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起身,随着宫侍安排,坐在了苏天凤对面,看着桌案上都是折子,也没乱看,低着头,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苏天凤纳闷的看着气息虽然很平稳,可一看就是刚进行过剧烈运动的陈皇后误会了。
“也不是那么着急,你管理后宫之外,还需要跟宗亲女眷,朝臣家的女眷交际,有关这些方面,你与我之间是需要交流的,所以下次本尊再叫你,你不需要急匆匆的跑来。”跑出个好歹来,责任算谁的呢?
苏天凤一直以为陈阿娇是个骄傲的人,骄傲的人都很能端得住,不会轻易低头的。
没想到骄傲的人也会有恐惧到不像自己的模样。
陈皇后讪讪笑了一下:“跟您没关系,是宫门口遇上了皇上,吓了一跳,跑进来了。”
苏天凤一脸的了然:敢情是被恶犬吓着了?
嗯,对于陈阿娇来说,刘彻也算是恶犬了。
真是没用了,就被刘彻一口给咬的体无完肤,一点儿体面都没给。
刘彻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看着自己的两个皇后。
刘彻微眯双眼,走过去的速度都缓慢起来了。
这俩皇后,就没一个好惹的。
可相对来说,陈阿娇更好对付。
苏天凤,他是压根没有能力对付。
“说什么呢?”刘彻走过去,想了想还是挨着苏天凤坐了。
好久没见陈阿娇,如今再见,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陈阿娇搁以前,看见谁粘着刘彻,那真能杀人。
如今?
看见苏天凤和刘彻坐一起,就觉得看着她就心里踏实。
你俩可一定要好好的,感情一定要好,这样我就能睡着了!
“打算让陈皇后举办一次花宴,邀请宗室女眷和朝臣女眷来宫里坐坐。”苏天凤语落,刘彻就明白苏天凤的意思。
“你想继续用藩王?至于朝臣的内眷,你是想安抚一番,让朝臣们相信你是真的再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该说不愧是皇帝吗?
陈阿娇看着点头的苏天凤,心说,虽然听不太懂,可对面这俩是真的很默契了。
心腹说的对,苏天凤这个金阙皇后是顶着皇后壳子的女皇帝,皇帝跟皇帝之间的交流,是她听不懂的。
可办宴会,她会。
这事儿难不住她。
“您跟皇上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好好办。”陈阿娇语落,以为自己就该走了。
没想到苏天凤还有别的吩咐:“大汉的公主们,陈皇后也认识不少吧?有能干之人吗?那种能管的了事儿,能扛得了责任的。”
陈阿娇张开口,差点儿就把她亲娘说出来,可随后又不敢说了。
刘彻却看懂陈阿娇的意思了。
“馆陶姑母除了贪婪了一点儿,还是很能干的,阿凤你跟我不一样,我要是用馆陶姑母,怕是能坑死我自己,可馆陶姑母不敢坑你。”什么人在帝王手里都能用,只看帝王能否驾驭。
驾驭不了的,刘彻心说,那也是帝王没本事。
嗯,现在他就没本事。
“那就传你母亲明日入宫吃午饭。”苏天凤拍板定案,汉朝的医疗条件是真的不太好。
医疗这一块儿,想发展医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道观就必须要尽快修建,好让百姓们有个治疗病痛的地方。
馆陶公主管一管修建道观的事儿,苏天凤觉得还是没问题的。
陈阿娇回去自己的宫殿依旧觉得疑惑,换她,不打压就不错了,还能重用不成?
苏天凤和刘彻商量着其余宗亲的用法,苏天凤依旧觉得等这些人老实了,就让去推广粮种去。
刘彻却依旧担心这些人会带着粮种逃跑。
两人就这个事儿没少商量。
还有大汉的政权机构,两人也没说大刀阔斧的一下子改革,而是想着慢慢来,先动哪个部门,改成他俩需要的样子。
两人商量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陈阿娇被窦太后叫过去了。
“说说吧,都跟你说什么了?”窦太后如今已经从彻底失去权利的丧气中缓过来。
紧跟着又开始燃起了斗志,她还有小儿子和女儿馆陶,还有娘家人要照管,可不能现在就撒手不管。
陈阿娇到也没瞒着,反正她的认知里,苏天凤超强,她的外祖母就算以前是大汉的话事人,现在也斗不过苏天凤,而且,她亲娘被雷劈了一次,舅父又断了双腿,如今还在府里养伤呢。
这种威力,她外祖母疯了也不会真的跟苏天凤对着干。
“让我尽快举办花宴,招待宗亲女眷和朝臣女眷,小事儿,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重要的是,金阙皇后明日要见我母亲。”陈阿娇说这些就足够了。
深耕皇宫多年的窦太后,想知道大朝会上的消息还是很容易的,尤其窦家人知道大祸临头了,所以已经来跟窦太后求救了。
窦太后想着大朝会上‘罪己折子’这事儿,就知道开宫宴的目的是什么,可找她大闺女入宫,窦太后就不清楚目的是什么了。
总归不是要杀人,窦太后也不着急。
“那就再打发人去跟你母亲说,让你母亲明日带着罪己折子去见金阙皇后,让她把做过的错事都说清楚,记得跟你母亲说,就说是我说的,只要明日这一茬过去了,你母亲未来指定不会不明不白的被金阙皇后杀了。”窦太后的确不敢招惹苏天凤了。
所以她现在要帮剩下的一对儿女学会如何伏低做小的活着。
以前是她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也需要她来教导如何伏低做小。
太后做到她这份儿,怕也是绝无仅有了,窦太后真觉得命运在耍她。
陈阿娇的确对这些事儿都不敏感,她自己不聪明,却知道听聪明人的话,听了吩咐就去办了。
压力瞬间给到馆陶公主这边儿了。
死死的抓着丈夫的手:“我难道要说曾经让西太后陪过不少男人这事儿吗?说了,我还能活吗?”
驸马:……
啊,死局!
驸马看着馆陶公主,深刻体会到坏事做多了,现世报是个什么惊恐画面了。
馆陶公主一边儿嗷嗷哭,驸马一边儿写罪己折子。
夫妻俩也算是另类的配合默契了。
驸马把大大小小违法乱纪的事儿都写了,包括已经奴役西太后的事儿。
苏天凤看见这折子是个什么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