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五百年告诉自己爱情是这世间最不能沾的毒药,却在与你对视的瞬间……一秒沦陷。
——奚泽
从我记事起,我们鲛人族的处境就不是很安全。
虽然我们一脉的鲛人,在父亲的带领下下躲避了起来,可总是会偶尔发生类似的意外。
鲛人是天真且富有好奇心的生物。
所以哪怕是在父亲的隐匿策略下,却还是总会有尚且年轻的鲛人选择偷偷游到水面上去一睹水上的世界。
而这些鲛人往往都再也见不到了。
更有甚者,偶有鲛人会带着外族来到我们的栖息地,而后大多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使得我们只能再次迁徙,去往更深更无人探知的海底。
究其原因,问题都出在了鲛人一族那好似血脉传承的本性上。
鲛人此类生物,将情爱看得太重,甚至说是以爱为食都不为过。
后来,我在伊依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十分贴切的词语——恋爱脑。
话说回来,三百多年来我见识了太多因为族人的恋爱脑而发生的悲剧,见识到了我们一步步举族迁徙到越发幽暗狭小的隐秘之地。
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弃情绝爱,好好修炼做鲛人们最强大的后盾,使我的同胞们不再躲躲藏藏。
可没等到我修炼到那个时候。
父亲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带着鲛人一族投奔了“魔王”。
自此,我的理想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魔王划出了一片海域作为鲛人的领地,在那片领地上,鲛人无需隐藏、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知道这份待遇是用我们鲛人一脉独传的功法秘籍换取的是后来的事了。
至少在那时,我对于魔王的心情还是相对崇拜的。
哪怕后来知道了她也拿了我们的功法之后,也还是对其有着敬仰的心情。
直到在我四百多岁时,魔王一道命令颁布,将我送入了她的后宫。
忘了说了,除了恋爱脑,鲛人还是出了名专情的生物,这样屈居人下还要忍受伴侣妻妾环伺的事情,我自然的拒绝的。
可选中我进入魔王后宫的父亲说得对——
适龄鲛人中,只有我是最适合去魔王后宫中的。
毕竟我也曾远远地见过魔王,那生出的亲近感不是假的。
何况她确实是那般强大而美丽。
我对其没有产生出爱恋的情绪,或许是因为我自小告诉自己要弃情绝爱的关系。
可若是换了别的兄弟,进入魔王的后宫中,只会被伴侣不能只有自己一人这个想法磋磨而死。
所以我妥协了。
进入了魔王的后宫后的一段时间,我原先的忐忑厌恶也平和了下来。
因为我发现,魔王根本就不来后宫!甚至连打理后宫这样子的事情,都完全是她身边那一对近侍双子安排的。
好像后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稳定政局的摆设而已。
看明白了这个后,我倒是在魔王的后宫中该干嘛干嘛了起来。
未曾想,就是在我完全没有戒备的时候,魔王的近侍双子找到了我,告知我要去和正在修炼“合欢宗功法”的魔王双修。
说是双修,但我知道,此番前去,怕是完完全全要沦为做炉鼎的份。
我自然是奋力反抗了,也没让那二人吃到多少好处。
可最后还是被那二人的捆仙索给五花大绑,甚至还被喂下了媚药,然后被那二人用棉被卷起。
一路上也没停下挣扎过,即使那只会在我的身上留下更多的伤痕。
做了一路的无用功,我最终还是被甩进了魔王的浴池中。
从被子里面被像垃圾一样倒出的天旋地转令我感到头晕眼花,可在晕眩间我勉强辨认着魔王的方向,向她投以凶恶的目光。
那对双胞胎把我丢下就退了出去,魔王似乎有些脚步不稳地朝我走来。
这时,我的视线终于清明起来,这才仔细看清了正朝我走来的魔王。
看清了她被欲色折磨得润泽,还强撑着挤出几分清明的眼睛……
只此一眼,溃不成军。
我花了五百年告诉自己爱情是这世间最不能沾的毒药,却在与你对视的瞬间……一秒沦陷。
不知是我的渴望还是一直极力压制的媚药起了作用,一瞬间,喉头干痒,产生了一种想将面前的人囫囵入腹的冲动。
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的,不能由着今日的事情这样发展,否则若是两人的关系被固定在炉鼎和使用者那样该怎么办?
可这样的想法,在那人摔进我怀里之后,那软玉温香抱满怀后被顷刻击碎,荡然无存。
之后的事情是那样的顺水推舟。
我诱惑了她。
我万分确定这一点。
在知道了她对于情事毫无经验时,我不可抑制地心潮澎湃。
过激的情绪尽数化为对她的渴求,朝她索取。
我最喜欢的还是她被我带入水中,只能依附我的时候。
被她那样全身心的依赖的感觉,令人心醉。
我能感受到身体内随着律动流向她的灵力,自暴自弃地想着:算了,炉鼎就炉鼎了,总归是先成为她身边最特别的那个吧!
可没想到的是,灵力运行了一个周天后,竟反哺到了我的体内,顺着我的经脉游走。
居然……真的是双修。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她的脸。
可那人正因为我的肆意妄为而嘤嘤啜泣着,弄狠了还会小声地漏出一两句求饶来。
我明白,她应当是没有主观地控制这件事,只是自然地灵力运转而已。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双不双修的并不重要,哪怕是做炉鼎也没事,可真感受到了境界的提升时,还是十分雀跃。
没忍住发了狠,惹得那人呜呜咽咽地扒着浴池的边缘要逃跑。
可明明已经那么激烈了,我却还是爱意发酵,欲壑难填。
迫不及待地想要讨要更多,她的承诺、她的主动或者……她的夸奖也行。
我一遍遍地询问她是否满意,可身体却着急地没给她留出能够好好说话的机会。
直到她昏了过去,我才知道自己应该是做过头了。
怀中人儿哪怕是昏过去,还下意识地对我的动作产生回馈,可爱得紧。
到底是不愿她受累,细致地打理好二人的残局,便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只觉得哪哪都让人喜欢得不得了,根本舍不得闭眼睛。
到底因为媚药和双修耗费了精神,直至天色蒙蒙亮时,才晕晕沉沉地睡去。
但没睡多久,我就醒来了。
那是在她醒了之后,翻身下床的时候。
视线不自觉地偷偷睁开,往她身上飘,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抹鲜红。
施法将其取来,才发现是一截断了的红色珊瑚。
珊瑚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可那珊瑚上面,满满的都是她的味道。
鬼使神差的,我将那珊瑚偷偷收了起来。
侧耳听到外面的嘈杂,我默默地提炼了关键的信息。
一是那进献了合欢宗功法的男人得到了妃位;二是她前些天还带回来了一个男人养在了后宫中。
一瞬间是委屈的,所以在她进来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调整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