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荟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地靠紧了彭云。
彭云当即就怒了,她将江荟南护在身后,单手抽出银剑对准了桑烈,怒呵道:“你敢招惹一下她试试!”
闻森和乔良也怒视着桑烈,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剑砍死他。
江明泽也是一脸怒气,攥紧了拳头。
附近的弟子们被他们的动静吸引,看到彭云拿出了剑指向桑烈,更是兴奋地围成了一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崇云宗的总管事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骚乱,生气地走过去训斥道:“你们围成一圈干什么呢?想不想比赛了?”
胆子小、地位低的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纷纷散开。
而一些不怕事的内门弟子、记名弟子,还有几个长老的亲传弟子,却仍然站在那里看热闹。
总管事也不敢招惹那些有靠山的弟子,他黑着脸挤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比赛的地方闹事!
他好不容易挤进最里面,看见竟是符箓殿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乔良他们,以及炼丹殿的亲传二弟子桑烈!
哎呦!怎么又是桑烈啊!
他一天不招惹符箓殿的人就难受是吗?
总管事那里接到的对桑烈的投诉,大多都是来自符箓殿弟子们的,而且几乎每天都会有!
他就是崇云宗的超级大刺头!
偏偏他身后有一个炼丹大宗师作为师父,还有一对无限度宠溺儿子的强者父母做靠山,总管事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所以总管事每次都和稀泥了事。
但这次,符箓殿的这几位亲传弟子不是一向都无视桑烈的吗?
这次怎么这么生气?还动上剑了!
这个桑烈还在那里有恃无恐地啵嘚啵,
难道他就没看见吗?彭云已经把剑指向他了,那副气急了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会一剑刺穿了他!
总管事心里苦啊!要是桑烈真在这里出了事,他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啊!
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小总管事,他容易嘛他!
想到这里,总管事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赶紧上前站在他们中间,想充当和事佬。
“彭云啊!赶紧把剑放下,有什么恩怨去比武场上去报,可不能在这里动剑啊!万一伤到了同门,那可是重罪啊!”
说完,他又看向桑烈,好言相劝道:“桑烈啊!你说你也是,整天没事干是吗?你真是一天不惹事就难受!赶紧的,跟他们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着,总管事紧张得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他不会被这几位胖揍一顿,然后丢出去吧?
江荟南闻言,赶紧扯了扯彭云的衣袖,示意她收回剑。
要是真的伤到了同门,那就真的坏了!
彭云白了一眼满脸苦涩的总管事,利索地收回了剑。
这个势利眼的总管事,就会和稀泥!
罢了,就当是给小师妹一个面子吧!要是真动了手,吓到小师妹就不好了!
她完全忘了在后山实战的时候,她这“乖巧可爱”的小师妹,是如何手下不留情的了!
总管事见她收回了剑,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讨好地对桑烈说:“桑烈,你看……。”你是不是也该道歉了?
桑烈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对我动手,行了,看在你们及时认错的份上,赶紧给我鞠躬道个歉,这事我就保证不告诉我师父!”
“你、你……!”彭云被他这副无耻的样子气得不轻。
闻森也忍不住了,指着他就是一阵输出:“我说桑烈,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还叫我们认错?你是不是小时候脑子被门夹了,或是被猪给吃了?”
“要不是你主动找事,我三师妹会动剑?再说了,我三师妹也只是用剑指了指你,根本没动你一根毫毛!”
“反倒是你,没脸没皮!脑子有病就别出来祸害别人!”
“你……!”桑烈气愤地用手指着他,刚想骂回去,抬起的胳膊就被闻森一巴掌给打下去了。
“你什么你?就你这修炼修炼不成,武力武力不行,干啥啥都差的人,以前那是我们懒得搭理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了?”
“整日里就会仗着你师父和你那对父母耀武扬威,不是欺负这个殿里的内门弟子,就是辱骂那个殿里的记名弟子,你是不是觉得你们炼丹殿在崇云宗一殿独大,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其他弟子的?”
闻森的这一顿输出,连气都不带喘的,说完后,只觉得往日受得他的气都消散了不少,整个人都舒坦了。
围观的其他殿里的弟子们都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被桑烈欺负辱骂过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只觉得闻森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实在是太解气了!
那些亲传弟子们脸色也不好看。
听闻森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有可能。
难不成桑烈真以为炼丹殿在崇云宗一殿独大,才敢这么嚣张?
是谁给了他这样的错觉?
看到因为闻森的几番话,周围的人开始对他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桑烈那个暴脾气哪还能忍得住。
他拿出自己的大刀,二话不说就要朝闻森砍过去。
“休得胡闹!”
一道玄气“铛”得一声把大刀弹开,震得桑烈差点连刀都拿不住了。
是谁在多管闲事?
桑烈怒气冲冲地扭头一看,身上那股子气焰立刻就熄了。
是宗主来了,他身后还跟着诸位长老。
闻森他们的师父大长老卢华,以及桑烈的师父邱古也在其中。
周围围观地人纷纷散开,给宗主和诸位长老让路。
邱古淡淡地看了桑烈一眼。
桑烈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僵硬地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了。
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众人纷纷行礼:“宗主好!诸位长老好!”
宗主陈延年微微抬手,用玄气将众人扶起:“不必多礼。”
“宗主,我·……。”桑烈刚想先发制人,诬告闻森他们一番。
陈延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别说话。”
桑烈刚升起的勇气又立刻松了,他站在那里,苍白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陈延年看向在一旁颤抖着腿,一直擦汗的管事,淡声询问:“总管事,你来跟我说一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