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你快点来吧。如果不和女人……你会死的。”
徐渡野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会死?
好好好,他秒懂。
他中的是春、药,她中的却是——蠢药。
“你——”徐渡野声音沙哑,欲望虽然还在,但是已经没有牛马强烈。
那种尴尬的感觉,就像祖母忽然推门而入,抓着一把瓜子在旁边看着他们,因为那句话,是祖母书里的。
“谁告诉你,不找女人,就会死?”
“我,我在书里看到的……”孟映棠结结巴巴地道。
徐渡野把她搂住自己精壮腰部的小手挪开,往前走两步拉开距离,回头看着她,“什么书?是不是祖母给你的那些?”
孟映棠点点头,“你也看过,那你还不……”
她眼神里写满了焦急。
不是基于男女之情和欲望,而是基于对他身体状况的担忧,是那么干净善良的眼神。
“以后少看那些东西,免得毒坏你的脑子。”徐渡野骂道,“滚回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他不能就这样要了她。
他做不到。
他真是太禽兽了,竟然想借着酒意化身禽兽。
虽然她曾经有过别的男人,可是自己睡了她,难道就可以不负责任?
然而,他负得起责任吗?
既然负不起,那他现在举动,又算什么?
“走啊!”徐渡野只觉得身体之中另一波热浪又翻涌而至。
他不保证自己接下来,还能这般理智。
也就是遇到了自己,否则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哭包,今日非要被拆吃入腹。
“徐大哥,这是我的房间。”孟映棠怯怯地道。
徐渡野:“……我滚!”
他都气懵了。
往外走的时候,他觉得身体热度灼人,烧得他眼眶都疼,视野一片模糊。
好在天气凉了,大缸里的凉水管够。
他在院子里,一遍 又一遍地冲着冷水澡,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欲望。
孟映棠不放心他。
主要是,她对明氏,还有对书,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明氏怎么能错呢?
错的东西,怎么可能印在书上呢?
她特别担心徐渡野暴毙而亡。
“徐大哥——”她站在门口,声音像一只小奶猫,撩的人心头痒痒。
徐渡野甚至不用回头看她,只听着这声音,好容易压制下去一点点的欲望,又蓬勃起来。
“你滚进去睡觉,要不老子把你收了!”他暴躁地骂道。
“那你,来吧。”孟映棠小小声地道,手紧紧捏住门框。
在人命面前,尤其是徐渡野的生命面前,她的名节,没有那么重要。
徐渡野气疯了。
他想起了出去打架的场景。
明明他不想和人动手,可是对方却不断挑衅他,不自量力。
孟映棠挑衅的,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威严。
好像他不行,所以她无所畏惧……
“我让你滚进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徐渡野从头上浇下一瓢凉水,几乎是嘶吼出声。
春、药奈何不了他,他怕自己被孟映棠活活气死。
孟映棠嘴唇动动,“徐大哥,我懂了。你等等——”
说完,她就往外走。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外面漆黑一片,她要出门。
徐渡野:今日不是他弄死她,就是自己被她气死。
“站住!你去哪里!”
徐渡野发现,他似乎都没有那么难受了。
比烈性药物更让人难绷的是孟映棠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脑回路。
“我去找红袖姑娘。”孟映棠道。
“老子和她没关系!”
“我知道的,”孟映棠点头,“只是红袖姑娘那里人多。你看不上我,但是总有能看上的人吧。”
徐渡野气得拿头撞树。
孟映棠急了,“徐大哥,你别这样,我很快的。你再坚持坚持哈……”
她脑子确实简单。
她觉得,徐渡野冒着生命危险都不肯同她那样……那肯定就是看不上她。
结合徐渡野平时的表现,那更是没跑了。
徐渡野需要女人,需要一个除了她的女人,那她出去找,不耽误病情,没毛病吧。
明氏在屋里听着,笑得直打滚。
这两个神奇物种,为什么凑到一起!
这是要活活把人笑死吗?
她得出马了,否则她怕以后没孙子了。
“映棠,你回去歇着。祖母这里有药,你徐大哥吃上就好了。”
“祖母,吵醒您了。”孟映棠看见明氏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过来拉住她的袖子,“可是您的书里不是说了吗?只有女人,才能解这种药,否则的话人会憋得七窍流血而死。”
明氏看着她一脸紧张,却又认真求解的模样,顿时有些尴尬和心虚。
她曲起食指,用指节蹭了蹭自己的嘴唇,眼珠子转了转,谎话张口就来。
“那什么,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时代总是要进步的嘛,现在能解了,有解药了!放心,乖乖,回去歇着。下次他喝醉了酒,不等他,你只管把门栓上了,他敲门也不给他开。”
在孟映棠这个小乖乖的陪衬下,明氏看自己亲孙子,是越看越不顺眼。
孟映棠忧心忡忡地回了自己屋,坐在床上,不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明氏往徐渡野嘴里塞了两粒药,没好气地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股清凉的味道在口中散开,那些让人躁动的热度仿佛瞬间就开始退散。
徐渡野总算能缓口气。
他坐在石凳上,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胸肌不断起伏。
“你今晚,是不是对映棠……”
“我没有!”对上明氏八卦的眼神,徐渡野红着脸,压低声音吼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虽然……虽然起了禽兽的念头,但是我及时悬崖勒马……”
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差点就酿下大错。
“啧啧,这点事情都不成,真是禽兽不如。”明氏遗憾道。
徐渡野:“……您赶紧回去睡觉。”
“没用的东西。”明氏哼了一声,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
徐渡野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等药力发作,彻底把身体里的热浪击退,才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他的床上,整整齐齐放着他的寝衣。
是谁准备的,不用猜都知道。
他心底蓦地柔软。
想到今晚孟映棠献祭般的付出,想到她纯洁的眸子,想到那柔软的大饽饽……
徐渡野觉得他的毒又发作了。
他喟然长叹。
——吃饽饽这件事,要么不吃,要么吃个饱。
尝一口,勾起了馋虫,却又再吃不到,他这是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吗?
对于徐渡野来说,他今日,打开了全新的世界……
“睡了吗?”徐渡野敲了敲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