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启在心里小剧场,猴子却将死虎拖了过来道:
“师父且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徒儿将他衣服脱下,穿了就走。”
哦~虎皮裙是吧?这个剧情我记得!
陈启眨了眨眼,道:“差点忘了,这包袱里还有几件太保家老夫人送我的新衣裳,悟空你挑着看看合不合身,若合身就全拿去,以做换洗。”
“至于这虎皮,你将它剥下后,可能处理的像猎户鞣制的一般?”
“嗯……反正我们出家人也不好破荤戒,这老虎肉扔了浪费,悟空你不是说你有有筋斗云,一翻十万八千里吗?”
“那就辛苦跑一趟,把这老虎送到我来时的方向,太保的家中,换来一份鞣制好的虎皮,我包袱里有针线,到时为你做件虎皮裙。”
听着陈启井井有条的安排,孙悟空愣了愣,随即就是感动的打开了包袱,一边翻找着衣裳一边道,“还是师父思虑周全,对俺老孙也够好,够好!”
“师父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如何?”猴子找到了那几件新衣服,从中挑出一副白布短小直裰,在胸前比划着道。
陈启看着猴子率真的动作,笑吟吟连道,“好,好看的很,不愧是美猴王。”
这个世界里的猴子和陈启印象里86版西游记类似,一身金毛粉面,与他差不多身高,所以老夫人给他送的衣服,猴子也能穿。
“嘿嘿,嘿嘿,师父谬赞了,谬赞了。”
猴子欢喜的对陈启拱拱手,脸上的喜色遮拦不住。
这猴子也是个心急的,套上一副衣裳后,将死虎背起,嘱托陈启注意安全,他马上回来后,一个腾空,便带着老虎消失不见。
陈启感叹了下猴子的极速,安稳坐下后刚好口渴,便拿出水囊开始喝水。
不当时,不过他喝完水,又给白马喂了些许清水后,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孙悟空就回来了。
“师父,师父,俺老孙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一个翻身,孙悟空“咻”的立在陈启身前,背上还背着俩件鞣制好的虎皮。
“师父,俺的行程快,路上还遇见了还没到家的太保哩,只是担忧师父安全,不敢久谈,要了个口信,就去了他家庄子。”
“到了他家庄子,对完口信后,他家老夫人说一只老虎换一件虎皮太让我们吃亏了,硬塞给了老孙俩件。
说是一件给老孙作衣裳,一件给师父,野外露宿寒风重,权且给师父裹着御寒的。”
我一个出家人,裹着老虎皮,是不是有点霸气侧漏了?
脑海里的奇怪想法闪过,陈启对猴子笑道,“老人家一片好心,那就收下吧,放包袱里收好,今晚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正好给你缝出来。”
“好好好。”猴子闻言抓耳挠腮,显然有几分急不可耐。
陈启见此洒然一笑,待猴子收拾完行李后,师徒二人再次向西行去。
两个人一起走路,就是比一个人快活,聊着天,扯着话,不觉间就是太阳西坠。
但见:
焰焰斜辉返照,天涯海角归云。千出鸟雀噪声频,觅宿投林成阵。野兽双双对对,回窝族族群群。一勾新月破黄昏,万点明星光晕。
“师父,走快些,前方有间庄院,我看天色已晚,我们就去那借宿吧!”
猴子指着前方,对走累后上马的陈启道。
“好。”
看着有些猴急的猴子,情知缘由的陈启也不拒绝,笑笑后策马前奔。
到的庄园前,陈启下马,猴子上前喊话:
“开门!开门!”
“欸!悟空,”陈启上前拦住猴子,有些无语道:“我们借宿,本就是麻烦别人,怎么能如此无礼?我来吧。”
说完,陈启轻敲门扉,柔声道:“有人在吗?我是东土去西天取经的和尚,路过贵地,希望借宿一晚。”
“来了,来了!”
门内传出一苍老声,“嘎吱”一声,木门被打开,一老者探出身子,看向陈启道:
“你是从东边过来的和尚?”
“正是,东土大唐人士。”陈启含笑点头。
“看着面善,倒是可以……”那老儿看着陈启礼貌,正点头时,却又看见了一旁挤过来的孙悟空,惊道,“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妖怪?!”
原是孙悟空这一身毛发,加上天色已晚,唬的老人家一愣,心惊胆颤。
“什么妖怪?你这个老儿全没眼色!我可是堂堂齐天大圣!而且你个老儿曾经在我面前砍柴挑菜,莫非忘了我?”
