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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路只只和陈凯文吃完,俩人扶着墙在门口换鞋的功夫,朱露莎从门口回来了。
“饭在那,黄叔吃着呢。”陈凯文指了指桌边的黄成栋,黄成栋立刻回了个笑脸,连声道着好吃好吃。
“谢谢凯文哥哥…”朱露莎站在一边换了鞋,蹲着身子码好了自己的鞋,又对着陈凯文点点头,“我还不饿,我上去了。”
“真不吃啊?姑娘?”黄成栋招呼两声,朱露莎还笑着摆摆手,眼看朱露莎上了楼,黄成栋眯着眼笑笑,对着陈凯文晃晃筷子,“嘿,你说这姑娘……有意思哈,不是换套路了吧?”
“吃您的吧黄叔,我送只只回家。”陈凯文开了门,手里还牵着路只只。
“行,你别把你自己送那了就行,不然你妈半夜就该杀过去了。”黄成栋一边说嘴里还嗦螺了一只鸡爪子,“你妈这手艺真不错。”
“您就吃吧。”陈凯文啪一下关了门,真是够了,黄成栋怎么比他妈还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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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夜风稍微有些大,陈凯文几乎将人罩在怀里一路揽到了门口。
路只只本想侧着身子给陈凯文让道让他进门,陈凯文却将人又板正摆好,“我看着你开了灯我就走。”
“怎么了?”路只只不明所以。
陈凯文低下头,眨眨眼露出个坏笑,“这什么关系了?还敢放我进去?”
“……”路只只红着脸眼睛一瞪转过头开了灯,“好了。”
“那我走了?”
“走吧,拜拜。”路只只挥挥手。
“我真走了?”陈凯文本着一步三回头的步伐半步还没迈出去。
“你难道要假走吗?”
“我能假走吗?”陈凯文退回步子又凑过来。
“不能!”路只只抬手要关门又被陈凯文拦住,“干嘛?”
“这就对了,”陈凯文手搭在门上,“不过你下次最好关的干脆一点。”
路只只还没反应过来,陈凯文挡着门在路只只眼角落下一吻又迅速抽离。
这次假装扬长而去,待路只只羞愤的关了门后,陈凯文又回身盯着那扇门驻足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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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只只背着身子抵在门口,心里异样的感觉久久没有消退。
她突然特别想知道陈凯文此刻的心动值。
她没有叫七号的名字,七号好像最近不太常出现了,也不会主动播报心动值了,路只只呼了口气,调出那块蓝色屏幕,她其实很怕陈凯文心动值毫无变化,那么,就全是她一个人自我疯狂了。
可资料卡一跳出来,上边明晃晃写着,心动值:100。
路只只倒吸一口气,积分,下边还多了一行注释,分级后心动值增加1000,额外完成隐藏任务,《珍视的心》,获得积分5000。
路只只关了页面,捂着心口的位置,摸到自己过速的心跳,为什么开始期待又害怕,期待心动值满分,又害怕攻略成功就要离开,还有七号说过的什么关键剧情点,会一下子闪没吗?难道好感度还会降吗?
可她又不想再问七号,七号越来越不像机器人,她甚至觉得,和七号讨论这些情感问题会很羞耻,她甚至害怕,她和陈凯文的事在七号面前就像是一场透明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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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那些事入睡的后果就是,睡眠效果极差,不过,陈凯文看起来也不像睡得好的样子。
陈凯文打着哈欠,干脆将路只只送到了第一节课的座位,又贴近耳边嘱咐别忘了下午笔试的事,不过这动作,在外人看来,却是亲昵至极。
陈凯文一出门,立刻有个卷发白男凑过来,路只只有些印象,那人是荷兰的,英语还算可以,“沙尔柯伊(charcoal),你看起来没睡好,要喝点酸奶吗?”
“她不喝酸奶,”陈凯文不知道怎么又调回了头,将一瓶豆奶放在路只只面前,陈凯文口语极好,但语气很差。
“我在和沙尔柯伊说话,你是谁?”
“她男朋友!”陈凯文瞪着眼将路只只揽在身后。
那卷发白男愣了一下,似乎这会才看着陈凯文想起些什么。
“沙尔柯伊,他是你救得那个人?他不配,男生应该保护女生,他作为男人居然需要你去救!”
眼看着陈凯文张着口想反驳却抖着嘴唇没蹦出一个词,路只只站起来揽住陈凯文的手臂,“不是的,乔伊,没有男人必须保护女人这种说法,爱是相互的,保护也是相互的。”
“……”叫乔伊的男生好半天没说话,转头看了眼自己圈子里那群跟他一样脸色骤变的人,点点头说了声抱歉脸色十分难堪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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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只只拉着傻了眼的陈凯文走到门外,“快回去上课吧,我们教室离得又不近。”
“我很不识抬举,”陈凯文低着脑袋,站在路只只面前,像只认错的小狗,“我做的远远不够,我一开始更不识抬举。”
“干嘛啊,陈凯文……快回去上课。”路只只本想拍拍陈凯文,又被陈凯文面对面抓住手握着。
“真的,我很不识抬举,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身边人都特假你知道吗?你一开始防备我一点儿都没错,但我那时候特贱,特自以为是,我明明在意的不行,我一点也不干脆,我就想要那些好接触的,不防备我的…”陈凯文抬起脑袋那双有些水润的眸子望向路只只,“但这就像我避开那些我融入不了的圈子一样,其实避开一点儿用都没有,有些圈子有些东西我可以选择不接触,但我在意的就会一直存在,然后一直梗在这儿,你知道吗?”
路只只的心一下下收紧,陈凯文越来越直白,她知道陈凯文那是没安全感,那么小来这种地界建立新圈子,难免不会碰壁,试探没什么错,防备也没什么错,可纯粹如陈凯文,从前为她留扇窗,如今扛着她抱着她往自己的心里进。陈凯文的性子就好像,每个人都可以和他做朋友,来者不拒。但,只有她,陈凯文不想只是朋友。
陈凯文拉着路只只那只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我坦白,第一眼我就在意的不得了,”他吸了吸鼻子,瞧了瞧四周,将自己的脑袋贴近路只只额头,“只只,我作为男人是不是特懦弱?”
“胡扯,”路只只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你很好,第一次见来历不明的我就愿意帮我,在外国谁都知道,不能随便停车,可你在不认识的情况下还是停车了,深夜又载了我那么那么久,愿意花时间花精力陪我采购,愿意随便借摩托给我,你明明就很好,不许这么说自己。”路只只捏了捏陈凯文的手掌,宽厚的手掌上带着些硬茧,“你已经够护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了。”
陈凯文抬起头,无奈低笑出声,“如果是像你说的这样,那么这个男人一定另有所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