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岩侧过头看顾承的脸,突然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看穿了。
那这样不就代表着余北漠也看出了他对江时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那余北漠会怎么样看他,依照他对江时痴迷的这种程度,要是他真的下手跟余北漠争的话,不用想都知道,余北漠一定会拿一把大刀把他给砍了的。
他是万万不敢,也不能这样做的,就算他对江时有再多不一样的感觉,也得把他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永无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你笑什么?”
听见贺岩突然发笑有些疑问,而且听起来怎么还有一点凄凉的意味。
同时也有点发怵,别刚好了一个,这又疯一个。
贺岩止住笑声,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有点难受而已。”
声音如此正经倒是让顾承不好意思出言调侃他了。
他叹了口气,说:“阿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能分得清主次,谁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北漠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把人给找到的,他已经很累了,不要再给他增加麻烦事,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人割裂。”
顾承和贺岩还有余北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解他们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贺岩在大家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浪荡子的形象,实际上也是个浪荡子。
但他清楚贺岩在面对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是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的,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他会想要时刻粘着对方,即使对方不喜欢自己也会坚持不懈,希望用自己的真诚来打动对方。
他看得出贺岩的确对江时有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嘴巴上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可是自己好兄弟的‘爱人’。
要是贺岩就这样大方承认,倒是让顾承头疼得要紧,贺岩的犹豫让他喘了一口气,这就证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余北漠的性子也是一个固执的人,认定的东西是不会放手的,加上家庭的因素,更是让他的性格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不会爱,也没有人来爱他。
顾承语重心长,委婉的劝说贺岩。
“阿岩,你没必要这样,你会遇到更合适你的人,看在北漠疯了那么长的时间上,你就不要刺激他了好吗?”
顾承说完这句话,贺岩没有出声,他也没有去看贺岩脸上的表情,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开车,他想,也许需要给点时间他好好想一下。
一路上贺岩都没有开口说话,车子在珍宝小区的车库上停下,正当他以为贺岩今天是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时,想要出言说两句话,贺岩突然开口。
语气轻松自然,“老顾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嘛~,我只是对北漠心心念念的感到好奇而已。
今天一见,果然是能让北漠发疯的人,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知道我的嘛,我就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对长得好看的人都这样。”
也许是这样的解释太过于牵强,顾承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的,他皱着眉表情严肃地盯着贺岩的脸看,想要从里面看出点端倪出来。
贺岩被盯着有点不太得劲,停顿了下,才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哎呀,就算我真的对那小子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也不敢下手啊,就北漠这稀罕劲,我要是敢这样做的话,怕不是得被北漠拿刀追杀啊,我又不傻,轻重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我对那小子也没兴趣。”
嘴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
对江时有没有非分之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
顾承在贺岩这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看不出马脚,暂且放过了他。
“没有最好,阿岩我相信你。”
说完拍拍贺岩的肩膀,“好了,今天就这样,先回去吧,后天去跟北漠他们吃饭的时候,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人家了,不太礼貌,会吓到他的。”
贺岩挪开顾承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吊儿郎当的。
“好了,我知道啦,我是那么没礼貌的人吗,我有分寸。”
晚上十一点十分的东临,寂静空旷,虫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江时侧躺在床的一边,眼睛看着装上防盗网的窗户,房内就只有浴室的灯是开着的,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月光从没有拉窗帘的窗户口侵袭而入。
江时转移视线盯着地上的光影,忘得出神,连余北漠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