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皇位?”
温屿好想掰开这人的脑壳瞧瞧里面都是啥,没好气道:“不是,我要皇位干什么?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朝堂上被大臣气,回御书房被奏折气。
每天不是担心这干旱,就是担心那发大水。拜托,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凤池肆愣了下,这么一想,还真是…
低低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温屿双眼一瞪。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凤池肆将人拢在怀里,试探道:“那我…给你准备封后大典?”
瞬间,温屿眉毛挑得老高,调侃道:“谁要当你的皇后了?”
凤池肆的脸瞬间垮下来,黑沉黑沉的。
见状不妙,温屿麻溜解释,“我不是要离开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之前一样当你的金丝雀了。”
凤池肆眸光暗了暗,“当金丝雀不好吗?有吃的,有穿的,每天有无数下人伺候,睁开眼只管玩乐就好。”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我的小狐狸怎么就不要呢?
听出他的疑惑,温屿把手放在他的心口处按了按。
“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甘于平凡,没有孤注一掷离开百花楼,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不能。
凤池肆心中回答,却不想承认。
如果当时温屿没跳出那个牢笼,那等待他的就是被送进隔壁相府,也可能…
一想到那个可能存在的结局,凤池肆的双手就不自觉收紧。
“所以,你还希望我当米虫吗?”
虽然不知道米虫是什么,但大概意思凤池肆听懂了,默默摇了摇头。
“嗯,所以,不要再阻拦我好吗?”
“那…”凤池肆的双手再度收紧,“我在太医院给你安排个职务好不好?”
得,白说。
温屿好想翻一个白眼,但知道这已经是凤池肆最大的让步了,随即点头。
瞬间,阴影落下。
温屿的脑子再度出逃,而后便是不能对外人明言之事。
一直到温屿再次抬脚踹,凤池肆才见好就收。
“对了,我明天回京城了。”温屿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漫不经心道。
凤池肆知道温屿的意思是明天他将以虞医仙的身份出现,蹭了蹭温屿的脸颊道:
“我明日带文武百官去城门口迎接。”
温屿:…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
翌日,京城南城门内,无数百姓聚集在此处。
“诶,听说了没?虞医仙今天到京城,专门为百姓解决神罚来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这不准备带着我家老母鸡去城门口迎接呢?想着先在虞医仙面前露露脸。”
说话的妇人挎着篮子,脸上皆是喜色。她家老祖母眼看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家里穷,也找不上太好的大夫。
听闻虞医仙一路以来都是义诊,可不是着急了吗,只能把家里最值钱的老母鸡带来碰碰运气。
刚想到这,篮子上的麻布被一男子一把掀开!
“你!”
“啧啧啧,就你这蔫了吧唧的老母鸡还想去露脸?得了吧,赶紧把老母鸡带回家去别丢人现眼了。”
妇人被挤兑得一脸怒意,看着对方两手空空,不由道:“哼,我好歹准备了一只老母鸡,总好过你们这些啥都没准备的好!”
“谁说我没准备的,我给你们看看我准备的!”说话的男子往怀里一摸。
“我去,两个金锭子?兄弟,没看出来家境挺富裕啊?”
“好说好说!”
男子一脸得意,将金元宝收入怀中,故意拔高了音量道:“咱们送什么,都不如送金子实在,毕竟咱们不了解虞医仙,送不到人家心坎上。”
被这么一提醒,周围不少人恍然大悟,趁时间还早,赶紧回去换个礼物要紧。
眼看人都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不是拿不出好东西,就是压根没带东西的,男子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将金锭子又藏严实了些,又从阴凉处把他早就准备好的篮子拿了出来,里面赫然是十几个鸡蛋。
看见这一幕,妇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你,你是故意的?那金锭子根本不是你准备给虞医仙的礼物!”
“嘘!那么大声干嘛!我也是逼不得已,我父亲已躺了三月有余,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再不争取机会,我怕我父亲熬不住了。”
听到这话,妇人讪讪闭了嘴。
虽然觉得男子这么做很不道德,但一想到自家祖母,她便理解了。
这时,一架架马车由远及近,男子心下一咯噔。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尖而细的声音从马车旁响起:“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啦啦的,城门口的百姓跪倒了一片,所有人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轮抢人,谁能抢的过当今圣上?
如果虞医仙被圣上接入宫,那父亲…
凤池肆掀开车帘,看了眼小六子,小六子会意,虚抬了下手。
“诸位免礼。”顿了顿道:“听闻虞医仙医术过人,并且有对抗神罚的能力,因此圣上率领文武百官亲临城门,以表对虞医仙的敬重。”
听到这话,底下的百姓们有点懵。
“不是来抢人的?”
“真不抢?”
“不抢好啊,不抢人,我家老婆子就有救了。”
“是啊,我家老母亲也有救了!”
不少人在这一刻都喜极而泣,唯有文武百官都面如菜色。
讲真,这一路,文武百官没少派出队伍去截温屿,毕竟现在谁都知道,把控住温屿,相当于捏住了百姓的生杀大权。
毕竟自从这位新帝登基以来,文武百官简直被压得抬不起头。
他也不明晃晃的搞你,就是挖坑让你跳,跳完你还得自己填土。
填土完他也不降罪,也不罚你,就是让你后院着个火,让你无暇顾及其他。
起初百官们还以为是自己倒霉,到好几家出现同样的情况时,才知道这是新皇的手段。
这真的是…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