孙悟空上前一步,不高兴的厉声道。
“胡说,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砍柴挑菜了?”老者道。
“嘿,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是这两界山石匣中的大圣,你再仔细看看。”孙悟空冲着老者扬了扬脸道。
“噫……你倒确实像他,你怎么出来的?”老者仔细端详后醒悟道。
“多亏了我的师父……”孙悟空交代起原委。
老者听完后,猛拍手后,“哎呀,原来是旧相识,却是小老儿糊涂了,小老儿小时候还和大圣搭过话哩。”
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老者连忙将陈启请入家门,又将老妻儿女叫来见过,说起前尘往事。
还为陈启两人准备了点素斋当作晚饭。
饭后,几人聊着天,老者说起小时候的事,眼带追忆,面带感慨缅怀之色。
之后,猴子又向老者求了些热水作沐浴,连带着蹭到的陈启一同好好洗了澡。
睡前油灯下,陈启翻出一张虎皮,拿出针线就要给孙悟空缝制衣服。
好在猴子也不挑剔,陈启那两个人记忆加一起都一般般的手艺,倒也足够用。
就这样,陈启一针一线的缝合,猴子坐在一旁安静观看,不一会儿,一件虎皮裙就做好了。
一件虎皮不仅够做下摆裙,还有富余,陈启就又给猴子多缝了个坎肩,上下都照顾到了。
如今已是深秋季节,陈启虽知猴子不惧寒暑,但总归是个心意。
猴子接过虎皮衣裳,也是兴奋的立马穿上,还在陈启面前走了几步。
“嗯,还不错,很精神。”陈启欣赏着自己的手艺成果,满意道。
如今的猴子里面穿着布衣,外面套着虎裙,越发接近他印象里的形象。
只是头上尚少了顶帽子和那金箍。
诸事已毕,猴子又出去拿草料喂过白马,俩人便都睡下安寝。
翌日,陈启与孙悟空本想收拾行李告辞,又被老者留下,硬是再吃了一顿早饭才放走。
临走前,陈启本想给点铜钱以示感谢,却被老者以是大圣旧友,给拒绝了。
陈启也没想到,自己刚在刘伯钦家用朋友当借口,现在这个回旋镖又打回来了。
于是只能再三道谢,和猴子一起离开此庄。
在这后,陈启和孙悟空便是风餐露宿,沐风栉雨,不知不觉间到了初冬时分。
一路上:
霜凋红叶千林瘦,岭上几株松柏秀。未开梅蕊散香幽,暖短昼,小春候,菊残荷尽山茶茂。寒桥古树争枝斗,曲涧涓涓泉水溜。淡云欲雪满天浮,朔风骤,牵衣袖,向晚寒威人怎受?
这日,陈启与孙悟空正走在路上,忽听路边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咤一声道:
“嘿!和尚们,往哪走?留下马匹行李,爷爷饶你们性命,放你们过去!”
陈启立住身形,来了兴趣,这些日子都是赶路,刚有些腻了,就有人送上来逗闷子,而且终于不是老虎了,不错不错。
“师父,有人来给我们送衣服送盘缠哩。”一旁的孙悟空凑到陈启身边开心道。
“你呀你,故态萌发了是吧?”看着猴子那滴溜溜转的眼睛,陈启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黑吃黑的主意,但未阻拦,而是道,“下手注意点,别没轻没重的。”
“您瞧好了吧,师父。”猴子嬉笑一声,只觉得这个师父是真对他胃口。
既对他十分好,又不迂腐,有时候带着点说教,也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浅尝辄止,不会烦人,为人十分开明。
竟觉得这次取西经,哪怕没成功,一则脱离了五行山,一则拜了个好师父,已经值了。
下次看见观音菩萨,得好好谢谢她哩。
孙悟空心中暗想着,施施然走到六人前,叉手当胸施礼问道:
“几位有何缘由,要阻我师徒去路?”
一人开口道:
“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孙悟空嬉笑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为何没听说过诸位大名?”
“哼,那是你没见识!我等六人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六人摆动兵器,耀武扬威道。
一旁看戏的陈启,听着这六人的名字,只觉滑稽怪异,这世间真有人会叫这名?
还能组团出道!
暗合佛经六贼,怕是哪路神仙菩萨变化出来哄我们玩的吧?
不提一边陈启脸上的怪异,孙悟空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打劫到你们祖师爷头上了!不如把你们抢劫来的珍宝拿出来,与我作七份均分了,爷爷我还能饶了你们!”
六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上前舞刀喝道,“你这和尚好生无礼,一件东西不出,却要和我们平分!”
六人上来一顿刀剑招呼,却被孙悟空用头接下,且分毫未损。
一人惊呼:“好厉害的和尚,头竟然这么硬!”
孙悟空笑眯眯的看着六人停手,道:“还行还行,你们打累了,该轮到我了吧?”
孙悟空自耳中掏出金箍棒,迎风变大握在手里,道:“来,让俺老孙一人来一棍试试手!”
六贼见此,哪敢挨棒,四散着逃走,却被孙悟空追上,一棒一个,了结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