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王脸上也满是不喜,这计划他已经筹备了多年,没想到,去找那毒医后代的暗卫一回来就说那老头消失了。
连带着能控制寄生蛊的骨哨也消失了。
没办法,渊王只能急急忙忙把那些白骨都转移到庄园并锁了起来,以防被发现。
没想到这一转移就转移出了事。
莫名其妙的,庄园为什么会着火呢?
渊王怀疑是太子的手笔,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渊王一拍桌子,“那庄园几年前便送给了友人,本王又如何知晓尸体从何而来?”
头发花白的大学士上前一步,“渊王能否让友人出来作证?”
闻言,渊王顿时一噎,一怒之下他怒了一下,毕竟说话的是大学士,这老头最是得罪不得。
“他…他已然逝世…”
“那可有赠送庄园的证据?”
“没有,不过是座庄园,送了便送了,总不能让人签字画押吧?”
渊王也是真怒了,这话说的好不客气。大学士顿时脸沉了下去。
这渊王,真当所有人都是傻的吗?
原先以为能扮演这么久的纨绔,该有几分能力,没想到…罢了罢了,自己终究是老了,老眼昏花了。
此时,在座的大臣都和大学士都一个想法,当初自己是怎么瞎的眼。
还有那么多尸体,总不能都是渊王杀的吧?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这下子,大臣们都想走了。
大学士没给渊王留面子,摆了摆袖子转身,“哈哈哈,罢了罢了,人老了,该告老还乡了。”
说着就走了,反正他没后辈在朝廷上,顶多辞官后举家离开京城便是。
渊王总不会为难一个小老百姓。
一个走了,也有几位老臣也跟着走了,要么是不怕渊王报复的,要么是无后顾之忧的。
他们是走得倒是轻松了,剩下大臣要么是心腹,要么有子孙后辈在朝堂,今日若是走了,有朝一日必定要被算账的。
想了想,刑部尚书提议,“渊王,为表清白,不若王爷将这两件案子一起接下?再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接过庄园掌事,两案合并,再安排一些合情合理的证据…”
他是刑部尚书,安排证据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只是不想出人而已。
渊王的眉梢也微微扬起,想起那老头身边的墩子,这不是一箭双雕吗!渊王还怕那老头死了,墩子哪天就恢复记忆了。
瞬间大笑开来,连说三声好。
“可算是有一个中用的!本王记得那友人有个儿子,不过他儿子痴傻…便需要尚书大人多多费心。”
“痴傻好啊,痴傻之人说什么都做不得数的。”刑部尚书拱手作揖,“便有劳王爷将人交给我。”
“好说好说,本王晚些时候把人给尚书大人送过去。”
渊王太开心了,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暗卫少了一个。
而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的墩子此时正威风凛凛的坐在大花背上,出现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享受着百姓投来既畏惧又羡慕的目光。
温屿则是紧抿着唇,他就是觉得,被当猴看没什么好得意的。
按了按面纱,走到胡礼提前租好的院子里,找了个桌子坐下。
墩子见状,也麻溜的从大花背上下来,坐到温屿身边。
别说,墩子一身黑,温屿一身白,看起来登对得很。
百姓们纷纷探头,就想知道这对好看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胡礼当即朝众人行了一礼。
“各位,这是我们家小姐。刚出谷,途经此处受乡亲们照拂,于是打算在此处逗留几日,免费给百姓施针。欢迎各位乡亲前来指教。”
话落,底下老百姓们就炸锅了。
“免费?真的假的?”
“不会是骗子吧,现在骗子可猖獗了,多年前不也出现过一位免费施针的神医嘛?结果那人就是骗人去给他试药的。”
“嗯,这事我也有所耳闻。而且这位小姐这么年轻,不像医术高深的样子。”
“就是就是!真正有能力的大夫不都是白发苍苍的么?”
有不信的,自然也有爱占小便宜的,有人大声道:“喂,你说的免费是真的假的?要治死人了怎么办?”
闻言,温屿不急不缓的掏出一把匕首,婉转的声音响起,“但凡治死一人,这条命,各位尽管拿去。”
“这…”温屿狠厉的样子吓着人了,顿时讨论声渐渐弱了下去。
这时,一位翩翩公子手摇折扇,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既然姑娘这么自信,那在下便来试试。”说着上前拱手,轻佻道:“不知姑娘贵姓?”
他刚刚无意看见温屿的面容时便已经心痒难耐了,后来听到他说话,更是骨头都酥了,所以才会出这个头。
反正看个病又不会死,要是能换的美人青睐,那不失为一段佳话。
温屿看了胡礼一眼,胡礼会意抬手一拦把公子哥拦在三步开外,“公子留步,您的病症我家小姐不需要把脉即可分辨。”
“哦?有意思。”公子哥把折扇合起,“那便说说吧,说得好,本公子可以帮你宣传一二。”
闻言,温屿颔了颔首。
“观公子眼下青黑,必定是每夜难以入眠,导致失眠的原因有很多,而且公子脚步并不虚浮,证明公子不是纵欲之人。”
公子哥点头,他失眠这事稍微打听一下便能知道了,主要是他失眠的原因,这可是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的。
就看这佳人是不是能猜到了。
对,就是猜到,他可不认为这么年轻的姑娘会医术。
温屿眸光下垂,纠结道:“真正病因,公子真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言?”
公子哥闻言心中便是一惊,不会真的看出来了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哪有大夫这么年轻的?
指不定是怕说错了,所以才顾左右而言他,对一定是这样!
于是公子哥挺了挺胸脯道:“姑娘但说无妨。”
温屿勾唇,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水,悬于纸上,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哦。
轻声道:“之前见公子行了几步,步伐矫健却略显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