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第一步已经失算,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要把你梁家堡大大小小五千口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柳天河心里恨恨地想着。
转身,换上一副很悲伤的嘴脸,对一旁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鸮国人说道:“恳请滑骨打将军为我儿报仇,为胡大侠报仇。只要能踏平梁家堡,我柳家堡只要有的,任大统领取。没有的,我一定倾尽全力去办到。这梁家堡的所有财产也全归都尉所有。”
滑骨打根本没把小小的梁家堡放在眼里,他轻蔑地一笑:“小小的梁家堡也敢与我土斜浑部族为敌,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我就要踏平这里,明天就没有梁家堡这三个字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眼里,梁家堡这样一个小小的堡寨,几千人口,几百庄丁,连一副完整的铠甲都没有,就凭几把破刀,还想阻挡大鸮国的铁蹄,简直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他甚至觉得只要一百人就能很轻松地拿下梁家堡。带四五百人来灭一个梁家堡,实在大材小用了。不过这么多人带过来了,这出场费可不能少,尽管不需要出什么力气,但你柳家堡得按人头结算费用。
他手一挥。
旁边那个尖嘴猴腮的副将心领神会,举起弯刀,向前一指,身后的鸮国士兵刹那间如潮水一样向城门涌去。
“放箭!”随着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庄丁们赶紧把一枚枚箭矢朝城下的鸮国士兵射去,但大多数却被盾牌给挡了下来。对鸮国士兵几乎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同时,木质的城门在鸮国士兵的撞击下,发出哐当咣当的响声,如同一个羸弱的老人,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城上的士兵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冲到下面去帮助顶住那摇摇晃晃的城门。
随着一阵阵撞击,城门还是被撞开了,鸮国士兵如潮水一般瞬间涌入城内。
主将滑骨打、尖嘴猴腮的副将还有柳天河,见城门很快被撞开,鸮国士兵如潮水一样涌进堡里,开心得哈哈大笑。
笑容还没退去,就见原本已经冲进去的那些士兵又退了回来,而且还是抱着头逃出来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又出来了?
再一看,紧跟着鸮国士兵的身后,出现了十几个年轻的大夏人,一个个如天神下凡,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左劈右砍,鸮国士兵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如同任其宰割的羔羊。
滑骨打看到这一幕,被惊呆了,小小的梁家堡竟然还有这样的猛人?!惊呆的还有那个尖嘴猴腮的副将和柳天河。刚才笑得没合拢的嘴现在依旧没有合拢,只是现在是“o”形。
滑骨打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虽然刚才一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长斧,一边挥舞着指挥后面的鸮国士兵往前冲杀,一边驱动坐骑一马当先朝傅青云他们杀了过来,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相当自信的,作为土斜浑部族的统领,不知道多少武艺高强的汉将都死在自己的大斧之下,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大夏娃娃,根本没放在眼里。
至于那个被斩杀的所谓的胡一刀,估计也是个酒囊饭袋,根本没什么真本事,才让那个年轻的大夏人侥幸得手。
刚才被赶出来的那些鸮国士兵,估计也是大意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
他直到此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活在傲慢的偏见中。
世界上所有的傲慢与偏见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傅青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把弯刀,这把弯刀还是前几天从鸮国大营中逃出来时从鸮国士兵手里缴获的。太轻了,而且弧度太大,不习惯。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没有找到更好的武器,就只能先凑活着用了。
滑骨打眼见又是这个年轻大夏人第一个握着刀冲过来,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对付这样一个大夏人,不要太容易,甚至比平时拿牛羊作靶子训练还要容易。
滑骨打举起硕大的板斧向傅青云劈去,原本以为很轻松就能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夏人斩落马下,可当斧子落下去之后,刚才还在眼前的那个大夏人居然不见了。于是再次拨转马头朝傅青云劈来,傅青云也举起弯刀格挡。
叮叮当当,两人战在一处。
滑骨打的斧子势大力沉,招招致命。
傅青云身形灵活,总能灵巧避开。
半炷香功夫,两人已大战了十几个回合。
滑骨打心中合计,既然每招对方都能预料到,那何不来个出其不意呢。
就在两人身形交错之间,滑骨打握斧的手突然一翻,原本朝向右边的斧子瞬间朝向了左边,宽大的斧刃向傅青云拦腰砍去,滑骨打似乎已经听到那锋利的斧刃将傅青云拦腰砍断的声音。也为自己这一招声东击西感到窃喜。
因为,以往他用这招声东击西加上“横削”,夏国将领几乎没有人能躲过。包括那些说大话的,一堆虚名的,这个将军,那个将军的。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直到跑出去一丈开外,也没有听到这种预料之中的声音。
他不禁心头一紧,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顷刻间袭来。
他赶紧拨转马头,看向傅青云,却发现这个年轻的大夏人竟然完好无损地立在自己的身后一丈开外,而且还冲着自己笑,不过这种笑令自己有点不寒而栗。他手中的刀沾着血,还在往下滴。
嗯?他的刀为什么会有血?难道是自伤?
不好!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
赶紧低下头朝自己腰部看了一眼,只见殷红的鲜血正顺着铠甲往外滴,铠甲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用手一摸,满手鲜血。随即感到一阵巨大的疼痛从腰部传来,眼前一黑,再也没有的意识,噗通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一个身经数战的将领,刚才还在轻蔑地嘲笑对手,致死也没想到,一个交汇之间,便彻底结束了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