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太好了!干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叶玄!快快快,马上替朕传旨,宁亲王此次处理南临之事功劳卓着,自即日起,北虎军交由宁亲王掌管,北虎军只听令于宁亲王!至于其他的封赏,等他回京之后再另行定夺!”景佑帝兴奋地说道,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自从太后离世以来,景佑帝整日郁郁寡欢,眉头紧锁,从未有过如此开怀大笑的时候。而今天,无疑成为了他这段时间里最为高兴的一天。
叶玄作为景佑帝的贴身太监,对皇帝的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是看在眼里的。看到景佑帝这般欣喜若狂的模样,他不禁有些欣慰又在心中暗自感叹:倘若宁亲王乃是皇子的身份,那么这太子之位恐怕根本就不需要争?
景佑帝迅速下达完命令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向着思政殿快步走去。他的步伐迈得极大,速度极快,以至于身后紧跟着的小夏子都有些吃力,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你们就在这儿守着!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景佑帝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皇上!”小夏子连忙应声道,对于这样的场景他早已习以为常。因为几乎每一天,皇上都会来到思政殿,在这里静静地待上一段时间。
进入思政殿后,景佑帝径直走到太后的牌位前,缓缓跪了下来轻声说道:“母后,您知道吗?承瑾那臭小子就要回来了。他不仅没事,而且还把事情办得极为漂亮!承瑾有北虎军和怀远给他留下来的人,您可以放心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原本安静肃穆的宫殿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着灰色衣袍、身形瘦小的小太监神色慌张地朝着宫殿大门飞奔而来。小夏子眼尖,远远瞧见来人便匆忙迎上前去阻拦道:“你这是发什么疯?没看见皇上正在里面吗?这会儿谁都不许进去,难道你想掉脑袋不成?”
那小太监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道:“小夏公公饶命啊!实在是事情紧急,大皇子他……他回来了!是叶总管特意吩咐奴才赶来向皇上通报一声的!”
听到这话,小夏子心中猛地一惊,脑海对大皇子的印象一片空白。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回应道:“好,等会儿皇上从里面出来,我自会找机会向皇上禀报此事。对了,眼下大皇子人在哪里?”
小太监张了张嘴正准备答话,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正有一人朝这边缓缓走来。定睛一看,竟然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皇子——祁承宇!
小太监见状脸色大变,来不及多想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叩见大皇子殿下!”与此同时,小夏子和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祁承宇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众人面前站定,他微微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用一种异常沙哑且略带低沉的嗓音问道:“父皇可是在里面?”
听完这些话后,祁怀宇二话不说抬脚便要往殿内走去。一旁的小夏子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跪地阻拦道:“大皇子殿下,请留步!皇上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入!”
这时,祁怀宇方才停下脚步,缓缓地抬起头来。借着殿前明亮的光线,小夏子终于得以看清这位大皇子的面容。只见大皇子与其他皇子迥然不同,他的肤色略显黝黑,仿佛经过了长期的风吹日晒;身材更是比其他皇子健壮许多,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再细细端详其五官容貌,竟与当今圣上毫无相似之处。
大皇子冷冷地瞥了小夏子一眼,仅仅只是这一眼,就让小夏子如坠冰窖,瞬间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然而,当他定下心神再次看去时,却发现大皇子的眼神已然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股杀意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在这儿等父皇出来好了。”大皇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正当此时,原本紧闭着的大殿之门忽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缓缓开启。祁怀宇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向前膝行几步,口中高呼道:“父皇!儿臣不孝!这么多年都未能在您身旁尽孝……”声音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愧疚与思念之情。
坐在殿内龙椅之上的景佑帝听到呼喊声,先是微微一愣,但稍作思索之后,便立刻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了。他定睛看向跪在下方的儿子,目光落在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之意。想来这些年,这个孩子在外定然吃了不少苦头。
“起来吧,宇儿。”景佑帝微微叹息一声,目光柔和地落在大皇子身上,轻声开口道:“进去之后,好好地对着你皇祖母的牌位磕几个响头。”
话音刚落,只见大皇子颤抖着身子缓缓起身,但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膝盖一点点向前挪动,每移动一下,便重重地磕一个响头:“皇祖母,是孙儿不孝!就连您临终前的最后一面,孙儿都未能赶回来见上一见……”
就这样,大皇子一边哭泣着诉说心中的悔恨与愧疚,一边艰难地朝着太后的牌位靠近。来到牌位跟前时,他早已泪流满面,额头更是因为不停地磕头而红肿不堪:“皇祖母,孙儿还记得小时候您总是让人来给孙儿送吃食。可如今,一转眼的功夫……都是孙儿不孝,没能多陪伴在您身边尽孝……”说到此处,大皇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之情,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站在一旁的景佑帝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与此同时,景佑帝对于大皇子的好感度亦是再度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