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老师的工作说轻松也轻松,除了一开始面对台下一群群学生注视的时候林婉婉有些紧张和不习惯,总的来说,她还是适应下来了这份工作。
李玉明也在学校工作,林婉婉上课不方便带着简睿的时候,有的时候提前把儿子送到食堂去,让李玉明帮着看一会。
平时简睿就在办公室里趴着,睡着。
办公室里总是充满了粉笔灰的气息和老师们低声讨论的声音,简睿躺在婴儿车里,小手小脚时不时蹬一下,像是在梦里追逐着什么,林婉婉一边批改作业,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简睿慢慢开始会走路了。
他摇摇晃晃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小手扶着桌角,林婉婉总是紧张地跟在后面,生怕他摔倒,但简睿却皮实的狠,摔了自己爬起来,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渐渐地,简睿学会了叫“爸爸”,学会了说“要吃饭”,学会了说“喝水”,她的孩子正在一点点长大,正在一点点探索这个世界。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又迎来了一个夏天。
放暑假了,林婉婉终于迎来了两个月的假期,京市那边的门丽柔已经打电话催过多次了,叫她放假了带着简睿回去住。
京市的房子空了许久,林婉婉也想念那些小馆子、风景,还有她在京市的朋友们了。
和简深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儿子回去过暑假,只是假期这段时间就辛苦了简深,每日需要在京市和昌平之间来回奔波。
沈川夫妇知道他们要回来,提前帮他们去家里打扫屋子,把许久没用的被子都拿出来晒过,就想让女儿和外孙回来住得舒舒服服的,至于女婿简深,沈川夫妇的态度倒是随意得多,只是附带的寒暄一下。
回到京市的家里,林婉婉本来还以为简睿这么小,不会对他出生的这个家有什么印象,毕竟他们搬去昌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简睿的记忆力应该还不足以让他记住那么多细节。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简睿一进屋,竟然自己歪歪扭扭地跑进了房间,手指扒拉着那张外公给他亲手做出来的小床,口齿不清地说:“要……要!”
沈川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瞧瞧,咱们小乐乐还记得外公给他做的小床呢,真是聪明!”
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简睿的小脑袋,简睿仰起头,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嘴里又蹦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外……公!”
沈川一听,笑得更加开怀,一把将简睿抱起来,高高举过头顶,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这时候,张又萍笑着接了一句:“我记得简深小时候也是记忆力很好,估计是遗传到爸爸了。”
她这话说得随意,却让林婉婉心里一动。
她抬头看被举高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兴奋的要命的儿子,心里暗暗思忖:如果简睿真的从小就展现出和普通小孩不一般的记忆力和聪慧,那如今的教育方式可能就不太适合他了。
不过,简睿现在还小,林婉婉决定多观察一下儿子这方面的天赋,等他再大一些,能上托儿所的年纪,或许能看得更清楚。
刚回来第一天,家里也没开火,把东西放下之后,张又萍就拉着他们说要回去住,住大院里去。
林婉婉哭笑不得,妈这是早就打算好了吧?
果然,张又萍抱着外孙不撒手,还用好吃的诱惑简睿去外婆家住。
简睿还小,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吃好吃的,而且简睿随了林婉婉,尤其爱甜食,从小时候还不会说话时尝过蜂蜜之后就开始挑食,就能看得出简睿有多喜欢甜食。
在糖果的诱惑下,简睿主动抱着外婆,点头要去外婆家吃饭。
他没忘了亲妈,转过头对着林婉婉,口齿不清地说:“妈妈,去,乐乐,一起。”
这是叫她一块去呢,林婉婉看着儿子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觉得好笑:“好,妈妈也去。”
很久没回来军区大院了,里面的一切还和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高大的梧桐树依旧挺立在道路两旁,树荫下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士列队匆匆走过,大院里的房子整齐划一,红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显得格外宁静。
沈川那张带着刀疤、破了相的脸此刻抱着简睿玩“开飞机”,笑得都快烂了,哪里还看得出平时冷酷严肃的架子?
简睿被举得高高的,小手在空中挥舞,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飞在云端的小鸟。
林婉婉坐在客厅里,和母亲张又萍一块泡茶,说说娘俩的体己话。
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和回甘。
张又萍一边给林婉婉倒茶,一边轻声说道:“婉婉,这次回来就在爸妈这里多住几天,妈给你做你爱吃的菜。瞧瞧,我看你去昌平半年,之前怀孕时养出来的一点肉又都瘦没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心疼,眼神在林婉婉身上扫了一圈,像是要把她瘦掉的那些肉都看回来似的。
林婉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妈,我这是刻意保持的身材好嘛,胖了才不好看。”
张又萍一听,眼睛一瞪:“怎么?他简深敢嫌弃你胖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只要林婉婉点头,她立刻就能冲出去找简深理论一番。
林婉婉见状,赶紧摆手解释:“妈,您别瞎想,简深哪敢嫌弃我?是我自己觉得胖了不好看,穿衣服都不精神了。”
张又萍却不依不饶,眉头皱得更紧了:“再说你哪里胖了?长点肉看起来才有太太样,简深以后是要继续往上走的人,你也得拿出点派头来。”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了捏林婉婉的胳膊,像是要确认她到底瘦了多少。
林婉婉被母亲的动作逗笑了,轻轻躲开她的手:“妈,您就别操心这个了。我现在挺好的,简深也没说什么,您就别瞎担心了。”
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简家。
张又萍看着被举高飞来飞去、玩得大声尖叫大笑的外孙,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说:“还是你们过的好,哪怕昌平远了些,你和简深和睦,孩子健康就是最好了,看明月那孩子真的是……大人做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