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儿像他的母亲,聪慧又能干。不像我这点很好。
陪着妹妹的儿子去了一趟江南,回来又升职了。
他去了三大营。
虽然明面上是平调,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三大营比京卫指挥司强太多了。
况且那里也是荣国府的大本营,皇上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是能猜到一二的。
但是我依旧没有跟隔壁的那两个人说。
反正他们蠢得有盐有味,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或许我内心深处也想看着这荣国府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若不是答应了祖母,好好活着,我早就提着剑去刺杀皇位上的那位了。
来吧,诛我九族吧,我贾赦乐意的很。
时间长了,我也看出来了,我妹妹的儿子的确是个人物。
智近多妖,若是太子阿兄还在,一定能成为太子阿兄的助力。
不过皇位上的那位也算是有点儿眼光,对我妹妹的儿子也还不错,
还有一个让我高兴的呢。
每每他们来,隔壁那两个都不好过。
琏儿陪着他的表弟去科举时,我一直以来的猜测成真了。
他们姐弟两个真的发现了什么。
这个消息我还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呢。
妹妹的死,母亲和老二都是知道的。甚至可能是默许的,这个家,让我更恶心了。
看着玉儿的丫鬟一直在接触外院的人,我便让往日门房家的丫头与她接上了线。
又替她扫了尾。
真是个傻孩子。
前边说过的琏儿回来,便去了三大营。
我又开始了我醉生梦死的生活。
等到再出来时,外边又变天了。
我那二弟来寻我,说是要还国库的银子?
他们?还钱?
怎么可能。
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哈哈哈,畅快!
还就还。
就算还了国库的钱,我从也来没有想过龙椅上的那位会让我去边关。
年轻时候的事儿他都忘记了么?
那时我就是太子阿兄最看重的人,就是旁的皇子都靠边站。
他们嫉妒我得了阿兄的兄弟之情,嫉妒我,向来不给我好脸色。
我也不是吃素的,明里暗里可是坑了他们许多次。
就是如今皇位上的那位都不例外。
不对,比起其他皇子,他应该更讨厌我一些。
毕竟他的亲姐姐,如今的长公主也被我说了好几次呢。
来传消息的人是我妹妹的儿子。
那位果然心肠坏的很,若是派其他人来,我便犯浑说什么也要躲过去的。
那可是战场,要死人的。
如今我不想死,我怕了。
现在的我哪儿还有颜面下去见我的太子阿兄和我的妻啊。
还有祖母,最疼爱我的祖母。
她若是看到我变成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搂着我哭。
我不想她哭,也不想看到阿兄失望的眼神,更不想我的妻与我恩义断绝。
毕竟她说过让我好好待琏儿,我没有做到。
我做不到,我讨厌他!
所以,现在的我不敢死了。
若是换了其他人来,我一定会犯浑躲开的,可是来的人是我妹妹的独子。
我对妹妹心存愧疚,如何能拒绝她的儿子。
我应了。
那个坏心肠陛下一定派了人监视我的,不然不可能知道我的心思。
那时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这个主意可能是我那个好外甥提的。
罢了,是他提的也无所谓的。
毕竟他只是想帮我这个舅舅起复而已,无奈被那个坏心眼的利用罢了。
妹妹的儿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她可是这个家为数不多的几个真心对我的。
我去了边关,走的很急。只带走一些父亲往日亲兵的后代。
虽然父亲……
算了,总归这些亲兵是没有错的。
本来我以为再也用不上他们了。
故人之子果然有故人之姿。
他们比我强多了,身上的本事一点儿都没有落下。
如果那时的我知道跟着我的结果是十不存一,马革裹尸的话,我一定一定不会带着他们去的。
我知道那位是想通过我的身份将王子腾手中的权利全都收回来。
可他王子腾在边境经营了好些年了,与甄应嘉一样,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我虽然声名在外。这个名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一切的一切,哪儿有那么简单。
要他们帮我做些小事儿是可以的,若是可能有性命之忧的大事儿自然是斟酌的。
没有一个人会放心大胆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废物的。
就算有知遇之恩也是不行的。
这是人性我向来不抱什么希望。
所以一去我就带着两位将军拜访了许多荣国府的亲故。
这些亲故和王子腾的来往都不是很多。
至少没有多到能事无巨细与他们交谈的地步。
我要让他急。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王子腾这种心思重的都会胡思乱想。
因为我是荣国府的正统,而九边是荣国府的旧地。
他王子腾不管走到何种地步,都不能改变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荣国府推出去的一个代言人。
如今真正的主人来了,鸠占鹊巢之人自然要让位的。
他急了,就好办了。
他的那些算计,都是阿兄往日教过我的。
只是太子阿兄的教导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了,要回忆起来的确费了功夫。
阿兄说寻其短处,一击破之。
我贪财好色,天下皆知。
他算计我许多次,都未曾成功。
此时的我才有了与他们讨论正事的资格。
因为我证明了,我不是废物。至少我有直面王子腾的能力。
这时他们才会想起往日荣国府的提携之恩。
边关的一切也才开始。
过程如何顺利,我多厉害便也不用说了。
只是寻常罢了。
我妻说过,不能沾沾自喜,我记着呢。
皇位上的那位想让我当个傀儡,我便也当个傀儡。
除了太子阿兄,没有一个人值得我效忠。
就算他偷了阿兄的皇位依旧如此。
少时我不喜他们,如今亦是。
边关的事儿,我多数是交给周将军和何将军的。
后来看着琏儿押运粮草而来,突然惊觉他大了。
或许他早就大了,只是我如今才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