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顾清瑶早已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公主府的马车,车轮滚滚向前,带着她一路疾驰,目标直指上官府。
终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上官府门前。
她轻盈地下了车,脚步如同踩着风火轮一般,急匆匆地朝着内院奔去。
凉亭里,上官家三姐妹已在等候顾清瑶,而她一到就开始说起近日权贵的趣事。
上官燕似乎对她们所谈论的京城贵胄之间发生的那些趣事毫无兴趣。
正百无聊赖地斜倚在栏杆上,目光游移不定,时而看看远处的花丛,时而瞅瞅天空中的飞鸟。
上官雅不经意间回过头来,恰好看到了开始漫不经心地摆弄起自己的秀发的妹妹,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燕儿,此次南境将会有人前来拜访呢。宫里特意交代,京城各家都需展示才艺。”
话音刚落,顾清瑶便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所以我这才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你们商议此事啦!”
上官燕却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苦兮兮地嘟囔,“姐姐们去不就行了嘛,我什么都不会……”
她还忍不住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些权贵们为何如此热衷于各种宴会。
这短短半个多月时间,竟然已经办了两场宴会。
上官曦缓缓走到她身旁,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妹妹光洁的额头,“傻丫头,又没让你独自前去表演,我们几个姐妹可以一同登台。”
谁知,上官燕却显得有些烦躁,一把将她的手拍开,气鼓鼓地嚷道:“我真的啥也不会啦!难道就不能不去吗?”
上官雅脸色微微一沉,呵斥一句,“燕儿,不得无礼。这是宫里的旨意,我们怎能违抗。”
上官燕听了这话,虽仍是满脸不情愿,但也不再叫嚷。
她咬着嘴唇,小声说:“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上台献丑吧。”
顾清瑶眼珠一转,笑着说:“我听闻南境之人最喜新奇之物。我们不一定要琴棋书画之类,或许可以展示一些独特的东西。”
上官燕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亮光,“这个主意不错,我会雕刻。”
上官雅皱了皱眉,否定地说,“虽说你会雕刻,但献艺的时间有限,恐怕来不及完成。”
上官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嘴里嘟囔着:“哎……那我真的就不会什么了。”
上官曦霍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家里倒是有琴、玉笛和琵琶,燕儿要不都试试看呗!”
虽然心中仍有些不情愿,上官燕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跟随着她们来到了房间。
首先走到琴前坐下,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动了几下琴弦。只听见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毫无节奏可言,简直就是魔音穿耳。
紧接着,她又拿起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可惜这次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吹出的曲调断断续续。
最后是琵琶,结果依然令人失望,弹出的旋律乱七八糟,完全不成样子。
一旁的顾清瑶见状,不禁露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轻声安慰,“别灰心嘛,要不咱们再多加练习练习?”
谁知上官燕一听这话,手上的动作立刻停滞下来,小脸浮现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带着哭腔哀求道:“不……不要了吧,”
而上官雅则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必须得练!”
苦命的上官燕就这样被她们如同木偶一般摆布着,整整练习了一个漫长而难熬的下午。
太阳渐渐西斜时,她才终于得以解脱。缓缓地、慢慢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云香,快来扶我……”上官燕虚弱地呼喊着,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倦。
听到呼唤声,云香急忙从院子里飞奔而出,伸出双手扶住她,心疼地说,“小姐,真是受苦啦!”
上官燕嘟起小嘴,满脸委屈地抱怨起来:“天啊!真没想到弹琴竟然会这么难啊!那些大家闺秀们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着床边挪去,猛地往床上一躺。
云香见状,连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替上官燕脱去鞋袜,轻声安慰道:“小姐,您别着急呀。夫人之前不是说了吗?小姐您可聪明着呢,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即通,特别快。相信用不了多久,小姐也能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的大家闺秀哟!”
“呵呵……”上官燕轻笑一声,但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眼皮子就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一样,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紧接着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看着熟睡中的小姐,云香满心怜惜地轻柔地拉起一旁的薄被,小心翼翼地盖在她上。
做完这一切后,云香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睡梦中的小姐。
而上官燕则在迷迷糊糊之间,眼前浮现出了她的颜如玉。
而她的颜如玉——司徒允,此时满脸怒气冲冲地瞪着陈泽鑫,厉声喝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陈泽鑫却是一脸讨好的笑,那笑容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瑾之,你外祖父他们不日便要回京了。这一大家子人呐,总归得有个安身之所吧,而且平日里总得有人侍奉左右才行,你说是这个理儿吧?”
司徒允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嘲笑,“本王记得,你们陈家在城郊尚有一处宅院,不是吗?”
“瑾之有所不知啊,那座宅院年久失修。若要居住,少不得需要翻修一番呢。”
司徒允双眼微眯,目光冷冽地盯着陈泽鑫,再次喝问:“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些什么?”
陈泽鑫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作呕的笑容,缓缓开口,“既然要翻修房屋,自然少不了银子嘛……”
司徒允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罗公公,“账房之上如今还余有多少银两可用?”
罗公公斜睨了一眼陈泽鑫,然后阴阳怪气地回话,“王爷哟,咱们这王府可没啥赚钱的营生,平日里开销全仰仗着宫中那些份例以及您的俸禄罢了。再者说了,府上的下人二十余个,都指着您来养活呢。”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陈泽鑫,皮笑肉不笑地道:“陈家舅爷,咱家王爷可是出了名的穷王爷哟,怕是拿不出太多银子给您翻修宅子咯。”
“取一半给他。”
“王爷。”
“好了,罗公公带他去取银子吧。本王还有一大堆事呢?”
罗公公只得领着陈泽鑫去账房取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