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时间还没有定。”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徐特助态度恭敬:“您客气了。”
电话挂断,秦意放下手机偏头看向车窗外。
江城市中心的车流量很大,每一辆车都行驶匆忙,大家都在为了不同的目的各自奔走。
脑海中走马观花地闪过半年多和盛经纶相处的种种画面。
从最初“相亲”的包厢,到铜雀楼找上他的那一晚,再到两人领证后不断相互了解,表明心意,直至……
她提出离婚。
过往像是一场幻灯片般播放着。
画面伴随着一声毫无温度的“随便”,最终定格在迈巴赫在民政局前绝尘而过的一幕。
一切都结束了。
……
回到秦家后,父母难免拉着她追问网上的消息。
秦意没有多说。
江澜叹气数落:“你也真是的,都登记离婚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要不是看网上的新闻,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如今是离异状态了。”
“妈,你和爸怎么突然要给我朝阳集团的股份?”
“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不给啊,眼下你离婚了,总不可能还在经纶手底下做秘书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正好回自家公司工作,这会儿给你股份,日后你若是再婚,这还是你的婚前财产呢。”
再婚?
猛然间听见这两个字,她还真挺意外。
离婚证都还没焐热,母亲就惦记上让她再婚的事情了?
这话被刚从楼上下来的秦野听见。
他顺势发言:“妈,你除了催婚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那还不是你们姐弟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我怎么了?”
江澜瞪他一眼:“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别整天就知道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混日子,正事儿一件不做。”
秦野不搭理了。
秦意暗想,对于婚姻,她已经有了最好的体验。
止步于此,足够了。
周日,她在家里睡到早上十点,被梁若珊的一通电话吵醒。
女人滑动接听:“怎么了?”
“我今天有个电影想看,现在出门吃个饭,刚好赶上下午最早那场,要一起吗?”
“好啊。”
梁若珊催促:“我现在出发去接你。”
秦意说好。
十一点,两人在江城一家开了十年的老餐馆碰面。
两人吃到一半时定了两张电影票。
吃饱喝足,梁若珊去了洗手间。
秦意收拾了东西拿着去收银处结账。
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低头调出付款二维码,抬头随意往门口看去时,无意间扫见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出众身影。
盛经纶和白露并肩而立,款款朝餐厅走来。
秦意慌乱地错开视线,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站在门口排队结账。
盛经纶的目光自她身上扫过,最终选择视而不见。
秦意听见白露询问的声音:“经纶哥,那好像是秦小姐吧?你怎么不跟她打个招呼?”
“是么?”
男人态度极其寡淡:“没看见。”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一共消费五百二十八,小姐,我扫您。”
收银员的声音将秦意的思绪拉回。
她把手机付款码递过去。
梁若珊上洗手间回来,挽住她的手臂:“小意,盛经纶和白露来吃饭了,在那边坐着,你看到没?”
秦意挽唇:“结过账了,我们走吧。”
她反应过来,忙道:“哦……好的,我们去看电影。”
两人出了餐厅。
靠窗位置,点完餐的白露笑意盈盈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经纶哥,这段时间你怎么都没给我打电话问我考虑的结果?”
“你如果想帮自然会联系我,若想拒绝,我没有追问勉强的必要。”
“我怎么会拒绝经纶哥呢?我早就跟我父亲相认了,也跟他提了作证的事情,他一开始不同意,我费了好大力气劝说,几乎把这些年经纶哥对我所有的帮助都说了一遍,好不容易才劝动他的,他刚应下我,我就迫不及待地联系经纶哥了,我怕我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辜负了经纶哥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盛经纶给她倒了一杯水,和煦如春风的笑缓缓绽开:“辛苦。”
女人脸上是娇羞难掩的爱意:“为了经纶哥,我心甘情愿。”
……
一周后,秦意在朝阳集团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
送医后醒来,医生告诉她——
你怀孕了。
秦意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就听那医生挺温柔地通知她:“异位妊娠,需要做宫外孕手术。”
她懵了好久。
出神良久,不由得又庆幸起来。
小手术而已,结束了就好了。
若是真怀孕了,留不留孩子她还要考虑。
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秦意问过医生才知道是朝阳集团的同事送她来医院的。
她让同事先回去了。
父母这段时间去国外出差了,没空管她。
她索性也没通知他们。
宫外孕手术需要空腹完成所以约在了次日上午。
秦意打给梁若珊,问她有没有空来医院陪她完成这个手术。
梁若珊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手术第二天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梁若珊帮忙办理出院手续。
梁若珊扶着她走出妇产科时,碰见了小护士。
那小护士跟他们年龄差不多大,很热心地开口交代:“别看是个小手术,对身体损伤还是蛮大的,回家了好好休息一个月,就跟坐月子一样,把身体养好了,以后还想要孩子才好怀上。”
秦意道谢。
那小护士转身忙去了。
她拉着梁若珊:“走吧。”
“好。”
两人刚转过身,秦意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盛经纶。
他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杀人。
距离不过一米,方才小护士的话他想必是听了个干干净净。
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秦意看着他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琢磨着解释的言语。
话还没出口,左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无名指上。
盛经纶求婚时的钻戒还在上面戴着。
秦意愣住。
这钻戒她每天都佩戴,一时忘了摘。
“我……”
一个字刚出口,男人动作粗鲁摘下戒指,厌恶的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嘲弄又恶劣地赏了她三个字:“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