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章 理不白讲不清
江时依旧不为所动不给他一点动作,话都不说一句,他不敢抬头去看江时的表情,他害怕看到鄙夷的神情。
虽然余北漠现在一点尊严都不要了,可他还是害怕江时对他露出厌恶的神情,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他放下一切,表现得最低贱的时候。
江时虽然没给他动作,但也没有拒绝他,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这让他信心大增。
他大着胆子低下头去舔江时垂放床面上的手,从手腕一路舔到指尖处,用牙轻轻咬住手掌边缘推着翻了个面,舔上了手心。
江时眼神垂在余北漠身上,内心震惊的说不出话,满脑的不可思议,余北漠一个身处高位的天娇之子竟会做出如此下贱的动作。
而且余北漠现在的动作就像…就像是狗在吃饭的时候,可能是狗主人给的食物份量太少,余北漠这只大型犬没能吃饱,又因为害怕主人不敢再讨一些来,只能埋头舔干净碗里的食物。
更害怕主人嫌弃他吃太多而弃养他。
江时手心全是密密麻麻湿润的触感,余北漠收回舌头换成嘴唇一点一点往上吻,吻到手腕处时停留了下来,一直用嘴唇在那处摩挲。
像是有羽毛扫过一样很痒,江时没忍住,往后撤了一步。
余北漠停下动作,下意识抬头去看江时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没不耐烦和讨厌的现象,反而是一种无知的懵懂感。
这很大的刺激起了余北漠内心深处那从未被激发过的点,他就想要这样的江时用最无辜的脸对他说最下流的话,最好把脚踩在他的脸上。
发现江时并不厌恶他的做法,余北漠变得越加大胆,开放起来。
骚话说得越来越顺口。
睁着湿漉漉的眼神看向对方。
“是不是小狗舔得主人不舒服了,主人生气了才躲开的,小狗做得不好,主人是要惩罚小狗的。”
说着攥着江时的手腕,把手掌摊开覆在自己的脸上,先是享受地蹭了一会,再把那只手移开,手和脸之间形成一段距离,在用力扇回自己的脸上。
皮肉与皮肉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
余北漠看见江时明显的皱了下眉,立即捧着江时的手用舌头去舔。
边舔边含糊道:“主人对不起,是小狗的错,把主人的手弄疼了,主人不要生气,下次再惩罚小狗的时候可以拿戒尺来抽我,这样主人的手就不会疼了。”
这画面,这言语对江时来说冲击力太大,他不能完全接受,也不再忍受。
倏地把手从余北漠的手中抽出,快速的把另一只手上缠着的铁链给解开,甩在余北漠的胸膛上。
“别闹了可以吗,你这样做只会勾起我以往那些不堪的回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别再自作聪明了。”
江时眼里的嫌恶满地都快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这无疑不刺痛了余北漠的心。
看着空落落的双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眼泪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
他不愿意再让江时看见他这副爱而不得,被伤透的样子,不想对方更加讨厌他。。
所以他以一种跪拜的姿势趴在床上,手还紧紧攥着江时的衣角不愿松开,生怕对方一声不吭地跑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剩下俩人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余北漠那微不可察的抽泣声。
尽管余北漠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有些微弱的声传入了江时的耳朵。
听到这声音时,江时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下,他转头看对方。
那么高大的人蜷缩成这样一小团,卑微地跪在他身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是认为眼前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想说就这样算了吧,反正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计较太多也没用,再说了他现在不也好好的活着吗。
余北漠那样对他,可能真的是身不由己,他也不想那样做的,可他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被制定好的人格,根本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行动行为,一切都是为了走完该有的剧情。
现在摆脱程序的控制,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也的确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虽然说还没能完全抵消以往的过错,但这对江时来说够了,他对余北漠有着不可言说,不愿意承认的感情,但在此刻他突然能接受了。
与其相互折磨纠缠一辈子没有结局,不如给彼此一个机会,江时个人也是需要的。
这是他这辈子做出的第二次主动走向余北漠的行动。
他伸手想要把对方扶起来,沉默已久的余北漠忽然开口,让原本决定主动的江时僵了脸。
“你说我赢了?是你赢了才对,我输了个彻底。江江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走进你的心?这五年里没有你的存在我每天都得吃药才能入睡,可是药也有失效的时候啊,后来我吃再多的药也睡不着了满脑子全都是你……所以再次与你相遇的时候我变得小心翼翼,处处为你着想,始终把你放在第一为。看你和别的女人男人暧昧的时候我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因为我不是你的谁,没有资格赶走围绕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你可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痛心?”
“不过这都没关系,我想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当什么都可以,可是你只会一次次的拒绝我,当着我的面对别人好。就像现在这样,我明明已经想好要向你赎罪的了,用同样的方式让你来报复我,为什么要对我无动于衷,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江时说不上生气,只觉得心寒,难道在余北漠眼中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一个吊着他又同时跟别人暧昧,接受他的劳动力又不接纳他这个人。
可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这不都是余北漠自愿的吗,凭什么要怪他。
他冷着声问余北漠:“所以你这是在怪我?”
余北漠不回应,他以为对方这是在默认,人一下就炸了。
他骂人的话太过匮乏,此刻也不想说太多,伸手去掰余北漠攥住他衣角的手,想立即离开。
江时想,真他妈的把良心喂狗了。
余北漠安静不是默认,而是他伤心紧张到一定程度,暂时失声讲不出话来。
说那些话还也不是怪江时的意思,只是他受了委屈,想把话给讲出来。
想要让江时能明白他的心意,无论对方想要怎样做,他余北漠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只是他太过伤心,思绪如混着沙子的江水一般浑浊,理不清,讲出来的话不够明白,讲一半还失声了。
江时下了死劲很快就把余北漠的手给掰开了,刚从床上站起来,又被余北漠这个疯子给扑回床上,手还死死地勒住他的腰。
躺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下巴处,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入胸膛。
“不对…不对…”
余北漠每讲一句话就要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下去,说话的声带像是牵动着心脏的神经,每说一个字,心脏就像是有把刀在里面似的,一个字一刀,疼得他直冒冷汗。
再疼都比不上解释给江时自己话里的意思来得重要。
“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你很好,我想说的是,无论你选择怎样的生活,和谁在一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直到死去,不对,到死也要埋在一起。我想要你明白我是你永远的退路,我永远在原地等你。”
“所以别再抗拒我靠近你,好不好?”
说到最后余北漠抬头满脸泪痕望向江时。
“只要能在你身边,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