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本文又名《摆脱懿症后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全员重生+燕皇般渣龙,对大如一伙人极其不友好,介意的宝宝慎入,祝愿看文的大家都逢考必过发大财)
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卫嬿婉硬是生生拖到了永琰要被立为太子的时候还没咽气。
终究是皇帝不想再拖下去了,一碗鹤顶红这才送她上了路。
这些年来,她过得浑浑噩噩,受尽苦楚,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动力,便是等永琰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让自己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然而就在看到胜利的曙光时,希望却被生生掐灭。
卫嬿婉此刻才不得不承认,比起狠毒,她跟她的那位老师,学得还真是不够好。
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怨恨,卫嬿婉渐渐失去了意识,一直紧紧抓在手里的红宝石戒指,也随着生命的流逝落在了地上。
王蟾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断了气后,刚想跟春婵说可以回去复命了,却见春婵不知何时端起了方才灌卫嬿婉时剩下的小半碗鹤顶红,在王蟾惊讶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春婵,你这是做什么!”王蟾吓得不轻,急忙拉住了春婵。“快吐出来!”
春婵轻笑着摇了摇头。
“王蟾,别傻了,你以为像你我这样作恶多端的背主之奴,在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还能够得到善终吗?皇上之所以留下咱们的命,不过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春婵,你既然知道,那为何当初还主动提出要留下看守炩主儿?”
“因为我恨她啊……”
有血从春婵口中涌出,而她却只是看向卫嬿婉的方向。
“还在四执库的时候,我和她,还有澜翠,便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后来她做了主子,却仍不忘旧情,提拔我和澜翠,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不管这条路有多难走,我都会陪她一起走下去……
这些年来,咱们受了多少磨难,可我从来没有动摇过,即使……即使她舍了澜翠,杀了进忠,我也在心里为她开脱,说那是不得已,我同她的情分,和旁人终究是不同的,可谁知,一切也不过是我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王蟾看着春婵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也十分难过,他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原本只是个低贱的小太监,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尚未发迹的炩主儿身边。
他不似春婵和澜翠和炩主儿有旧时情谊,也不像进忠公公对炩主儿有知遇之恩,所以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终于也成为了她的心腹。
炩主儿虽然心狠,但对于自己人却是实打实的好,他跟着她虽然受了很多苦,几次身陷险境,但仍觉得自己能够跟在炩主儿身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他还记得,有一年元宵,炩主儿因为得罪了皇后再次被禁足,外面热热闹闹的举办着宫宴,他们永寿宫却愁云惨淡的。
还是炩主儿让他们打起精神来,置办了一桌上不得台面的宴席,几个人不分主仆坐在了一桌。
炩主儿当时打扮的跟仙女一样,端起酒杯,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今天是元宵节,咱们永寿宫也团团圆圆的,今后的每一年,咱们都要像今天这样,一直团圆下去。”
说来好笑,那竟是王蟾进宫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可这个家,终究还是被她、被他们自己毁了。
可他们到底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王蟾想不明白,只能擦了擦眼泪,替嬿婉和春婵整理了下遗容,起身踏出永寿宫的大门时,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已经荒废的宫殿似乎又鲜活了起来,春婵扶着炩主儿,笑着看澜翠笨拙地扑着蝴蝶。
有人不经通传便径直走了进来,在永寿宫这般不守规矩的人,想也不用想,定是最喜欢抢他活儿的进忠公公了。
“王蟾,在那傻愣着干什么,炩主儿叫你呢,快过来啊。”澜翠笑着唤他。
王蟾笑了笑,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知道了,奴才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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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这一切,嬿婉沉默了许久,终究是被什么拉扯着,不由自主地飘离了永寿宫。
思绪被渐渐抽离,待她回过神时,前方却出现了一个人影,竟是澜翠。
嬿婉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躲,然而澜翠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炩主儿、不,嬿婉,你见到我躲什么,难不成,你还知道心虚啊。”
嬿婉的眼睛顿时便红了,委屈的像她养的那只小兔子一样。
“对不起,澜翠,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到底怎么了,居然狠得下心去杀你。
明明知道你和春蝉最为忠心,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我,可我还是……我大概失心疯了。”
嬿婉是真的觉得离谱,她在后宫叱咤风云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居然会被那些不知所谓的经幡吓到那般失态。
想到自己一直到临死前都宝贝似的戴着那红宝石戒指,嬿婉就一阵恶心。
那被用来背刺自己的证据有什么好留着的,那样没用又没心的废物男人又有什么好惦记的,还不如进忠送她的那个戒指呢!
不过那个戒指,也在她杀进忠时,被她亲手摔碎了,想到这里,嬿婉更是心中黯然。
“失心疯的何止你一个呢。”澜翠叹了口气,朝她身后努了努嘴。“他们不也是一样吗?”
嬿婉转头看到春蝉和王蟾,这几年的折磨早已让她对二人产生了恐惧,慌不择路之下,竟然想要往澜翠身后躲。
春蝉见她如此,眼神也是一黯。
“嬿婉,你……我……唉。”
春蝉一言难尽,心中百感交集,倒是王蟾先开了口。
“炩主儿,这事不怪您,也不怪我们,实在邪乎的很,奴才和春蝉也是死了以后才觉得不对劲,以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们就算是再恨您,也不会反过来投靠翊坤宫,那么折磨您啊。”
嬿婉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更委屈了,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春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承认我狠毒,阴险,不择手段,可那都是对别人的啊,我怎么会对你们下手呢?”
春蝉看到嬿婉哭的梨花带雨,到底还是上前搂住了她。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事已至此,再计较那些也没有意义了,左右这黄泉路上,咱们永寿宫齐齐整整的,还能一起做个伴儿。”
澜翠下意识道:“哪里齐整了,不是还有……”
澜翠话还没说完就被春蝉剜了一眼,没看炩主儿正害怕着呢吗,再提起那位,你想吓死她吗?
澜翠瘪了瘪嘴,那位才没有真的怪炩主儿呢,当时看到炩主儿被按着在那些经幡前叩头的时候,别提他有多心疼了。
况且真论起害怕也该是你们怕,毕竟你们折磨了炩主儿那么久,那位可都看在眼里,等着跟你们算账呢。
三人陪着嬿婉,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幽暗的宫殿中,看着有些眼熟,却不似记忆中的任何一所。
“到地儿了,你们自己找地方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