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家别墅的金宇辰,将屋子打砸一番后,坐在椅子上喘息着大口抽烟,浑身都在颤抖。
“白杂毛,我干你祖宗,老子不出这口恶气,我誓不为人!”
他又接着骂道:“还有叶小贝你个臭婊子,老子要将你先煎后杀!”
想起在警所里被白子墨羞辱的一幕,他就仿佛吞下了一把苍蝇一样,让他难以下咽,又恶心得直往外吐!
再一想到晚上还要在电视台当众道歉,他真的无法接受,那样他以后还怎么在隆武区混?
想着这些,他又提起一旁的棒球棍,对着房间又是一阵狂砸。
“少爷!少爷!”这时门外传来叫喊声。
金宇辰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狂砸。
“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书房一趟!”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金宇辰听到这话,才停了下来,将手里的棒球棍往地上一扔,拉开房门整理了一下衣服往书房而去。
书房内,眉毛倒竖,自带威严的金鹏正伏案挥毫。
金宇辰进来后,站在一侧,低声问道:“爸,你找我?”
“辰儿,来看看,我这副字写得怎么样?”金鹏一边写一边问道。
金宇辰上前一步,看着父亲正在写的是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立即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说道:“爸,那姓白的都把我们欺负成什么样了?一张嘴就五百万,还要让我到电视台去给他当众道歉,以后我们出去恐怕都得夹着脑袋不敢见人!”
他见父亲依然在写他的字,又继续说道:“就算你说那姓白的也是故意向我们示弱,然后找机会与我们干起来,那我们直接与伍江和王晋龙联手,将那姓白的干掉,不就一了百了?”
金鹏依然没有说话,专注在自己的笔下。
见此,金宇辰也不再讲了,站在一旁帮忙着铺宣纸。
金鹏将毛笔放进砚台中调了调,拿在手中看着金宇辰:“辰儿,一会把我给你写的这副字拿回去挂到你的房间里,每日多看看,多想想。”
金宇辰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爸,我屋子里都是你写的字,已经快放不下了!”
“那你就把之前写的摘下来一幅,把这个贴上!”
金鹏拿起手上的毛笔落下,又在纸上写了起来:“我让你贴到你屋里的,都是你要去认真揣摩的内容。
你虽然比以前有所改变,但还需要再磨砺啊!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生存的法则,丛林里捕猎凶狠的虎豹,它们的秘诀又都是隐忍,然后慢慢靠近猎物,出其不意的扑上去一口将猎物致命!”
他将一个字写完后,又到砚台里调了一下毛笔,站起身问道:“你知道,在隆武区谁的隐忍力最强吗?”
“那还能是谁,肯定是你了!”金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金鹏摇了摇头:“我告诉你,隆武区最能隐忍的人是吴德诚!你以为他能够随便就当上老大?”
“他还能隐忍?我看他毛毛躁躁的,要不是身边有二鬼跟他出主意,哪是你的对手!”金宇辰十分不解地说道。
“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是知其表不知其里啊!”
金鹏又伏下头开始写起来:“这就是吴德诚的狡猾之处,给外面人的形象是个粗鲁没有主见之人,样样都要依靠身边的二鬼,其实他才是最懂得隐忍的老虎。
我也是从他手上失败后才醒悟过来的,而这些话我没有对任何人说,今天告诉你就是让你知道,这个白子墨的行事风格与他有些相近,但比起吴德诚来说更毒辣!”
“爸,你这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金宇辰睁着一对大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白子墨懂得示弱,但我真没有看出来,因为我把所有可以证明他清白的人和物都清除了,他还能怎么办?”
金鹏没有回答儿子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那姓白的是故意在挑衅我们?”
“他哪儿是故意挑衅,分明就是看我们好欺负,所以才狮子大开口!”金宇辰气呼呼地说道。
“就凭这一点,你就差了白子墨很远啊!”金鹏将毛笔放下,走到一侧的茶台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金宇辰没有说话,但神情里满是不服气。
“辰儿,这姓白的小子,如你所说,既然猜出你去妥协道歉,是因为我的关系,那就证明他也知道了我的意图。”
金鹏又回到桌子前提起毛笔:“他既然知道向我们示弱已经不管用,所以才故意挑衅我们,提出了两个非常过分的要求,就是想激怒你!
人只有在愤怒中才能暴露自己的缺点,所以他在寻找机会!
此人的心思不简单啊!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隆武区。
我敢断定之前张森被杀,伍江的赌场被炸,弄死那个水泥厂的小老板,甚至王晋龙的儿子被杀,恐怕都与他有关系!
所以我现在才回答你,如果他没有想好退路,敢去警所吗?”
听到父亲这话,金宇辰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爸,你这是猜测的,还是有真凭实据?”
“猜测的,不过八九不离十!”金鹏笔落下,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悟”字。
金宇辰虽然很震撼,但始终有些不相信这些事都是白子墨干的。
金鹏也没有管儿子的反应,又写了一个字后,紧接着说道:“如果我还猜的没有错,现在程洛风恐怕没有落个好!”
“什么?爸,你说程洛风会出事?”金宇辰一脸惊讶,完全不相信他父亲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你要不信,可以找人打听一下!”金鹏随口说了一句。
金宇辰立即拿出电话,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他听了对方的话后,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相信父亲上面说的那些话,不禁脊背一阵发冷。
好一会儿,他才问道:“爸,那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办,就这么观望着。”金鹏放下毛笔,“今晚之后,全隆武区的人可能都会说我们是软蛋,但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今晚就离开隆武区外出游历,要是伍江来找你,不管他怎么说,你还是示弱,要等我回来后再做定夺,什么也不要答应他。
这段时间你也要低调一些,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在暗中把我们的人都召集好,明白吗?”
虽然金鹏还是有些不明白,但父亲这么说了,也就没有再反对。
待金宇辰离开后,金鹏喃喃自语了一句:“吴德诚,你做的事儿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下我看你怎么对付姓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