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吃饱就去洗澡休息吧。”
洗碗机开始勤奋工作,沈闻屹看着许夏侑脸上未卸下的妆容以及身上仍穿着繁重礼裙,沉声催促道。
“好好好。”
许夏侑乖巧地应声点头,踩着温暖的居家拖鞋,拎起拖地的裙摆,转身往卧室走去。
总感觉现在沈闻屹变得啰嗦得很,他以前有这样吗?她边走边想。
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进衣帽间脱下她身上的礼裙,可问题来了,她好像没法自己脱。
“沈闻屹!”许夏侑冲衣帽间的门外大喊。
后背的系带是沈闻屹系的,她试了好几次都找不着解开的规律,这会儿恐怕都缠绕在一块形成结了,也不知道沈闻屹还能不能把它给解开。
“沈闻屹!你过来一下。”
担心沈闻屹没听见,许夏侑再次大声呼喊他。
“怎么了?”
沈闻屹出现在了衣帽间门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他甩了甩手,抬眸询问道。
“帮我解一下。”许夏侑转过了身,将后背露了出来。
沈闻屹看着那凌乱的系带,微微顿了一下:“……怎么搞成这样的。”
这话问得,许夏侑有点儿尴尬,“就……很容易搞成这样。”
背后传来沈闻屹压低了声音的轻笑,听得许夏侑耳尖升温透了点红,恼羞成怒地小声质问:“你笑什么?”
“笑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沈闻屹轻笑道,慢条斯理地顺着系带的走向将它捋顺,冰凉的指尖划过许夏侑光滑白皙的后背,令许夏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哪有笨手笨脚。”许夏侑小声嘟囔地反驳道,“我的眼睛又没长在后面,看不见嘛……”
“嗯。”沈闻屹不置可否。
随着最后一条系带落下,厚重的裙摆也即将滑落,许夏侑慌忙用手捂住了胸口,将裙子往上提了提。
“好了,你出去吧!”用完沈闻屹后,许夏侑毫不犹豫地赶他。
“呵,好。”
沈闻屹轻笑了一下,眸色漆黑深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夏侑,转身离开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门关上后,许夏侑这才松开手,仍礼裙滑落在地,光着脚踩了出来,打开衣柜寻找换洗的睡衣。
这时,沈闻屹忽然又推门而进,许夏侑吓了一跳,随手从衣柜拿了一件睡衣遮挡在了胸前,“你又进来干什么?!”
“抱歉,我来找我换洗的睡衣。”
沈闻屹的语气稍显无辜,“你手上那件就是我的。”
什么?
许夏侑有点儿懵,低头一看自己随手拿的黑色睡衣果然是男款的,不过这跟他忽然进来有什么关系?
“你先出去。”许夏侑咬咬牙,“我换好你再进来找。”
这家伙故意的吧?又在憋什么坏点子?
“不用了,你手上这件刚好就是我要找的。”沈闻屹声音染上了一抹暗哑,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紧紧地盯着许夏侑。
看着沈闻屹越靠越近,像只狩猎的猎犬,正一步步引诱猎物落入陷阱之中。许夏侑如何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的脸颊迅速发烫,下意识后退,直至光滑的后背靠在了冰冷的玻璃柜上,激起一身颤抖,才发觉自己毫无退路。
“吃饱了吗?”
沈闻屹靠得极近,一手搭在玻璃柜上,一手揽着许夏侑的腰肢,微微俯身低头,莫名询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许夏侑的眼眸微愣,下意识回答:“……饱了。”
总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儿似曾相识,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相同的画面,来不及思考,沈闻屹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占据她每一寸。
“那就轮到我……了。”
手中用来遮挡的睡衣被扯落,凶猛的攻势令口中的呜咽也变得破碎,如音色优美的钢琴被胡乱弹奏。
许夏侑双腿软得不行,她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攀附着沈闻屹,勾着他的脖颈以免滑落。
距离上次如此激烈似乎已经过了许久,一旦开始,两人就变得有些难以抑制。
但许夏侑的体力到底是弱了些,逐渐承受不住时,带着哭腔求饶。
“乖,再忍忍。”
沈闻屹呼吸粗重,声音暗哑低沉,轻哄着许夏侑。
“呜。”许夏侑忍不住小声啜泣,指尖深深陷入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划痕。
……
暖黄灯光的浴室,许夏侑闭着眼睛,疲惫地仰躺着泡在浴缸里,波光粼粼的水流缓缓晃动。
她真的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沈闻屹动作轻柔地替她清洗擦拭身体,仿佛刚刚那个欲壑难填、不知节制的人不是他似的。
“好了,起来吧。水快凉了。”沈闻屹温柔催促。
许夏侑困倦地睁开双眼,一时不适应灯光,微微眯了起来。
真不公平,为什么沈闻屹看起来还是这么精神?明明出力的都是他。
“我好累,你抱我。”
许夏侑不想动弹,慵懒地抬手示意沈闻屹。
沈闻屹如她所愿将她从浴缸里抱了起来,用浴巾擦干了她身上的水珠后,又将她抱到了床上。
许夏侑任由他摆弄着,眼皮逐渐沉重,身子沾了柔软的被窝,整个人陷了进去,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来。
“睡吧。”
沈闻屹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随着呢喃声落,卧室的灯暗了下来,淡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泻在两人相拥入眠的床上,一室美好静谧。
清晨,许夏侑被枝头的鸟叫声给吵醒,她迷茫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床头柜,想要找手机查看一下时间。
“还早,再睡一会儿。”
腰间忽然被人牢牢禁锢,许夏侑瞬间被拽进了温暖的怀抱里,她恍然回头,看见沈闻屹仍闭着眼睛,将头靠在她的后颈旁。
“不早了。”许夏侑以为是自己吵醒他了,感觉有点儿抱歉,小声地解释:“我下午还有戏要拍,早上就得赶回去了。”
“不是请假了吗?”
沈闻屹蹙眉,缓缓睁开了眼,声音还带着清晨独有的慵懒低沉。
“就请了一天半。”
许夏侑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也有些舍不得,但工作同样重要,她拍了拍沈闻屹桎梏着她腰间的手,轻哄道:“乖,放手。”
沈闻屹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撑起身子看着许夏侑走进浴室洗漱,没忍住叹息了一声。
白天跟夜晚,他们的主导关系似乎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