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必振三人正坐在通往西口的火车上,此行的目的是前往西京为孙必振寻医。
疯医程立果医术了得,他治好了召潮司的双眼,也接上了孙必振的脑袋,但唯独接不上孙必振断裂的炁脉。
炁,是流动的生命力,有炁则生,无炁则死。孙必振炁脉断裂,如果不及时医治,很快就会疯掉。
为了救治孙必振,一行三人必须前往西京,寻找程立果的师兄,为此,刘易斯领着二人来到了商京火车站。
没想到,就在刘易斯上洗手间的功夫,召潮司心血来潮地带着孙必振钻进了打烊的面馆,还咬掉了一名混混的耳朵。
计划赶不上变化,召潮司伤人的事件很可能引来调查员。为了躲开麻烦,刘易斯不得不临时更改了行程,将目的地由西京改为了西口,一行三人匆匆逃进了前往西口的火车。
想要抵达西京有两种途径,其一是通过火车直达西京。但召潮司的鲁莽之举多半惊动了防剿局,直达西京的列车肯定会被调查员“重点关注”,因此,这一途径被刘易斯临时否决了。
第二种途径则是在西口下车,换乘其它交通工具抵达目的地。
机智的刘易斯事先准备了两套方案,一套可以直达西京,一套可以抵达西口,此时,第二套方案派上用场了!
在出发之前,刘易斯设法联系了李德,希望李德能派人帮帮孙必振,如果他抽不开身,派二师兄王不佞或者大师姐张可薇也是极好的。
可惜,李德有公务在身,无法离开商京;王不佞人在美国,担心一时半会儿倒不过时差来,也就没有答应帮忙;张可薇就更不用说了,武神祠信徒捅出大大小小的篓子,都是她在填坑,根本顾不上帮忙。
刘易斯不是武神祠的人,她本来没有义务照顾孙必振,但如果她对此事放任不管,以召潮司的抽象程度,没等孙必振找到西京的疯医,防剿局就会先找上门来。
无奈,作为三人中脑子最正常的人,刘易斯只能独自揽下这个重任。
此时此刻,刘易斯呆坐在座位上,默默看着坐在对面的孙必振和召潮司。
火车座位中,召潮司不断往孙必振身边凑,而孙必振苦着脸,一个劲地朝座位内侧挪动:由于炁脉断裂,孙必振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神志不清的他只觉得召潮司可怕,丝毫不觉得可爱。
看着这两个老登当着自己的面腻歪,有苦难言的刘易斯实在忍不住,说出了一句脏话。
“妈的,你们够了。”
火车慢慢前进着,此时已是拂晓,凡世温暖的阳光照进车窗。
借着闪烁的车灯和窗外的阳光,刘易斯这才注意到孙必振面色苍白、嘴唇发青。
此前,刘易斯一直沉浸在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苦恼之中,没有注意到孙必振的异样,此刻意识到孙必振面有菜色,她不禁有些自责,关切地问道:
“孙必振,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听他这么说,召潮司赶忙向外侧挪了挪身子,也朝孙必振看去。
孙必振摊开手,苦笑着回答:“我早就说过,我肚子饿啊。”
“该死,我把这茬儿忘了。自从昨晚起你就没吃过饭?”
“等我算算……好像是,昨天只顾着逛街买衣服了,没顾得上吃饭。”
刘易斯急了,“那你岂不是饿了一整天了?”
“这么说来好像……我是说大概……似乎的确如此。”孙必振低声下气地回答。
刘易斯抿着嘴,看着召潮司身上的新衣,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乖乖坐着,我去给孙必振泡个杯面。”
说着,刘易斯站起身,从放在身侧的背包里取出一桶泡面,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快步走向提供开水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