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一进门就大喊大叫起来。
“妈,我要被人欺负死了!”
“你知不知道初稚霞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她居然和陆听白领证结婚了!”
说着,她一脚踢飞门口的凳子,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恼到了极点。
初母刚从看守所放出来不久,原本就刻薄的脸颊更加消瘦,听了这话,三角眼都吊了起来,“哗啦”一下子声把手里的瓜子一扔。
“什么?她怎么敢?”
她是知道自己女儿的,自从和陆听白退婚,对他依旧余情未了,毕竟陆听白那样相貌、工作、能力样样出挑的男人,是个女人都很忘不了。
可初稚霞这小贱人竟趁虚而入。
“这贱丫头太过分了!”
初荷委屈的抹眼泪。
“妈,这口恶气你得替我出。”
“你放心,妈绝对饶不了她。”
初母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宝贝的很,之前她被弄进了看守所,自己女儿的工作也被初稚霞夺走,现在女儿退过婚的未婚夫也成了初稚霞的丈夫,新仇旧恨加起来,必定得一起算。
这时,初富强下班回来。
看见初荷在哭,他疑惑的问:“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了?”
“还能有谁。”
初荷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又说了一遍,边说边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初母也在一旁火上浇油,拉着初富强的胳膊,不遗余力的挑唆。
“富强,你这个爹真是失败。”
“你看看你这个女儿,越来越过分,眼里哪还有这个家?哪还有你这个爹?我是后娘不得她喜欢就罢了,可你是她亲爹,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一声,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就是!”
初荷也在一旁帮腔。
“爸,她根本就没把您这个爹放心里,您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就是这么报答您的,前段时间您生病,我去找她,求她回来照顾您,可她竟然说不认您这个父亲!”
“她还说老死不相往来,听听这是为人子女能说的话?”
“那就是个白眼狼,等您老了,还是得靠我这个贴心小棉袄,她呀,早就躲的没影了。”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初富强听的头大。
其实他知道自从初荷母女进门,自己对亲生女儿亏欠许多,可话说回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自己就算做得再不对,那也是长辈。
何况,女儿做的太绝了。
自己生病卧床时,多希望她能回来照顾,可她都没来看一眼,现在更是和初荷退过婚的陆听白领了证,两女争一男,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难不成天下男人死绝了,非陆听白不可?
“唉。”
初富强重重叹息一声,心里终归是有了怨言,脸色也不好看。
“这孩子,太绝情了。”
结婚这样大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知道,太不像话。
见初富强不高兴了,初母又拱了几句火,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算了富强,你也别和小辈置气,她既然嫁给了陆听白,过往的事情咱们也别追究,我虽然是后妈,却也希望小霞过的幸福,可话说回来,她是初家的女儿,不经过长辈同意私自结婚,这和私奔有啥区别。”
初荷一听,立刻点头。
“对,妈说得对,她凭什么悄咪咪的结婚,家里养她这么大,彩礼总得上交吧。”
自从工作被初稚霞抢了去,她只能在饭馆打零工,碗碟堆的跟小山似的,一天下来累得直不起腰,更不用提处对象,哪个优秀的男同志会看上洗碗工?
所以她想着花高价买一份正式工作。
哪怕不是坐办公室,下车间当工人也比打零工强。
所以更得把初稚霞的彩礼要过来,陆家那样的家庭地位,彩礼肯定不会少。
初富强还是老观念,觉得初荷说的有道理。
谁家嫁闺女没彩礼?
他应了声,一家三口商量了下就去了陆家。
沈菱和初稚霞正在吃午饭,警卫室那边突然打来电话,说大门口有人找初稚霞。
“姓初,说是初同志的父亲。”
初稚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唇边浮起冷笑,这么快就搬救兵来了。
见沈菱还等着自己回话,她想了下就道:“让他们进来吧。”
来的肯定不止初富强一人,若是不让他们进来,按照初荷和她娘的尿性,势必在大门口就要闹起来,闹大了影响不好,索性叫来家里,看看他们要放什么屁。
沈菱对电话那边说了句,随后放下听筒。
她是知道初荷和初母是什么德性的,过去拍了下初稚霞肩膀。
“别怕,有我,他们要是敢闹,看我不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们!”
这话逗得初稚霞忍不住笑起来。
“行,我和你一起喷。”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
初稚霞过去开门,看到门外三人,表情明晃晃的厌恶。
“你们来干什么?”
初母抬着下巴,趾高气昂道:“干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通知家里人,彩礼总得给我们吧,这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老规矩,别管你嫁给什么人都得遵守!”
初富强没吭声,却也是赞同初母的话。
初荷则是自顾自进到客厅,四处寻找着陆听白的身影,没看见人后,心里还有些失落。
见这三人同仇敌忾的样子,初稚霞冷笑一声。
“彩礼?我和你们初家早就没有关系,户口我都独立出去了,你们还找上门来要彩礼,脸皮这么不值钱,要不当破烂卖了吧。”
这话半点情面都不留,连初富强一块给骂了。
气得初富强顿时涨成猪肝脸,指着初稚霞道——
“我是你爹,有你这么跟亲爹说话的吗?”
这时,沈菱走过来,站到初稚霞身边,啧啧两声。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小霞的亲爹啊,我还以为你是初荷的亲爹呢。”
一句话说得初富强脸色更红。
初稚霞见状,十分配合笑笑。
“我爸对我来说,早就没什么用处了。”
“那确实,这么没用的爹还敢张口要彩礼?怕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吧。”
沈菱悠悠道。
妯娌二人一唱一和把初家三人气成了人形紫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