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力道巨大,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冯泽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去数米远,重重砸在墙上,再滑落到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
剩下的七八个手下见状,全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老大,又看看依然矗立如山、满脸淡漠的白子墨,一个个吓得连武器都丢掉,转身就要跑。
“站住,都给我回来!”白子墨一声厉喝,刚跑出几步的几人只得停下脚步,扔掉手中的砍刀,战战兢兢地走了回来。
“傻大个,你输了,是不是该凭我随意处置你?”白子墨站在楼道中央,望着一手按压着胸口,瘫倒在地的冯泽,问道。
喘息了几口,冯泽感觉脏腑一阵翻腾,尽所能地压抑住在胸口要喷出的鲜血,半天才说道:“既然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理,不过你不要为难我这几个兄弟!”
直觉告诉他,白子墨的战力与吴德诚手下的三大金刚不相上下,甚至还强了一点。
他这回算是彻底的栽了,伍爷恐怕也会栽在他的手里!
白子墨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我不要你的命,只需要你带着这几人下去把伍江给干掉就可以,你看怎么样?”
“你别做梦了!”冯泽大吼一声,情绪一激动,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用衣袖擦掉嘴上的血渍,咳嗽了两声,怒喝道:“白杂毛,我技不如人输给了你,要命一条。
要我像戴涛那王八蛋出卖伍爷,你休想!”
白子墨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里露出一丝赞赏。
如果冯泽怕死向他求饶,甚至答应他的要求,会看不起他的。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做局收入帐下,他需要的是有情有义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忠心不二的跟着他。
“傻大个,你何必为了伍江丢了自己的命呢!这样非常值不得的。”
白子墨劝说道:“大涛也不是你那么说的出卖伍江,那是因为你们要杀他,没办法的情况下才做出的明智选择。
你应该也听说了,他并不是为了自己独吞那十万块钱,完全是因为给手下人交手术费才这样做的。
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出现这样的事儿,难道你没有反思过伍江有问题吗?”
“白杂毛,你少在这里给我说这些话,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出卖自己的大哥!”
冯泽一脸决然:“你就别啰嗦了,要杀要剐随你,我冯泽要是向你求一句饶,就不是人养的!”
他最后也知道戴涛吞那十万块钱的原因,内心深处他并不认为戴涛做错,甚至还十分赞赏。
但他还是不理解戴涛为什么会投靠白子墨,跟伍江把事儿解释清楚不就什么都过去了吗?
冯泽有时也对伍江的做法有些不认同,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伍江,因为在他最困难流浪街头的时候,是伍江给了他一口饭吃,不然早就饿死街头。
而且这一路过来,伍江也特别照顾他,要不是白子墨的出现,也不可能发生这么多的事。
所以,在冯泽看来,一切的根源就是白子墨导致的,这也是他一直恨他,想杀他为原因。
“你还真是个愚忠的大傻子,既然你这么不听劝,那也别怪我了!”
白子墨脚在地上一勾,地上的一把砍刀飞了起来,他一把握住朝着另外几人走去:“既然你不愿去杀伍江,那我就把你这几个兄弟也全都杀了!
你带的那些人我一个没有杀,只是将他们打晕,但这次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是你的原因才让他们死的!”
他又将手上的砍刀故意翻动了两下,对那几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弟说道:“你们可千万不要怪我,你们的死全都是因为那个大傻子的原因。”
那个叫朱兵的小弟,惊慌失措地冲着冯泽大喊道:“泽哥,快救救我们,你就答应白老大吧!我还不想死啊!”
其余几人也是一阵哀求,声音极其的凄厉。
“白杂毛,你真卑鄙,有种你冲我来,就算你把我剁碎了也没有怨言!”冯泽捂着胸口大喊大叫,情绪激动得又呕出两口鲜血。
“最后一次机会,你答应去杀不杀伍江?”白子墨举起砍刀,厉声问道。
冯泽这次没有再求白子墨,而是对着朱兵几人说道:“兄弟们,泽哥对不起你们,但要我出卖伍爷我做不到,我们只有下辈子再做兄弟,我先走一步!”
他话落下,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朝着脖子抹去。
在那刹那之间,突然一道白光闪现,冯泽“啊”的一声叫出,他手上的砍刀掉落到地上。
“你想这样死了,可没有那么容易!”白子墨阴冷地说道。
他虽然做着要杀朱兵几人的准备,其实暗中一直在观察冯泽,在他要抹脖子的瞬间,手上的砍刀脱手而出救下了冯泽。
“白杂毛,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想死你都不让!”冯泽绝望地说道。
白子墨也不再理会他,再次从地上捡起一把砍刀,手起刀落砍向冯泽手下的脖子上,但唯独留下那个叫朱兵的小弟没有动。
这把朱兵吓得脸色苍白,全身犹如筛子一样不停的颤抖,脚下竟然淌出一地的黄色液体。
“白杂毛,你不得好死!”冯泽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就算我到了阴曹地府也要爬出来杀了你!”
白子墨扔掉手上的砍刀,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冯泽拽了起来:“我说你还真他妈傻啊!我那一刀下去,你看到有血了吗?”
他只不过用刀背将几人打晕过去,还没有到乱杀无辜的地步。
冯泽这才意会过来,看向那倒下的几人,确实没有血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从内心认同白子墨是条好汉,此人看似无比的狡诈,其实心还不算恶。
要是换作伍江,或者其他几个老大,此时必定是血流成河。
但他嘴上还是硬气地说道:“白杂毛,别以为你放过他们我就会记你的好,你最好是杀了我,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杀了你!”
白子墨一拳砸在冯泽的嘴上:“我说你话还真多,别以为你对伍江忠心不二,他就对你信任,我们一起下去见证一下,他是怎么对你的吧!”
冯泽被打得话都说不明,只能怒视着白子墨呜呜地叫个不停。
白子墨从冯泽口袋里掏出手机,叫过吓傻了的朱兵:“给伍江打电话报个喜,就说冯泽把我给抓住了,他正把我控制住无法打电话,让你先给报信。
具体怎么说,我想不需要我教你吧,要是说好了,我饶你一命,不然就砍了你!”
冯泽听到白子墨的话,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也顾不上嘴疼对着朱兵就是一阵咆哮,但被白子墨又一拳头砸在他的嘴上,顿时说不出话来。
朱兵哪里敢违背白子墨的意思,镇定了一下情绪,这才给伍江打了个电话。
白子墨听后很满意,还未等朱兵反应过来,一掌劈出将其打晕,然后带着冯泽往楼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