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傲的双手紧紧地捏住赵念莹的下巴，那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渴望，急切地想要从赵念莹的口中得到答案。“赵念莹，我在问你话，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要赵念莹稍有迟疑或者说谎，就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赵念莹被蒋天傲捏得下巴生疼，心中涌起一股本能的抗议。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想要伸手推开蒋天傲的手。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蒋天傲那无比认真的神色时，到嘴边的抗议话语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蒋天傲现在的状态很严肃，自己如果反抗，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开始认真回想蒋天傲的问题。在蒋天傲失明的那一年，自己搬走之后，确实再也没有回过蒋家，也没有见过他。那时候，她满心都是对蒋天傲的厌恶和逃避，只想离他远远的，怎么可能还会回去呢？这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回想起那段日子，赵念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因为蒋天傲的种种行为，她和父亲在蒋家的生活变得无比艰难。蒋天傲总是仗着自己的家世和身份，肆意地欺负她，让她在蒋家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蒋天傲生气，遭受更严厉的惩罚。
她还记得，有一次蒋天傲故意把她辛苦准备的礼物弄坏，还嘲笑她的品味。当时，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还有一次，蒋天傲诬陷她偷东西，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那些屈辱的经历，像一道道深深的伤痕，刻在她的心上，至今难以愈合。她对蒋天傲的厌恶，也在那些日子里不断地加深，甚至曾经无数次在心里诅咒过他。
当然，这些想法她只能深埋在心底，绝对不敢当面说出来。此刻，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情绪，看着蒋天傲，回答道：“蒋先生，我搬走之后，真的没有回过蒋家，也没有见过你。”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目光直直地望着蒋天傲，没有丝毫的躲闪。
蒋天傲紧紧地盯着赵念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他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只见赵念莹的目光澄澈如水，没有丝毫的慌乱和隐瞒。他的心中不禁一阵失望，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如果赵念莹说的是实话，那么当年在自己失明时，一直陪伴在身边、给自己温暖和安慰的那个人，就不是她，而是吴婉玉。可是，为什么赵念莹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呢？为什么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都能让自己回忆起那些模糊的片段呢？那些记忆中的温暖、安慰和心动，难道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他清楚地记得，当他失明后，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和绝望之中。他变得暴躁、易怒，对身边的人充满了敌意。然而，有一个人却始终陪伴在他身边，默默地忍受着他的坏脾气，用温柔的话语和细腻的关怀，逐渐打开了他的心门。那个人会在他失眠的夜晚，轻轻地哼着歌，伴他入睡；会在他失落的时候，给他讲述外面的世界，让他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他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赵念莹，可现在……
蒋天傲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错觉，可赵念莹的回答却又如此坚决。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疑惑，有失望，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他的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赵念莹看到蒋天傲的脸色突然变得如此难看，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赶忙在心里仔细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却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