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司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发动了什么能力，只觉得脑袋里有一阵轻微的晕眩，再抬眼，就看见考维斯已经带着一脸鼻血跪倒在地。
目睹如此的场景安妮，也怔住了。
她可没听康司说过他有这样的能力。
‘这样就不用打了吧？’
见对方完全是一副勉力支撑的模样，康司觉得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
“是我…输了…”
考维斯颤抖着想站起身，可强烈的晕眩让他的双腿不断下沉，最终只能保持单膝跪地的姿态。
鼻血仍止不住外溢着，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向下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为那俊美的面庞增添了些许妖艳。
这次康司没有回应。
他将衣领向前拽了拽，又用手掌将其铺平，随后扭头看向在一旁观战的安妮。
“那我们走吧？”
他迈开步子。
“…你是怎么搞的？”
安妮凑了过来，伸手指向仍颤颤巍巍的考维斯。
“我怎么知道，那是他自己搞的。”
康司耸肩道。
考维斯闻言，只能沉默着闭上眼，自行消化这场失败。
“你们还不能走。”
熟悉的声音传来。
“罗法？”
康司侧眼观瞧，望见一颗熟悉的光头。
他的声音就如他的面相那样坚毅，非常独特。
“好久不见，康司，你改变主意想加入斗技场了吗？”
罗法与康司打了个招呼。
“…还没，我这次只来处理点小麻烦，就是这样…”
他用眼神向考维斯的方位示意。
“你呢？罗法？”
对罗法忽然叫住自己，康司有些奇怪。
“…别忘了你们之前签下的契据。”
“斗技场有必要督促他履行战败者的义务。”
“我就是监督契据履行的负责人。”
罗法说着，取出了那张康司与考维斯在租借场地时签下的契据。
上面写着考维斯最初提下的要求。
他会支付这次私下约战的场地费，以及相应的罚金，充当康司的战利品。
“这个啊…”
康司还真没放在心上。
“他这样是不是得先治疗下？”
他扭头看向一旁艰难直立，调整气息的考维斯。
鼻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止住，此刻他正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血渍。
“我没问题。”
清洁过仪容，考维斯从随身携带的纳囊中取出几粒药片填进嘴里。
药效很快，他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离了先前的虚弱状态。
接着，考维斯又从纳囊中取出一张白色卡片递给罗法。
那是记有高塔积分的卡片。
“场地费从里面扣…”
他说着，扭头看向康司。
“你是中级鬼怪猎人，罚金就按照三级鬼怪的程度…五十万索塔怎么样？”
考维斯询问着。
“你倒是不怕我狮子大开口，都打输了才谈罚金。”
康司调笑了一句。
“我没想过自己会输。”
考维斯实诚道。
“康司先生…罚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回应过康司的调笑，他又问。
“你觉得呢？”
“一个拥有三重契约的高塔学员，和寻常的三级鬼怪？”
“有可比性吗？”
安妮抢在康司表态前，语气不善的问。
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考维斯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窘迫。
“我身上只有五十万索塔…”
他说完，绷紧嘴唇开始思考解决的办法。
然而，另一则噩耗击碎了他的思绪。
“你卡里的积分不够，得用索塔填补。”
折返的罗法打量起两人比斗的场地。
他在评估场地的损耗。
“需要多少？”
考维斯咽了口唾沫。
虽然才从据点购置过用于进行实验的鬼怪，但他以为白卡中的高塔积分应该是足够的。
“五十万索塔。”
罗法语气平淡。
“哇！”
考维斯还没怎样，康司就先震惊起来了。
“毕竟这可是中高档的比斗场地，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提供最好的光照，以及…”
“特殊处理的地面，保证不会因地形的改变而产生其他连锁反应。”
“这是维护场地必要的费用。”
罗法说着，抬腿踏了踏脚下的地面。
确认过头顶刺目的阳光，以及坚实的地面，康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片场地有什么需要维护的地方。
可能这就是专业吧。
“怎么，你没钱？”
解释过康司的疑惑，罗法眼神淡漠的看向考维斯。
“…可以的话，请给我点时间。”
考维斯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恳切的看向罗法。
虽然他是高塔的学员，但能够建立起如此规模的斗技场的老板也不是等闲之辈。
高塔不会为学员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可以。”
罗法点过头，看向康司。
“我也不急。”
康司摊了摊手。
见状，安妮也收回了让考维斯变卖所带咒具的主意。
征求过几人的意见后，考维斯从纳囊中取出了一部啸机。
“康司先生，能先告诉我你对罚金的…预期吗？”
似乎是因为羞愧，让考维斯连吐字都变得有些艰难。
没能为弟弟讨回公道不说，还因为自己的自满输掉了这场比斗。
“我没什么想法啊…”
康司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测试还算成功，他感觉即使不发动鬼怪能力，自己也能顶着那样的伤势继续行动，只要有足够的忍耐力。
不过，如果将这场比斗的对象换做车老大，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狠赚一笔。
但看在对方态度良好，不逃避问题的份上，康司也就觉着没必要得理不饶人。
“你怎么看？”
康司决定问问安妮的意思。
‘一百二十…’
“…起码得一百万索塔！”
安妮多看了两眼考维斯窘迫的模样。
颜值在化解矛盾与麻烦上也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如果考维斯也长着一张和赫伯相当的蛤蟆脸，她的喊价估计还要再飙上一番。
“是个合理的数额。”
一旁的罗法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考维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脸苦涩的应下了这个答复。
他开始拧动手中的啸机。
没好意思向自己的导师开口，他将目标瞄准了另一位熟人。
[左伦学长，能借给我一百五十万索塔吗]
等待总是煎熬的。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你在准备参加考核吗，你的导师呢]
看到左伦的回复，考维斯松了口气，又发送了一条信息。
[是我遇到了一些麻烦…私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