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真成抓起一把瓜子，咳咳咔咔的嗑着：
“状元郎的脑袋瓜子真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你当拍电影呢？你男一号，我们都是配角呗？”
“这种露脸的事，你找同事朋友不就完了，找我们干啥？”
郝真成形容的倒是很贴切，说起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恐怕后面，连他们每个角色要做什么，都提前写好了。
到时候按照“台本”，来配合演习顺利完成。
最后郝真成的问题，江学康也想知道答案。
郑方元解释道：“其实，我在医院没什么朋友。”
郝真成：“那你也挺厉害的。”
江学康：“……”
于金望：“……”
迟晚秋：“……”
感受到来自三位长者的“慈爱”关怀。
郝真成耿直的说道：“不厉害吗？能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没朋友这件事，我觉得老牛比了啊！”
江学康仰着头，琢磨着郑方元和郝真成的话。
好像分析的……还真没什么问题？
以郑方元的性格，在单位没什么朋友，其实不难理解。
一般人面对和单位每一个人处得来这件事，多少会有些难以启齿。
郑方元却没有半点犹豫，连思考的停顿都没有，直接讲了出来。
心态是真的无敌！
而在郑方元说出没朋友那一瞬间，三位长者下意识的反应，是有些心疼心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正常人不都该是这样的反应吗？
郝真成却本能的脱口而出，他挺厉害。
这两人果然是两种极端，无法用常理揣度他们的思维。
江学康指着屏幕上说道：“嫌疑犯人数未知，你设计的到底是几个？”
于金望也继续问询：“这么多人一起去杀大夫，什么理由？我们吃饱了撑的，纯暴徒？”
迟晚秋思索着说道：“如果是一家人行凶，又为什么是六个大夫？”
郝真成：“哟，讨论起来了？这是准备帮忙了啊，郑方元你瞅瞅，还得是人民教师！”
郑方元双手合十，颔首晃腕，表达着感谢之心。
关于大家心中的疑问，自然策划案内写的很清楚。
郑方元继续翻动着文稿的页面。
六位目标人物分别是：
【检验科主任】，【麻醉科主任】，【泌尿外科主任】，【肿瘤综合科主任】，【肝病科主任】，【医院副院长】。
江学康：“……”
迟晚秋：“……”
于金望：“……”
郝真成：“好踏马家伙，还不是一个科室的，这是各个科室的大哥啊！你想给你们医院彻底换换血？这不院里半壁江山么！”
此时的江学康，真想为大成子点点赞。
会说你就多说点！
在场的几位老弱病残，要在同一时间干掉这么多人？
先不说郑方元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何等离谱的心理动机？
真成悬疑电影啦？
哪个喝大酒的编剧，能写出这么扯淡的剧情。
郑方元继续往下翻，又展现了几百字的伟光正。
基本就是“警医合作，携手同筑安全堡垒”之类的东西。
然后……没了。
没有然后了。
江学康：“？？？”
迟晚秋：“？？？”
于金望：“？？？”
郝真成：“就……就到这了？你剧本呢！看半天看个寂寞合着。”
郑方元一本正经的说道：
“就这些，没有别的内容。”
“如果我把作案动机，作案方法都写进去，演习还有什么意义？不就成了做做样子了吗？”
“把目标人物写进去，已经算是提前透露了信息。”
“没办法，到时候需要他们的配合，所以我只能写上。”
“要是能避免，我是绝对不会写的。”
于金望三步并两步，冲到郑方元跟前，两手抓住他两条胳膊，用力的摇着：
“方元，你脑袋能不能转转弯，演习就是做做样子啊！”
“你踏马想和院里、和省公安厅玩实战？让他们全程猜吗？”
郑方元皱了皱眉头，说道：
“做做样子的演习能有什么意义，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最后没有任何收获。”
“真的发生医患冲突案件时，嫌疑人会提前把计划告诉警察吗？”
迟晚秋听着，苦笑着摸摸额头，对身边江学康叨念着：
“方元这孩子太单纯了，做事不懂得转弯。”
江学康还在看着投影屏幕，回应着：
“真不知道能给这份策划案盖章的领导，到底是喝了几斤。”
“看来是策划案根本不需要上交省厅，不然这玩意能看？”
“本来双方都想敷衍了事，结果碰到个认死理的郑方元。”
郝真成笑呵呵的竖起大拇指：
“牛比我元哥，想真刀真枪的跟警察叔叔干！”
“你这么整，不怕领导给你开除吗？”
“谁敢帮你忙啊，这等于变向帮你辞职知道不？”
郑方元眉头皱的更紧了：“对待演习认真，难道错了吗？”
郝真成挠着头：“错是没错，你举手给我告老师也没错，这事他怎么说呢，就是……你让别人不舒服了！”
郑方元微微点头，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都在同一个地球生活，是不是让别人不高兴，情商再低的人也能感觉到。
于金望见到郑方元没话说，赶紧补充着说道：
“好不容易升到了主任，你啊，踏踏实实的当你的大夫，别想些有的没的。”
“还整上了剧本，把自己当成张emo了啊？”
郑方元紧抿着嘴，眼神望向了江学康。
这种目光注视，不是巧合。
从一开始，江学康便觉得郑方元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只是人家没有主动说别的，他也不好问。
现在眼看着请人帮忙不成，郑方元还在犹豫什么？
为了搞清楚心中的疑惑。
江学康坐着说道：
“老于，你好歹给方元一个聊聊的机会。”
“既然你原本打算让我们帮你，起码我们能知道自己在剧本里的角色，和作案的动机吧？”
“现在可以和我们讲讲，我们为什么要杀那些主任，而且要怎么做到。”
江学康着实是好奇。
一名市里的理科状元，能设计出怎样离谱的犯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