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澜苑,水晶吊灯的光洒在欧式雕花的墙壁上,光影交错,似一幅破碎的拼图。
叶璃坐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修身的连衣裙衬出她婀娜的身姿。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她爱了三年的未婚夫。
萧靳辰身着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身姿挺拔,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决绝,“璃儿,雅琪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对她负责。”
叶璃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发扶手,眼神幽深如潭,轻声问道:“当初你说会娶我,那些承诺都不算数了吗?”
萧靳辰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这是意外,可孩子是无辜的。雅琪和我是真心相爱,我不能抛下她。”
叶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真心相爱?那我这三年的感情算什么?”
三年前,他们在一场酒会上相遇,他对她展开热烈追求,曾在海边对她深情告白:“璃儿,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我会永远守护你。”
萧靳辰避开她的目光,“那时我不懂,以为那就是爱,直到遇到雅琪,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一提到那个女人,他的眼神变得温柔而痴迷,再看向叶璃时,却只剩冷漠,“她善良单纯,和那些贪图我钱财地位的女人不一样,璃儿,你放手吧,算我求你。”
叶璃的心像被重锤敲击,痛意蔓延至全身,但她仍倔强地问:“那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知道,而且很喜欢雅琪,觉得她温柔懂事,能给我幸福。”萧靳辰的回答如同一把利刃,刺得叶璃鲜血淋漓。
叶璃自嘲地笑了笑,“她现在在哪?”
萧靳辰眼神闪烁,“她在我爸妈那,他们正在商量我们的事。”
“商量你们的事?”叶璃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这三年来,我陪你应酬,帮你打理公司事务,在你生病时日夜照顾,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萧靳辰别过头,“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会给你补偿的。”
叶璃站起身来,挺直脊背,眼中闪烁着泪光,却透着一股坚韧,“我要见她一面,有些话我要亲自问清楚。”
萧靳辰立刻拒绝,“没必要,雅琪她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受刺激,而且她也不想见你,怕你会伤害她。”
叶璃怒极反笑,“伤害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萧靳辰,别忘了,我也是知名企业的千金,我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萧靳辰不耐烦地说:“你别闹了,好聚好散不行吗?雅琪她心思单纯,不像你这么强势,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叶璃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好,我成全你们,但我要你记住,今天你抛弃我选择她,以后别后悔。”
说罢,叶璃拿起桌上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御澜苑,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而萧靳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慌乱。
萧靳辰面露不悦,“你何苦为难自己?雅琪是我认定的人,而且即便她进了门,你们也各过各的,她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叶璃,你在乎的那些东西她根本不稀罕。”
“你觉得我稀罕这所谓的萧太太名分吗?”叶璃反唇相讥,这个萧家,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光是萧老爷子每月的进口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家族里的人情往来、各项应酬,处处都需要钱来维持。
萧家看似风光,实则负债累累,这一年来,她动用自己的积蓄帮衬了不少,却换来如此无情的对待。
萧靳辰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罢了,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通知你一声,你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叶璃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悲凉与讽刺。
“小姐,”晓萱在一旁抽泣着,“先生他太过分了。”
“别这么叫!”叶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和他还没正式成婚,算不上什么先生,去把我的资产清单拿过来。”
“为什么要资产清单?”晓萱不解地问。
叶璃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傻丫头,这样的地方,我们还留得住吗?”
晓萱捂着脑袋,小声嘟囔着,“可是,这门亲事是夫人定下的,老爷生前也希望您能有个好归宿。”
提到母亲,叶璃的眼眶微微泛红。
父亲一生只爱母亲一人,他们育有两儿一女,哥哥们在家族企业中打拼,却不想三年前遭人算计,公司破产,哥哥们也背负了巨额债务,不堪重负之下选择了极端的方式。
她虽出身商业世家,却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很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直到家变发生,她才从温室的花朵被迫成长为坚强的女人。
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璃儿,以后找个真心爱你的人,安稳过日子,妈妈就放心了。”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但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后来,她努力学习商业知识,试图重振家族,也因此结识了萧靳辰。当时的他,信誓旦旦地说会帮她,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会和她一起面对所有困难。
可就在半年前,竞争对手恶意打压,她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那些曾经所谓的朋友纷纷倒戈,落井下石,让她再次体会到了世态炎凉。
如今,她只是一个孤独的奋斗者,在别人眼中,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没有能力东山再起。
而苏雅琪则不同,她是有名的金融才女,背后有着强大的家族势力,能在事业上助力萧靳辰更上一层楼,所以萧家人对她极为满意,这门亲事也就顺理成章地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