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如果真的出了任何差错,别说是你皇子的身份了,就连你自个儿的小命恐怕都难以保住!就你这样空口无凭地保证,能顶个啥用?”祁承瑾一边说着,一边满脸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慢悠悠地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时希玄心里很清楚,想要让祁承瑾答应必须要有足够分量的东西。于是,他稍作思考之后,再次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袖当中摸索起来。没过多久,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王爷,你先看看这个,再答复我也不迟?”
祁承瑾见状,心中不禁疑惑,但还是迅速伸手接过了纸条。他展开纸条后,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所写的内容。这不看不打紧,仅仅只是这么一眼,就让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紧接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般,嗡嗡作响。要知道,就在今晚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他已经遭遇了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快要死绝了!
等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祁承瑾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时希玄,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似的。
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所说的话?谁晓得你们南临国到底还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万一你们表面上与我合作,背地里却暗中勾结、另有图谋,里应外合,那本王岂不成了北昭国的千古罪人吗?”
面对祁承瑾毫不留情地质疑和指责,时希玄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或者恼怒。相反,他一脸镇定自若地回应道:“王爷,你一定会帮我的。毕竟,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我也罢,咱们谁都不愿意看到北昭和南临两国的无辜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饱受苦难折磨!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是一类人”
“这件事这么大,我不可能就这么一下子拍板,我必须问问我皇叔,我皇叔虽然疼我但他是北昭的君主”
时希玄对于祁承瑾如此行事并未感到丝毫讶异,他知道以祁承瑾的性格,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且,若能得到景佑帝的协助,那么他所策划之事成功的几率无疑将会大大增加。想到此处,时希玄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只听得祁承瑾突然朝着窗户:“元风!元风!”。须臾之间,一道黑影如骤然闪现,单膝跪地,恭声应道:“主子!”
祁承瑾并没有回应元风,反而转头望向时希玄:“纸条给我,怎么,难不成你还舍不得给我?要知道,你都告诉我那么多事了,难道还差这区区几张纸么?”
面对祁承瑾的话语,时希玄并未多言,只是轻轻一笑,而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只见祁承瑾迅速接过纸条,环顾了一下四周,迈步走向书桌。他拿起桌上的毛笔,略微沉吟片刻,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不多时,祁承瑾搁下毛笔,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刚刚书写好的纸张对折起来,并与先前拿到的那几张纸条一同塞入一个信封之中。做完这些,祁承瑾再次唤来元风,郑重其事地将信封交到对方手上,同时嘱咐道:“元风,此信至关重要,你此刻需立即动身,悄然入宫,务必要亲手将它交给我皇叔。记住,此事万不可走漏半点风,皇叔看过信后一定会有回复,我在这等你”
元风缓缓地伸出手,从祁承瑾手中接过那封信。然而,他却站在原地,并未挪动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祁承瑾见状,眉头微皱:“你怎么还不去!”
元风连忙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地解释道:“主子,元风若是此刻离开,您身旁就无人护卫了。属下实在担心……!”说着还看了一眼时希玄。
祁承瑾听了这话,脸色稍稍缓和下来:“放心吧,本王在此处绝不会有事的。难道你觉得你家主子是那种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之人吗?若真到了危急关头,就算本王出事,时希玄也休想全身而退!”说罢,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时希玄。
时希玄自然明白这位暗卫心中的顾虑,于是笑着开口说道:“你尽管放心去吧,你家主子在这里安全无虞,他的命比我还重要。”
元风听闻两人所言,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有些犹豫不决:“主子,元冥就在附近。属下现在通知他,相信他很快便会赶到,您在此等候片刻,属下去去就回。”
等到元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时希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开口调侃道:“王爷,您这位暗卫可真是忠心!”
祁承瑾面沉似水,目光如炬,冷冷地回应道:“你也不赖嘛,暗处的那位仁兄从本王踏入此地之前便已将暗器对准了我。”说罢,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原本握在手中的茶杯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司刹飞射而去。
茶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司刹握着暗器的那只手上,只听一声闷响传来,司刹顿感一阵剧痛袭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掌,那枚暗器也随之应声落地。紧接着,由于失去了支撑,司刹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地从藏身之处跌落下来。
“主子……”司刹一脸内疚地看向时希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时希玄则快步走到司刹身旁,低头查看起他那不断发颤的左手来。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而又严肃地说道:“你且先退下吧,日后不必如此防备王爷。毕竟如今我们已然达成了共识,即便称不上是朋友,但至少也不会成为敌人。况且,如果王爷当真有心对我不利,仅凭你的这点手段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是,主子。那属下先行告退了。”得到命令后的司刹赶忙起身行礼,然后匆匆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