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路过冯家院的时候见王翠云的厨房里还冒着烟就打开院门进去了,见她正在做饭就悄悄地从背后抱住她,贱兮兮地问道,“娘子,有没有做为夫的饭啊?”
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王翠云吃了一惊,回头见是他,忍不住责备道,“哎呀,你干啥啊,吓了我一跳。”
张文远伸出两只罪恶的魔爪一边揉她硕大饱满的酥胸,一边哈哈大笑,“娘子,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哎呀,没啥,就是面片汤。”
面片汤就是把揉好的面团捏成片放在汤里煮,再加点儿油和盐就行了,有点儿像后世的疙瘩汤,做法非常简单,但却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她要不是因为在张家做工,有稳定的收入,平时也是吃不起的。
张文远一边吃她的豆腐一边抱怨,“哦,面片汤啊,还以为是大馒头呢!”
这个时代还没有胸罩,女人最多穿一个肚兜,根本没有防护能力,十分方便张文远这样的登徒子作案。他才揉了几下,王翠云就浑身发软,双颊发烫,只得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含羞带俏地说,“你吃了没,没吃的话俺给你盛一碗吧。”
“好啊!”张文远闻着从锅里飘来的淳厚的麦香,不禁食指大动,“嗯……好香!”
但是作为一个后世人,没有肉的日子是不能接受的,即便面片汤再香醇美味那也是不行的,趁她盛饭的时候,他就跑到门外,把在路上买的熟肉和酒拿了进来,嘻嘻笑道,“我带了菜过来,咱们用这个下着吃吧。”
“咋又破费呢!”王翠云对他动不动就买肉的行为十分不满,“你上次买的都还没吃完呢,这一次又买这么多,俺得吃到什么时候?”
张文远故作不满地道,“就那么点儿肉,怎么还没吃完啊?你也真是的,有肉就吃啊,有酒就喝啊,那么节约干嘛,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对他这种消费观,王翠云有很大的意见,但却没有办法阻止,为了不惹他生气只得陪他一起吃了起来。何况一会儿还要办正经事呢,不吃饱吃好怎么行?
“嗯,好吃,好吃!”张文远一边吃着面片汤一边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同样是面片汤,你做出来的就是比别人做出来好吃的,再给我来一碗。”
王翠云又给她盛了半碗,张文远一愣,“没有了吗?”
王翠云的脸僵了僵,“我事先又不知道你要过来吃饭,就只做了你一个人的。”
“哦,没事,没事,我多喝酒吃肉就行了。”想起今天被蒋狗腿羞辱了,张文远心里就十分不爽,“今天真是气死我了,陪我喝两杯。”
王翠云小声问道,“怎么了?”
张文远就把今天在城门外的遭遇说了出来,“大丈夫生当天地间,岂能郁郁乎久居人下?”
听说他在城门外受到了羞辱,王翠云心疼不已,“官人既然已经心存大志,又岂能为这点儿小事情伤身?你没听说过淮阴侯受胯下之辱吗?”
张文远叹了口气,“我当然听说过,但是我不能憋在心里啊,我得发泄出来,不然要憋出病来的。”
王翠云深以为然,“那奴就陪你多喝几杯吧!”
张文远把她搂进怀里,哈哈笑道,“这样喝才尽兴!”
王翠云没有拒绝,顺势端起一杯酒递到他的唇边,“官人,喝酒!”
吃饱喝足以后,张文远就要直奔主题,王翠云却躲开了他,怯生生地说了一件事,“官人,俺能求你一件事不?”
张文远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心说她不会要逼婚吧,虽然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但他几天前才纳了一房小妾,现在又当新郎官,外人怎么看自己啊?
“嗯……你说吧。”
王翠云见他脸上表情游移不定,本不想说下去了,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你的私塾学堂还能进孩童不?”
听说是孩子读书的事,张文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能啊,你弟弟要来上学吗?没问题啊,我随时欢迎!”
王翠云摇头道,“不是他,他已经十五岁了,早就开过蒙了。是俺有个侄子,已经八岁了,俺族兄也想让他读几天书,可是乡里又没有私塾,他想读书也没地方读,就只有缠着我那兄弟,让他教他,可是他要侍奉母亲,每日为生计奔波,哪有闲暇教他读书识字啊。听说你这里开了个私塾,他就托人来城里跟俺求情,想让他到这里来上学,俺不敢做你的主,就先问你一下。”
“啊,这事简单啊,既然是你的侄子,当然可以来上学了!”张文远的学校正差学生呢,当然是来者不拒了,“不过一年两贯钱的学费还是要交的哦。”
王翠云一听就笑了,“那是当然,这是拜师的规矩,他们晓得的。”
自己心血来潮修了那么大一个学校,结果里面才二十多个学生,即便算上张家村的十几个孩子也才四十来个学生,实在不成规模。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一动,问道,“你娘家还有人要上学吗,可以帮我宣传一下,我这里敞开了招生。”
王翠云想了想,道,“俺娘家堂兄弟家里倒是还有几个娃子,但俺这里太小了,来多了住不下啊。”
“啊……住在这里啊,那以后我要过来找你岂不是不方便了?”听说要住这里,张文远顿时有些不爽了,这可是他的心灵疗养所啊,突然多出一个半大孩子,还怎么谈情说爱啊?
“怎么不住宿舍啊,我正在盖宿舍楼和食堂呢。”
王翠云迟疑道,“住宿舍要钱吗?”
张文远道,“住宿不要钱,但是吃饭要钱。”
王翠云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俺那侄子还小,才八岁就住在学校里面,俺有些不放心啊。”
张文远苦恼地道,“怕什么啊,又不是他一个人住,我们张家庄还有十几个小孩子也要住在宿舍呢,我还要专门请个生活老师专门负责他们的生活起居。”
王翠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吧。”
张文远见她这么不给面子,只得使出了杀手锏,“可是你侄子住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些不方便啊。”
王翠云毫不在意地道,“怕啥啊,你该来就来呗,初嫁从亲,再嫁由身,俺都不怕人说你怕啥啊?”
张文远没想到她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得像一棵小草,内心却这么强大,“那好吧,只要你愿意,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