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二哥要来接你了,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