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贾东旭被接回了四个院。
寒冬腊月,午后的天空被铅灰色的云层严严实实地遮蔽,不见一丝阳光。
刺骨的北风裹挟着呼啸声,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狠狠地刮过古老而破旧的四合院。
院落里的树木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光秃秃的树枝相互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易中海独自一人站在院子中央,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满脸的忧虑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凝重与焦急,不停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砖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贾东旭瘫痪在床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深知,贾家的顶梁柱就这么轰然倒塌,往后的日子必定陷入绝境。
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贾家不仅要面对生活的困苦,还要承受精神上的沉重打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易中海下定决心,要为贾家做点什么。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找刘海中和阎埠贵商议,看看如何组织一场全院的捐款,拉贾家一把。
易中海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了刘海中的家门前。
他抬起那布满老茧的手,在门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屋内很快传来了回应:“谁啊?”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刘海中看到易中海,他立刻热情地说道:
“老易,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易中海走进屋内,在椅子上缓缓坐下,他没有丝毫的寒暄,直截了当地说:
“老刘啊,东旭这一瘫痪,贾家算是彻底没了指望。
咱们四合院向来都是互帮互助的,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就这么垮下去。
我琢磨着组织大伙捐款,帮他们渡过这个难关,你觉得咋样?”
刘海中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点头道:
“一大爷,您说得在理。贾家如今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捐款这事我举双手支持。
不过,您也知道,现在大伙挣钱都不容易,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地花。
所以这捐款数额,咱们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千万不能让大家有太大的经济负担。”
易中海对此深表赞同,连连点头说道:
“嗯,你想得周到。这事儿确实得慎重考虑。
老阎平时主意多,咱们再去找他合计合计,听听他的想法。”
于是,二人结伴前往阎埠贵家。
此时,阎埠贵正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算着账,算盘珠子在他的指尖快速地跳动着,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
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易中海和刘海中站在门口,赶忙起身热情地招呼:
“哟,一大爷、二大爷,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快,快进来坐。”
待三人都坐定后,易中海便将为贾东旭组织捐款的想法,详细地说了出来。
阎埠贵听完,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麻花”,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捐款确实是件好事,可现在这年月,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要是让大家捐太多,大伙肯定不情愿;但要是捐少了,对贾家来说,可能也就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易中海神色认真,目光坚定地说:
“老阎,咱们肯定得尽力而为。依我看,先定个大致的标准,家里条件好、能力强的就多捐点,条件差点、能力弱的就少捐点。
关键是要让大伙都能出份力,体现咱们四合院的团结。”
刘海中在一旁附和道:“对,像咱们几个,在院里多少也算有点威望。咱们带头多捐些,给大伙树立个榜样,这样大家也会更积极响应。”
阎埠贵听了,沉思良久,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各种方案。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点头说道:
“行,就按你们说的办。
我觉得咱们院里那些壮劳力,像傻柱、许大茂他们,年轻力壮,挣钱也相对容易些,每人至少出二十块。
普通人家呢,根据自身情况,一块、五毛的也都行。
这样既能让大家都参与进来,又不会给大家造成太大压力。”
易中海和刘海中听了,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认可的神色,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易中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分头通知大家,晚上开全院大会,正式宣布捐款的事儿。”
从阎埠贵家出来时,寒风依旧凛冽,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
但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人的心中,却因这份即将给予贾家的温暖援助,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冬日的寒风,仿若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呼啸着肆意刮过四合院的每一寸角落。
贾家那昏暗的屋内,贾东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脸庞白得如同窗棂上凝结的寒霜。
曾经健壮有力、能满院跑跳的双腿,此刻却如同两截僵硬的木头,毫无生气地瘫在床榻之上。
残废这一残酷现实,恰似一座巍峨且沉重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贾家每个人的心头,令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吱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四合院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易中海迈着他那一贯沉稳的步伐,神色凝重地走进来。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忧虑。
在院子中央站定后,易中海重重地清了清嗓子,随后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全院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都听好了啊!
今儿个晚上七点,准时在中院开全院大会,一个都不许迟到,这事儿十分要紧!”
那洪亮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不断回荡,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各家各户闻声,纷纷好奇地从窗户探出头来,脸上写满了疑惑,彼此小声嘀咕着,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何事。
傍晚七点,暮色已经悄然笼罩了整个四合院。
中院里早已密密麻麻地聚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