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曲赶紧抱拳,“是,殿下。”
本来一场欢乐氛围的除夕宴会,瞬间被破坏,不过好像宋拾安心情挺好的,郴州现在几乎就是全军瘫痪,因为他把所有的人都给抓起来了。
当然了,有些人是无辜的,他也知晓是哪些人,不过那些人也应该给点苦头,这样的话他们今后做事情也能为国为民一点。
施砚的动作很快,主要的那几个大臣家里全部被他带兵突然的去查抄,作为一城之官,怎么可能没有一些背地里的收入。
施砚拿着名单,只留下这些年所俸禄之内的钱财,剩下的全部搬走,连一个铜板都不留下。
这些时间施砚的形象已经被众人知晓,知道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宦官,一个连自己命根子都可以随便丢弃,为了荣华富贵能进宫的人,下起手来自然不会那么心慈手软。
他去查抄,基本无人敢说什么,都只敢怯懦懦的站在一边看着他,看着家中的那些珍宝被一样样的带走,却不敢多言。
除夕夜,深夜午时,天空中绽放了绚丽的烟火,宋拾安站在长廊下仰头看,一片灿烂,看着甚是美好。
施砚披着黑色斗篷,虽然一身的冷意,但在看到宋拾安的时候,眼神里还是有了超过一切的眷恋。
“殿下,不如去房顶看?”
宋拾安还没有回答,只感觉腰部被人一揽,他整个人就轻盈起来,瞬间来到驿馆的屋顶。
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一点不假,此时的宋拾安只觉得那些绽放的烟火近在咫尺,仿佛伸出手就能够触摸到。
宋拾安两世都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脸上惊喜万分,在烟火的映衬下,格外的俊美。
施砚不过是侧头,却被这一幕给吸引住,甚至看呆住去。
“施砚,好美啊。”宋拾安侧头看他。
他才猛然的回神,嘴角含笑,“殿下喜欢就行。”
宋拾安笑得格外的开心,“喜欢,我很喜欢,以前在皇宫就算逢年过节有烟火,但我也不能去看,只能在小佛堂里听到烟火在空中绽放的声音,看着烟火的亮光从小窗户照射进来。”
这话宋拾安是笑着说的,重活一世的他还是有这点面对过往的心态的,所以他并没有觉得什么,相反的他像是说故事一样很平静的说了这件事。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施砚觉得他太过辛苦,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他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明明已经关注到了他,也因为他小时候的那些善意举动而毒对他从来没有抱过敌对心态。
为什么就不能更进一步的调查呢,要是他早些发现,他就不会受那么多的罪了。
“那以后不管是逢年过节还是殿下想看,我都准备漫天的烟火,殿下可以一直看。”
宋拾安摇头,“不用了,有些东西看过一次便够了,施砚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场烟火来自于谁,郴州虽然不至于穷困潦倒,但这样盛大的烟火在京城都不常见,更何况是在郴州。
施砚朝他伸出手,宋拾安自然的和他双手紧握,站在屋顶,看这场专为他准备盛大烟火。
宋拾安以前一直觉得,自己重生来不过是为了报恩报仇,但现在他却发现好像重活的他有了更大野心,并不是要做皇帝,这野心是对施砚的。
时间越久,他越是期望和他能长久,就这样一直携手走下去。
烟火还在一直持续着,天空在这之后下起了小雪,“殿下,要不回去吧,莫要受寒。”
宋拾安却直接坐在房梁上,把施砚也拉坐下来,“不急,我们一起坐坐。”
随着寒风飘落的雪花,屋顶上坐着的两人看似孤寂实则幸福。
“今夜殿下的计划十分完美。”
宋拾安一笑,“那也要有施大人的打配合,不然孤就被灌醉了。”
宋拾安这人,有计划会很谨慎,但有施砚在他反而不用担心,就像是有人兜底的感觉一样,他反而更能放开手去做。
“配合殿下不是臣应尽的本分吗?”
宋拾安听后点点头,“确实,那现在施大人可配合?”
风雪越来越大,施砚笑得魅惑十足,“殿下要如何配合?”
“现在,上前,孤要亲你。”宋拾安装作一副十分霸道的样子。
施砚宠溺一笑,凑近宋拾安,“是,臣遵命。”
谁家要亲亲是这般霸道的?当然是他家小太子了。
宋拾安懒得如此的霸道,施砚这一次收敛起锋芒,任由他索取,他本来性格就不如施砚,不是攻击性大的,现在主动亲吻人更是像只小猫一样又柔又魅。
施砚披风下的手紧紧的扣着屋顶的瓦片,他在隐忍,宋拾安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轻柔缓慢的动作是多么的惹火,施砚都快把房顶的瓦片抠烂了才勉强的忍下来。
“殿下,现在到我了吗?”
宋拾安刚结束一场呼吸不上来的吻战,他现在只觉得胸腔里面闷得慌,想要大口的呼吸。
果然,亲吻也是一门技术,他现在还只是入门,一点技巧都没有,明明施砚那么用力,那么多的时间。
都没有见他呼吸不畅。
这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呢?
宋拾安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他还准备让施砚的嘴巴肿个五六七八天呢。
这施砚的嘴巴没肿,他自己先受不住了,心里有些不开心,难道真的要承认施砚的攻击性比自己大吗?
这虽然是事实,但是真的要自己承认吗?会不会在施砚那里没有什么面子啊。
宋拾安还在考虑自己有没有面子的时候,施砚一把将人揽在身边,宋拾安没坐稳,直接跌落在他的怀中。
而施砚手一抬,这披风直接将宋拾安包裹住,宋拾安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人被一个披风裹挟在一起,气氛瞬间就暧昧起来了,宋拾安只露出一个头,借着漫天的烟火看他。
他的脸忽明忽暗的,看着甚是好看,他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他伸出手去触碰他那张脸。
他甚少伸手摸他的脸,因为他知道施砚不喜欢,一个久经朝堂的人,是不喜欢有人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