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狮子引着李昭来到另一间茅屋。
大夫正收拾着染血的绷带,脸色凝重。
“大夫,大当家情况如何?”李昭急切地问道,声音沙哑。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寨主,恕老朽无能。大当家伤口感染严重,又失血过多,拖了这么久,已是回天乏术了。”
李昭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玉娇龙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搭上她冰冷的手腕。
细细诊脉之后,李昭颓然地放下手。
大夫的诊断没错,玉娇龙的脉象已是游丝般微弱,生命随时可能消逝。
李昭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想起玉娇龙奋不顾身的场景,想起她虚弱地叮嘱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情景。
他什么都保不住!连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也保护不了!
李昭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周围的人见状,皆是黯然神伤,默默地退出了茅屋。
玉狮子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轻轻地李昭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
屋内只剩下李昭和气息奄奄的玉娇龙。
“滴滴!”
“神级系统启动成功!”
“检测到关键人物濒死,是否决定救治?”
“1.选择救治,将会消耗宿主所积攒的全部积分,获得一颗九转还魂丹(只可对濒死之人使用)。”
“2.关键人物死亡,日后将隐蔽与关键人物相关的其他奇遇线路。”
李昭没有丝毫犹豫,在心中默念:“1!”
积分?奇遇?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想救活玉娇龙!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转还魂丹!”
一颗丹药瞬间出现在李昭手中。
李昭立即将丹药喂入玉娇龙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李昭再次探上玉娇龙的脉搏。
奇迹发生了!
原本微弱的脉搏逐渐变得强劲有力,玉娇龙原本惨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虽然身上的伤依旧触目惊心,但经脉中受损的地方正在快速愈合。
李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走出茅屋,看到众人依旧神情黯然地守在外面。
“寨主,大当家的情况如何了?”玉狮子焦急地问道。
李昭露出笑容:“我用祖传的宝丹给大当家服下了,她已经好转不少。”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大夫连忙走进屋内,再次为玉娇龙诊脉。
片刻之后,大夫满脸震惊地走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大当家的脉象……竟然平稳了!伤口也在快速愈合!这……这简直是奇迹!”
众人顿时爆发出欢呼声。不少弟兄喜极而泣,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淡了之前的悲伤。
玉狮子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就要向李昭下跪道谢。
李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对了,玉狮子,寨子里现在还有多少人?”
玉狮子愣了愣,没想到李昭问的是这个。
他低着头,声音哽咽:“寨民还有六十七人,寨子里的兄弟只剩下四十二人了。”
李昭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带我去看看他们。”
西风寨被毁后,剩下的寨民和兄弟们都被安置在村外一片荒地上,用破烂的帐篷勉强遮风挡雨。
玉狮子将李昭带到荒地,指着那些帐篷说道:“寨主,大部分兄弟都受了伤,已经被大夫包扎过了,只是,他们的精神不太好。”
李昭点点头,大步走向人群。
一双双眼睛看向他,有疑惑,有期盼,也有恐惧。
“寨主!大当家她怎么样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挣扎着站起来,焦急地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玉娇龙的情况。
李昭朗声道:“大当家已经没事了!大家放心!”
众人闻言,皆是放松下来,有的人还红了眼眶。
看到众人脸上的神情,李昭心里难过,因为这些人是因为自己才被卷入这场灾难的。
李昭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是大夏的官兵,是我拖累了西风寨。”
他顿了顿,一脸坦荡,“你们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来!我李昭绝不推卸责任!”
人群中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声刮过的响声。
突然,一个披着麻布的女子冲了出来,对着李昭又踢又打,哭喊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夫君死了!都是你害的!”
玉狮子连忙上前,将女子拉开,好言相劝。
女子哭得撕心裂肺,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情绪低落。
李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如同刀绞。
他高声道:“我李昭在此发誓!我一定会让大夏那些人付出代价!我也不会让西风寨就此埋没!”
他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庞,语气坚定有力:“从今天开始,我李昭会带领你们重建西风寨,让它比以前更加强大!”
人群中爆发出几声叫好,寨子里的兄弟们纷纷表示愿意跟随李昭和玉娇龙。
一些寨民也愿意跟着李昭。而其中有二十六名寨民,他们只想留在这个村子里,平静地度过余生。
李昭理解他们的选择,没有强求,将身上剩下的银两分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过上温饱的日子。
李昭离开荒地后,径直走向葛大龙所在的茅屋。
推开门,葛大龙正对着桌上的几块木头皱眉沉思,而他的左袖是空荡荡的。
“葛师傅。”李昭轻声唤道。
葛大龙猛地抬头,看到李昭,眼中满是亮光:“寨主!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李昭走到他身旁,目光落在葛大龙的左袖上,心沉了下来。
葛大龙顺着李昭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断臂,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已经是废人了,帮不上寨子什么忙了。”
李昭注意到葛大龙语气中的落寞和绝望。
对于一个机关师来说,失去手臂无异于雄鹰折翼。
“葛师傅,别说这种丧气话,”李昭拍了拍葛大龙的肩膀,“在我看来,你依旧是这世上最厉害的机关师!”
李昭想起《公输机关》中记载的机械手臂,心中有了计较。
“我有个想法……”
他将机械手臂的构想简单地跟葛大龙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