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是有人给你担保,还是你有什么值得抵押的东西?你从这里走了,就算以后不还钱,我也找不到你的人!”
江则说的是实话,杨苒苒从天而降,在这个时代就是莫名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连户籍都没有,谁能帮她担保?
他自己家被漏成筛子,没找杨苒苒赔偿就算了,她还有脸来向自己借钱!
杨苒苒一时语塞,难堪中夹杂着愤怒。
但很快,她就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心情平静下来,大脑开始转动,然后让江则差人把她的行李拿出来,她有可以担保的东西。
江则还以为她有什么宝贝,可等她从包里拿出来个喝完的矿泉水瓶时,整个人彻底绷不住了。
杨苒苒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何不妥,她原先带回来的东西不多,这矿泉水她虽然喝完了,矿泉水瓶在现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可这群古代人没见识,指不定以为这是什么宝物呢!
杨苒苒信心满满,微微扬起下巴骄傲地把矿泉水瓶递了出去,要不是她落入这般境地,她还想把这瓶子收藏起来,当做纪念呢…
可谁料,下一刻,江则猛的把她手里的瓶子打飞出去,“用什么歪瓜裂枣糊弄我呢?”
杨苒苒气的够呛,“你懂什么?这可是无价之宝!只这单单一个瓶子,就是买下你整个江家资产都不为过,你这是有眼无珠!”
江则突然不想和她说话,他心里实在烦了,“滚出去!”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人已经卖了,你自己用这破瓶子去赎钱救他们吧!”
“来人,把她带走!”
杨苒苒死活都不愿意离开,这瓶子要是真能卖出去,她就不会舔着脸上门找江则了。
就是因为东西太稀奇,独一份,所以她但凡暴露就会把沈淮川吸引过来。
她是来这个世界做出一份大事业,再找一个二十四孝好男人成婚的,又怎么愿意被那个大猪蹄子囚禁起来!
杨苒苒就是不走,江则突然灵机一动,干脆让人把她绑了送给太子。
今天索性已经撕破脸了,等杨苒苒出去和沈淮川接上头,他江家照样有灭顶之灾。
送给太子就不一样了,这女人可是沈淮川的软肋,这份大礼一送,他在太子面前就更得脸了,更关键的是也不用自己插手,让他们兄弟俩自己斗。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江则认可的点点头。
这件事怎么能怪他呢?要怪就怪杨苒苒自己送上门,他赶都赶不走。
这下好了,干脆留下来别走了。
杨苒苒是个祸害,留下来以免夜长梦多,江则干脆亲自把她押送到太子手里头,另一边临走前吩咐好苏盼兰,让她把府中的奸细全都清洗一遍。
江则先前很奇怪,明明他都已经和好苏盼兰通好气了,怎么她还能容忍杨苒苒登堂入室?
直到后来才知道,他身边多了个多大的内鬼,连从小看他长大的管家都叛变了,自以为是的把杨苒苒接进来,还给她安排好院落,伺候的人选。
苏盼兰派人来问,管家直接搪塞回去,还用他的名头,说是他吩咐把人接回来的。
江则不需要这样自以为是的人,直接把管家辞退了,江父江母前来劝阻都不好使。
见到他这般雷厉风行,府中原先摇摆不定的人也都纷纷坚定了信念,谁也不敢再触霉头。
毕竟一时帮杨苒苒说话,嘴巴爽是爽了,后面被发卖出去,受罪的还是自己。
尤其是那些已经被发卖出去的人,开始时他们还心怀期待等着杨苒苒过来救自己,等到后来女主杳无音讯,一个个立马转变态度,从原先的铁粉变成实打实的黑粉。
而这些江则已经不顾虑了。
他现在考虑的是,为了全家以后的安全,他还能做出哪些挫败男女主的事。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份太低了。
就算帮助太子立了功,可凭借他现在的商贾出身,等到日后太子荣登大位,他还是要被别人搓扁揉圆。
商人之子不能参加科举,这是默认的事实。
江则想要当官,那就要脱离现在的身份,这可是件大事,他把江父江母和苏盼兰全都叫来细细商量。
原先他们只知道江则与杨苒苒之间有龌龊,却不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他们江家距离灭顶之灾不过咫尺之间。
全家人理所应当支持江则更改户籍,落入远房旁支门下。
有了能做官的身份,江则嘱咐完父母后,带着苏盼兰就去了京城。
新婚燕尔,他若是把新婚妻子抛下,难免会让苏盼兰多想,况且她冰雪聪明,江则一点不担心她会拖后腿,还因为家里一切有苏盼兰把持,能让他避免后顾之忧。
江则接连立下大功,得了太子举荐成功入朝为官。
他只微微透露杨苒苒脑子里有不少好东西,自是有擅长折磨逼问的人对女主使手段。
杨苒苒是现代人,打小手上划个口子就是大事了,哪里经受住严刑逼供,不仅把原先告诉沈淮川的东西吐露出来,那些未曾告诉他,一直藏在心底的,也全都被压榨出来。
就连自己的来历也不敢有所隐瞒,杨苒苒没受过专业训练,她也想说谎骗人,可每次都会被人识破,实在经受不住,只能说真话。
拿到逼供出来的东西那一刻,太子面色大变,他总算是知道沈淮川这段时间为何顺风顺水,原是背后有这等高人。
只可惜,现在落入他手上,那就万万没有再把杨苒苒让出去的道理。
江则也是这样想的,可剧情就像是和他故意作对一样,他每次刚刚放下心来,就会有新的挑战出现。
沈淮川把杨苒苒救走了。
被折磨的这段时间,杨苒苒生不如死。
在看到沈淮川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个时代的昏暗她可算是体验到了,而如今她才明白,究竟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