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说的好,皇子为天家血脉自然是有权力对朝廷官员提出弹劾之权你说是不是?”
李熠走下台阶来到高俦等人身前,眼睛笑弯成了一轮明月。
高俦眉宇微皱,“自然是有,但是殿下可不要信口开河!弹劾也要像吾等一样,说的都是有真凭实据,凭空捏造就太过于明显了!”
“自然是如此!那我就好好说一说!
从你高俦开始!”
李熠说完转身负手来到中心位置。
“宏德三年,高俦时任林南省,甘南府刑文台副使,伙同刑文台正使将朝廷拨款赈灾的响银克扣三十万两,抛去分赃,共得银八万两,利用这八万两高大人在灾年大发横财,伙同当地粮商调高粮价,大赚特赚,在自己的老家盖了一院子,名为平云园,如今还在!
宏德六年,高俦时任林南省,齐林府府监,收受贿赂,大搞派系,在那年,高大人在尚都聚阳府大手一挥,两百万银两购置了宅邸,如今重建还在就在孤的畅春园两条街外。
宏德十二年,孔天祥过寿,高大人耗费一千两白银打造了琉璃树一颗,如今就摆在孔家的地窖当中。
宏德十五年,也就是孤回归的那年,高大人已经任林南省的知省了!那一年,朝廷派去了一位省令,因为和高大人政见不合,被你派人纵火烧了全家。
全家一十六口人,全部丧身火海,其中有两个不足月的婴儿!
宏德十六年,也就是去年,高大人的侄儿因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屠了整个青楼,而高大人靠着自己的影响力,硬生生压制了民意。”
李熠说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高俦。
“贪赃,枉法,这两项你都占了!按照大齐律法,贪墨银两超过一千两,株连九族!高大人,你犯下的罪,够你全家一百七十口人,死上一千八百回了。
孤记得,今年年初,你第十三房小妾给你生了两个龙凤胎吧?唉!可怜啊!”
李熠说着拍了拍高俦已经冷汗横流的肩膀。
一身紫色官袍被汗水打湿,脸色煞白。
他身后的那十四位刺此刻的脸色也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高俦自己他都记不得这么清楚,而李熠甚至还知道十三年前的事情!
“你们诸位的事迹要孤讲给你们听吗?孤这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李熠咧着嘴在笑,但是那笑容充斥着寒意。
昨天晚上他和文中正可是彻夜畅谈,御史大夫知道的超乎你的想象!
更何况他们之前可是亲密无间,合作过许多次,知根知底!
别说他们了,许多官员自己现在都腿在发颤。
天下的乌鸦可是一般的黑。
李熠看着发抖的高俦,贴近开口道:“孤丢的是太子之位,而你们丢的是全家老小的命,孤失的礼,而你们犯得是法啊!陆大人,你不是说咱们齐国以儒家治天下吗?
敢问你们做到了仁义礼智信了吗?对得起你们读的圣贤书吗?”
噗通!
李熠的声音落下。
最开始对李熠出口的那个官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嘴角泛起白沫。
他干过的可比高俦更加的凶猛,要是被爆出来了,他死的次数比高俦的家人还要多,李熠既然知道高俦的事情,那他的也一定知道,因为自己干的事情只要是在当地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
紧跟着他的身体便开始抽搐!
宫羽摆了摆手,两旁走出两个侍卫准备将人带走。
李熠看了宫羽一眼,后者连忙令人退了回去。
那个官员就在那抽搐不停,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脑袋一翻,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万方走上前去伸出手指一探,起身拱手道:“殿下,惊惧气绝而亡!”
李熠听到之后,放声大笑,“吓死了?果真是大开眼界啊,诸位,那咱们就按说的执行吧!孤退位,你们全家一个不留!”
声音转而变得阴厉狠辣。
“太子!驾车冲撞民女的事情你也干过,当街杀人的事情......你也干过!按照律法,你应该和我等同罪!”
高俦颤颤巍巍的吐出最后的倔强。
用他们的命去换李熠的,也算是为圣公报仇了!
李熠转过身,面带讥讽,“孤是太子,杀他们说明他们冒犯天恩!孤亲手杀他们,更是他们的荣誉,你跟孤相提并论?你也配!
来人,将这几位大人都拉出去,然后按照律法,派人去抓他们的家人,一个也不能跑了,都抓到尚都来,到时候孤亲自动手!这是给你们的恩赐!”
李熠昂着首,声音冰冷彻骨而寒!
“殿下,我等猪油蒙了心,实在是大逆不道,殿下我们知道错了!”
刚才开口的官员纷纷跪倒在地,猛的磕头。
他们每一个身上都有事,而且都不小。
牵扯下去,他们的一家老小都得死干净了,那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大族人。
有人带头,很快便开始了蔓延。
而且顺序和前不久出来指责李熠的顺序出奇的相似。
最后人群中就剩下了高俦,陆之为,宋文源三人。
宋文源攥了攥手,最后也是跪倒在地。
“请殿下放我等一命!”
他可以自己去为了圣公之恩去死,但是他的家中子弟不应该跟着自己受苦啊!
他的儿子已经是一县主官。
前途无量!
陆之为面露绝望和悲戚,跪倒在地。
“臣知错了!”
最后就剩下了高俦!
李熠微微摇头,“孤给你们机会了,但是你们并没有珍惜,还用罢官来威胁孤?现在不用你们威胁,你们想当也不行了!带走!”
李熠的声音落下。
陡然。
李显宗从后方走了出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也都知道错了,罚没银两之后,交给户部重新任用吧!”
“臣等拜见陛下!”
在场的官员纷纷跪倒在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陛下可终于来了,李熠和高俦等人的对峙,他们听的是心里发寒不已,那种压迫感,让他们甚至都有些呼吸不畅通。
李熠是从哪来的这些消息?难道仅仅只有这些消息?
这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杜玄徽站起身,微微躬身。
高俦也是赶忙跪倒在地。
李熠舔了舔嘴唇,转过身,直视李显宗。
“父皇!儿臣觉得甚是不妥!”
嗡——
空气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