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下午18点,李红民和周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姓张的那个警察就是故意搞他们,就是不送饭来。
初春的傍晚还是很冷的。留置室里面没有暖气,上面窗户的玻璃还破了一块,冷风飕飕地灌进来。
周敏的针织衫上面都是空,那风就都往她的衣服里面钻。
他看周敏瑟瑟发抖,就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周敏披上。“你披上吧,别感冒了。”
周敏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一丝感动。可能确实是被冷到了,她也没有拒绝。
披上李红民的外套后,她忽然道:“红民同志,都怪我,我今天不应该跟着你进来的,我要是留在外面的话,给派出所的杨曙光所长说一声,就能把你给救出去了。”
呵!李红民宽慰她道:“只能说咱俩都没有经验,不知道周末杨所长他们不在,要知道这样,提前就先给他打电话了,哪至于搞得这么狼狈。”
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大炮一般的声音:“今天值班情况怎么样啊?你们两个狗日的,是不是又偷偷打游戏了?”
李红民和周敏对视一眼,差点激动地抱在一起。
那声音他们都熟悉,正是所长杨曙光。
李红民赶快跑到铁栅栏边,抓住栅栏疯狂地摇喊道:“杨所长,杨所长。”
姓张的警察点头哈腰地邀功道:“所长,我们可没有偷懒,今天抓了两个打架的犯人,您来看看。”说着就引着杨曙光往里面走了进来。
来到留置室门口,姓张的警察眉飞色舞道:“就是这两个家伙,他们还说他们是青山镇的镇长、副镇长呢!哈哈哈,你说搞笑不搞笑。”
杨曙光看到李红民和周敏被关在里面,气得脸色铁青,啪地一声,反手就给了姓张的警察一个大嘴巴子。
同时骂道:“操你妈,你干的都是个什么事儿,这就是新来的李红民镇长和周敏副镇长,瞎了你他妈的狗眼睛,这你都敢抓。”
姓张的警察被扇了一耳光,脸上直接留下了五个手指印,他捂住被打的脸,一脸懵逼地问:“所长,这…”
“这你妈呀!还不赶快打开。”杨曙光上前抓住李红民的手道:“李镇长,真是不好意思啊!”他又回头看着姓张的道:“这狗日的是个临聘的协警,你们任命那天,他没有去参会。”
姓张的赶快掏出钥匙,把铁门打开,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
杨曙光走到旁边,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大声吼道:“还不给李镇长、周镇长道歉!”
姓张的此时慌得一批,虚汗两颗两颗地从脸颊掉了下来,深鞠一躬,腰弯成了90度道:“李镇长、周镇长,我…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们原谅。”
姓张的抬起头,发现李红民正犀利地看着他,立马又把头埋进了裤裆里面。
“杨所长,今天抓我们的,还有一个。”
“妈的,这两个王八蛋,造反了。”杨曙光朝外面大吼一声:“丁老二,你他妈给我过来。”
那姓丁的眼睛一直往里面瞅,大致已经知道了里面发生的情况,听到杨曙光叫到他的名字时,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直挺挺地站起来;随后又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诚惶诚恐地走了进来。
“站好。”杨曙光大吼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啪…杨曙光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厉声问道:“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儿吗?”
“不…不知道,呃…知…知道。”
啪…又是一个嘴巴子:“你他妈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知道。”丁老二看到杨曙光扬起的手随时准备抽过来,赶紧回答。
“你们俩,为什么要这么做?”杨曙光问道。
“他…他和李老三、李老四还有滚山猪打架,把…把李老四打昏死了。”
杨曙光一惊,李红民听到他的心声:【我擦,怎么和这几个混混打起来了,还把人家给打伤了,这李镇长有一手嘛!】
“杨所,”李红民看着杨曙光,把今天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然后指着姓张的和姓丁的道:“这两个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抓了起来,而且把我们抓进来后不闻不问,水也不给一口喝、饭也不给一口吃。”
杨曙光手指着两人道:“老子都给你们说了,少他妈和这些人厮混,你们就是不听,还敢拿人家的烟抽,你们真是胆儿肥呀!”
“滚吧!去门口待着,老子晚点再来发落你们。”
赶走两人后,杨曙光把李红民和周敏领到他的办公室。李红民知道他这是有话对他们说。
来到杨曙光办公室,他把门关上,给李红民和周敏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两位领导,这件事情,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怎么处置,今天在留置室李红民考虑了一个下午,于是直接道:“那姓丁的和姓张的,有当保护伞的嫌疑,不秉公执法,这种人留在我们的警察队伍中,只能影响我们的队伍风气,既然他们都是临聘的话,那就直接解聘。”
“这没问题。”杨曙光问道:“还有呢?”
“对于那个叫李老三家的小卖部,进行彻查,你看如何?”
杨曙光犹豫了一下道:“镇长,这是工商部门的职责,我们派出所愿意配合,不过…”杨曙光抬头看了李红民和周敏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红民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别看杨曙光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样子,往往这种人,最是粗中有细。
“杨所长,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李红民直言不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