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沈菱还是担心。
陆越握着她的手,眼神很坚定。
军人的职责,守护老百姓。
拒绝救人,他会有负罪感。
“放心。”
沈菱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目光越过陆小斐,看向她身后的高大男人,男人气质很冷,身材颀长,鼻梁上架着眼镜,隐藏在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幽暗漆黑,身上有上位者的霸道气质。
最重要的是,他的五官轮廓很眼熟。
好像和陆越有些像……
陆听白也在看陆越,他似乎在陆越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陆越同志,多谢。”
“客气了。”
陆越由陆听白亲自推着去了采血室。
陆小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半,她有个疑惑,很想问问陆越和沈菱刚才自己二哥过来求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为何没答应,想想又没问。
可能人家又改变心意了也未可知。
采血室就在手术室旁边,陆听白推着陆越一出现,陆立白就心虚地别过了脸,他生怕陆越拆穿自己,一颗心跳的老快了,好在,一切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陆越没说什么。
陆听白也是滴水不漏的表情。
护士给陆越进行采血,看着殷红的血液缓缓抽出,沈菱心疼的皱了下眉。
这得喝多少灵泉水才能补回来啊。
陆越知道妻子担心自己,抬起眼看着她笑。
可她还是心疼,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抽了这么多血,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等陆越一抽完血,她立即递上水壶,里面装着用灵泉泡的红糖水。
“快多喝些。”
陆越就着沈菱的手喝了几口,舒服了许多。
……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
医生恭敬客气地告诉陆肃几人,手术很成功。
“尊夫人已经脱离危险,再过几个小时就能清醒。”
“好,谢谢。”
陆家人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陆肃交代陆听白一定要好好感谢陆越。
陆听白应下,目光不经意扫过陆立白。
吓得陆立白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强装镇定,附和着陆肃夸了陆越几句,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许就是巧合,巧合而已。
陆听白可不觉得是巧合。
陆越的血型和母亲一样,长相比陆立白还像陆家人,如果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信?
当然,万事讲究证据。
他会去求证。
很快,齐芝芳就被推回了病房。
一家人守了一会,陆小斐先走了,她还有工作要忙,看齐芝芳脱离危险就说晚上再来守夜。
等她走后,陆听白看向陆立白。
“立白,你也去忙吧,这里有我和爸。”
陆立白正心虚呢,闻言立即如蒙大赦的点头,“那我先去工作,爸,大哥,晚上我和小斐一起守着妈。”
“再说吧。”
陆肃摆摆手,不想多说。
妻子遭此无妄之灾,他心里十分难受。
见状,陆立白赶紧走了。
他走后,单人病房里只剩下陆肃和陆听白父子俩。
想到与自己特别相似的那张脸,陆听白沉吟了一下,开口道:“爸,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陆越和我长的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一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陆肃还想说呢,刚才看到陆越,他心里就种特殊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种吸引力,让他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说来也好笑,他的两个儿子,陆立白完全不像他,听白像他,但不完全像,倒是陆越一个外人,与他十分相似。
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正要说话,门外突然响起陆小斐的声音。
“二哥,你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口干啥?”
陆立白一惊,声音不太自然地说自己不放心妈,还是想亲自守着。
病房内,陆肃和陆听白对视一眼,噤了声。
片刻过后,陆小斐和陆立白一起进来,陆小斐拿着两个饭盒。
“爸,大哥,这个点食堂早就关门了,我和同事借了电炉子煮了面条,你们先对付一口。”
陆听白接过来。
“立白吃吗?”
陆立白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听白和陆肃的神色,但这两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倒是将自己仿佛架在火上烤似的,难捱的很。
“大哥,我不吃,我想问问咱们要不要感谢一下陆越,毕竟他帮了这么大的忙。”
“那是自然。”
陆肃打开饭盒,夹了一筷子面条。
“这事交给你大哥去办。”
闻言,陆立白抿抿唇,道了声好。
……
二楼病房。
陆越和沈菱还没休息。
“你不觉得那个陆听白和你长得特别像吗?”
沈菱脑洞大开。
觉得陆越可能是陆家流落在外的孩子,毕竟长相相似,就连血型都相同。
陆越轻笑,刮了刮妻子挺巧的小鼻子,“你想什么呢,可能帅哥都相像吧。”
沈菱顿时被这话逗乐了。
“陆队长,你怎么一点都不谦虚。”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也就睡了。
有些人却是吃不下又睡不好。
齐芝芳住院这些天,陆立白表现的特别好,一有时间就往她身边凑。
“妈,我给你剥个香蕉吃吧。”
香蕉是南方水果,运输不方便,不易保存,在首都也属于稀罕物,陆立白自己都不舍得吃,特意买了一大把给齐芝芳吃,就希望齐芝芳能夸他一句有孝心。
但齐芝芳对他却是淡淡的。
“我不吃,放那吧。”
陆立白剥香蕉的手一顿,神情有些讪讪的,“妈。”
“立白,我问你,你媳妇要离婚,你同意吗?”
“我肯定不同意。”
陆立白还不知道木婉晴已经将离婚的事情告到了家长面前,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只说自己和木婉晴这么多年的感情,哪儿能轻易结束。
“有感情你还和安然纠缠不清?”
齐芝芳语气中难掩失望。
“我这个做母亲的真失败,还是不够理解自己的儿子,立白,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癖好,捡别人穿过的破鞋,你穿的还挺美是吧?”
这话可谓犀利至极。
在陆立白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优雅端庄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粗俗的话,破鞋这两个字简直是难听又刺耳。
“妈,安然怎么会是……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