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烨也是神色一顿,谁能想到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可能会是他们进入蓬莱的关键人物。
“啊,大祭司?”
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皇甫烨也连忙站了起来,弯腰拱礼朝樊竹道歉。
“原来是大祭司前辈,是晚辈无礼了。”
“哼,你确实无理,身为太子,不体恤民情,还在这铺张浪费。”
皇甫烨被说的有些脸红,他只是不想让樊竹知道他在监视他们,所以才出此下策,但看樊竹刚刚阻止王恒行礼的功力,恐怕已入臻境,在这世上都难逢对手了。
张三那都只算的上是三脚猫功夫,只怕早就已经发现了,也难怪对皇甫烨有些冲了。
“是,这都是晚辈的错,晚辈一定吃完,绝不浪费。”
皇甫烨信誓旦旦,就差举手发誓了。
好在樊竹叶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见皇甫烨一脸诚恳,气也消了一大半了。
“若老夫猜的没错,你们是想要去蓬莱?”
“是,不知前辈能否带晚辈等人去蓬莱仙岛?”
樊竹故作高深,上下打量着屋里的几人。
然后又故作为难,有些支吾道:“可以是可以,不过... ...”
“前辈可是有什么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您尽管说出来。”
一听有希望,张三和王南都很激动。
见皇甫烨已经承诺,又变得一脸轻松的说道:“哦,没有为难,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前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晚辈能做到的,晚辈定然义不容辞。”
话音刚落,樊竹的声音便响起,“我要你做我徒弟!”
当初樊竹就是看皇甫烨骨骼惊奇,才想着到他家来,跟其长辈沟通,还差点错过了美食。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沟通不了,不过他这个未来徒弟身份是有够高的,太子殿下,不错不错,做太傅的感觉应该也不错吧!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南楚国太子殿下与蓬莱岛大祭司徒弟,就是两条平行的直线,是不可能会相交的,更加不应该是同一个人。
或者是二选其一,又该如何抉择呢。
“殿下,不可!”
皇甫烨还没有做出选择,王南就赶紧阻止道。
蓬莱岛的人都不能离岛,若是皇甫烨当真答应了,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南楚国了。
樊竹也不阻止,只等着皇甫烨的回答。
果然,皇甫烨沉默片刻后问道:“大祭司为何选择我,我身中剧毒,没办法练武,也没法每天做功课。”
那知樊竹只是嗤笑一声,接着道:“那你们去蓬莱不是寻找解药?”
“是,但是... ...”
“那就行,并且,我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在哪里。”
“可是... ...”
“小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搁着婆婆妈妈的干啥呢,就说你的小命要是都没有了,你可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樊竹语气急切,但也不难看出,是一个稀才的人,不然也不能巴巴的跑到这里来。
面对樊竹的声声逼问,皇甫烨还是淡定自若道:“多谢前辈抬爱,只是晚辈的毒还需另一种东西,只怕不能一直待在蓬莱。”
那知樊竹气急败坏的说道:“谁让你一直待在蓬莱了,我不是也在外面?咋地,你现在不在皇宫,是所有人都同意你离开的?”
是啊,祭司在蓬莱也算是神秘的存在,一般也就是重要场合露露脸,平常在哪里,谁又管的着。
一瞬间,几乎都明白了,樊竹只是想收皇甫烨为徒弟,并不是想让他留在蓬莱。
“殿下,您快答应啊!”
与刚刚的阻止不同,这次王南又催着皇甫烨赶紧答应。
毕竟这算是白捡一个大腿啊,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不过,我还有个要求,待你解毒后,要到蓬莱跟我学艺满十年,才能离开。”
皇甫烨今年七岁,如果用三年的时间解毒,那十年后他便是刚到弱冠之年。
人生路漫漫,还有无限的可能。
“好,我答应前辈。”
“行,既然如此,那为师就先在这里住下了。”
“好。”
“哦。对了。昨日那位,我观应当是你的长辈,你记得交代清楚,可别到时候我蓬莱大军压境,找我要太子。”
“师傅放心,徒儿的私事,徒儿定会处理妥当。”
“那就行,为师今晚睡哪里啊,带我去休息吧。”
“王伯,给师傅安排一间上房。”
“是,大师请跟我来。”
“唉,我最烦别人叫我大师了,我姓樊,名竹,叫我樊老。”
“是。”
“哦,对了,徒儿,我准备年后出发回蓬莱,你还有什么遗言就赶紧交代吧,虽然你还能活几年,但你要是这次不跟我一起过去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是,徒儿遵命。”
“行了,那我就休息去了。”
就这样,樊竹在戚府住了下来。
得知有办法去蓬莱,皇甫烨是十分高兴的,但往后十年都待在蓬莱,他还真的担心他外公和父皇不会同意。
不行,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王恒也满脸兴奋,可以回去了。
王南和张三心中也有自己的心事。
每个人心思各异,最终这么些菜也没吃完。
皇甫烨让王南打包了一些分给贫苦的人家。
确实现在吃的饱就已经很奢侈了,不应该铺场浪费。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嘲讽,是深切的期盼,渴望改变。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老张家门口就吵了起来。
“大嫂管的还真宽,如今我们已经分家了!”
“三弟妹,不是我要管,如今这和儿才多大,你就让他出去做工?”
“大嫂就别在这惺惺作态了,原本爹是说了要送和儿去读书,但是你不是把我们一家都赶出来了嘛,现在我们供两个读书人可供不起。”
“三弟,你也不管管?”
“大嫂,荷花说的也没错,这和儿现在出去做工供畅儿读书,过些年畅儿考上功名了,还会忘记他亲哥哥嘛?”
“你... ...王氏,我知晓你的期盼,但是现如今可都还是没有影的事,难道就因为畅儿抓阄的时候抓了只笔?
要我说,和儿也不差,我教他的那几天,他是几个孩子中最聪明的!”
“聪明!黎氏,你也别在这假惺惺,我儿现在归我管,供他弟弟读书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