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凯见周平的手劲丝毫不松,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周平,这纯粹是误会啊!你看这事儿闹的,大家都是同学,日后总有相逢的时候,还有,这酒吧可是光头哥的地盘,要是让他瞧见这儿有人闹事,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齐夏儿也赶忙走到周平身旁,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劝和的意味,轻声说道:“周平,要不咱们就先算了吧。咱们一会儿还得赶飞机,别在这儿耽搁太久,万一闹出什么大动静,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他肯定得担心,而且也会给我惹来不少麻烦。况且,他刚才也没真碰到我,咱们就当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先把这事儿揭过去,好不好?”
周平听了齐夏儿的劝解,紧绷的神情微微松动,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卸去。邹凯顿觉压力骤减,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周平俯视着狼狈的邹凯,目光中满是冷峻与警示,怒斥道:“邹凯,好歹你也是燕京大学的毕业生,做事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别总是这么冲动莽撞,不计后果。这次你算是运气好,碰上的是我,念在往昔的情分上放你一马。但倘若哪天你再这般肆意妄为,遇到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就凭你这冒失的性子,非得惹上一身的麻烦不可,到那时,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邹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待缓过神来,不禁再次细细打量起周平。记忆中,上学时的周平只是个埋头苦读的书呆子,身形略显单薄,性格内敛怯懦,总是默默躲在人群之后。可如今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不凡,眼神坚定而深邃,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说话更是条理清晰、不卑不亢,沉稳自信得令人心生敬畏。再瞧他身旁的女子,容貌清丽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衣着服饰看似简约却处处彰显着精致,一看便知非富即贵,来历不凡。邹凯心中暗自思忖,这半年周平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邹凯瞬间换了副神情,满脸谄媚地说道:“哎呀,周平,你说得太对了!我这不是想着咱们老同学许久未见,心里一热乎,就想跟你套套近乎,所以才冒冒失失地想去跟这位美女打个招呼,纯粹是个误会啊!你看,咱们可是同班同学,这都半年没见了,好不容易碰上,来,我做东,请你喝两杯,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刚才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说不定以后在某些方面,还得仰仗你多多关照呢,有什么用得着我邹凯的地方,尽管开口。”
周平瞧着邹凯这般前倨后恭、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心里暗自琢磨,这小子莫不是被自己刚才的强硬手段给震慑住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周凯都已经这般低声下气、卑微到了尘埃里,自己要是再揪着不放,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再者说,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于是便也顺势应承下来:“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过去的事就暂且翻篇儿。不过,以后可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再这么没头没脑地乱来。”
一番交谈过后,周平了解到,邹凯自毕业后在燕京创办了一家地产公司,规模不大,主要承接一些零散的工程项目,性质类似包工头,靠着父母亲戚的关系,跟政府有了些业务往来,也借此搭建起了部分人脉关系。在这关系网盘根错节的燕京城里能接触到处级干部的层面上,也算是有了些能说得上话、办得成事的渠道。
而当邹凯听闻周平如今已是副科级干部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他心中暗忖,这小子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怪不得这半年来跟换了个人似的,脱胎换骨般有了如此大的变化。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摇身一变成为了体制内的副科级干部,这背后要没有强硬的后台支撑,怎么可能办得到?邹凯的眼神里满是猜疑和探究,试图从周平的脸上找到答案,可周平神色平静,不动声色,让人愈发看不透他了。
二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周平暗自思忖,自己在燕京这片地界上,除了仰仗齐老的照拂,实在是人脉稀缺。可毕竟不能凡事都去劳烦齐老,总归还是需要拓展自己的关系网。这邹凯,虽说品行方面有些瑕疵,但为人处世还算圆滑世故。想来刚才他如此嚣张跋扈,无非是仗着大学时期自己性格怯懦,时常欺负自己,便以为如今仍可肆意妄为。想必在平日里,他对待他人也不会这般张狂无度。倘若往后能与他维持好关系,或许在燕京这方天地,也能借此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人脉资源,于自己往后的行事,说不定也会有所助益。
当邹凯听闻周平与身旁的美女当晚便要搭乘飞机赶回湖东省时,他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那态度转变之快,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他拍着胸脯,语气豪爽地说道:“周平啊,不打不相识,经过这事儿,咱俩以后可就是铁哥们了!你放心,在燕京,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安排车送你俩去机场,保证误不了行程。”
邹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与期待,继续说道:“以后你在这燕京城里,但凡有什么需要我邹凯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咱们这些老同学当中,就数你在官场混得最有出息了。我这人没什么别的长处,但交朋友绝对够义气。我看你前途无量,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