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噩梦，是什么意思？”
胡闹了会儿用过午餐后，陶司良和顾则挤在一张沙发里，追问她昨晚的问题。
“你的梦里，我们是小说里的人，是配角，那主角呢？主角是谁？”
顾则看了看他，将他揽到胸前，打开光脑，调出一个人的信息表。
“主角是这个人。”
陶司良看去，“文睿，beta，就读于主星的洛贝机甲学院，二十一岁……”
陶司良看完信息表，眉头皱了皱，“这里，这个时间为点，前面的文睿还是性格内向，寡言少语的人，从这里往后的文睿，怎么会去参加‘学院之星’？”
洛贝机甲学院是主星上，唯一一所只收beta和omega学生的学院。
每一年，它都会举行一场投票赛，选出最优秀的学生，冠上‘学院之星’的称号，做学院一年里对外的发言代表。
近一百年来，洛贝机甲学院的‘学院之星’都是omega。
今年挺特别。
陶司良返回信息表开头，重新看了一下文睿的照片，有些惊讶。
“这张脸，竟然是个beta。”
他突然回头，紧盯着顾则。
“陶司良，你什么脑子？”
他什么都没说，但顾则就是懂了，往他头上敲了一下，“这beta是长得不错，但比不上你，你是最好看的。”
陶司良摸摸脑袋，也不生气，揽上她的脖颈，“爱你顾则，我也觉得我是最好看的，你不要看别的小o小b。”
“笨蛋。”
顾则手指插进他银白色的长发中，扣住他的后脑，在他唇上亲了亲。
“我只看你。”
“顾则最好了。”陶司良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往她额头上特别响亮的亲了一口，之后才问:
“这个文睿就是主角？可他只是个beta，连腺体都没有。”
没有腺体就没有精神力。
beta没有精神力，一次就只能操控一架机甲，这在战场上是很受限的。
像顾则蒋初一这样的3S级Alpha，机甲战斗中，除了主控的战舰，和自己的主机甲外，她们还能控制上百、上千，或更多的机甲，一同攻击敌人。
陶司良是联邦唯一的S级omega，但他在两天前的机甲模拟战斗课程中，耗尽精神力，也才控制了十架战斗甲。
3S和S之差，顶级Alpha和顶级omega间，已经有难以跨过的鸿沟。
更别提没有腺体，没有精神力的beta了。
那个文睿，他怎么可能是主角？他怎么配，怎么敢，又凭什么，让顾则做他的垫脚石？
陶司良光是想一想，就气得不行，“等我回主星，我去看看这个文睿，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不准去。”
顾则关掉光脑，捏了捏陶司良的脸颊，“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好好上课好好训练，明年我陪你去索兰泰星。”
“？”陶司良惊喜道:“你要陪我参加国王争霸赛？”
“嗯，争取拿到冠军。”
“太好了！我去年和你说，你非说那是幼儿园小孩玩的游戏，我听老师们说，那里很危险，比虫巢还可怕。”
顾则不语。
国王争霸赛十年举行一次，除了她母亲，没人知道，她十年前就去过了。
说那是幼儿园小孩玩的游戏，是因为十年前，她险些将那里炸平了。
实在没意思。
今年或许会不一样……毕竟是那个主角文睿，真正一战成名的地方。
“你说我可能拿到冠军吗？”陶司良有些忐忑，“我从来没去过那么危险的地方。”
顾则摸摸他的头，“你可以。”凭空出现的那本书里，拿到冠军的就是陶司良，主角文睿被他压一头，排在第二。
他自己都能拿第一，自己跟着去，围着看看就行了，让他好好锻炼锻炼。
顾则心想着，将陶司良抱到腿上，抱得紧紧的，“宝贝儿，我说那只是个噩梦，你怎么就信了？”
陶司良安静下来，看了她片刻，紧紧搂住她，“如果真的只是噩梦，你不会告诉我的，你也不会心绪不宁。”
什么主角配角，都不是梦。
“阿则，”陶司良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顾则的眼睛，“哪怕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我，我们是真的。”
“……”
顾则笑了起来，将他按进怀里，“说的好，我们的人生我们自己做主，什么狗屁小说，让它去死。”
从看到那本书，到过去的这二十几个小时，这一刻她的心才真的定下来。
接受自己是小说里的人物，接受自己的人生，曾是被操控的，也没多难。
她的心每跳动一次，她都更加清晰且肯定，她是人，是有自我意识的人。
谁也别想设定她！
·
顾则陪陶司良玩了半个月，过了易感期后，就回了主星。
去见过母亲父亲，一同用过午餐，回到白沙区的别墅，机器管家送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的信件。
蒋初一的信。
她没有顾则的通讯号，想找顾则，就只能用这种方式。
顾则脱下外套挂好，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拆信一边说，“来杯茶。”
“好的，主人。”
有兔耳朵的机器人管家回答一声，胸口打开一道门，伸出两只机械手臂，一边拿出一个杯子，一边掏出个茶壶。
“主人，茶好了。”
将冒着热气的茶放到茶几上后，机器管家收回了茶水，关上胸口的门，自顾自转了一圈，一板一眼地问:
“主人，小主人还不放假吗？”
顾则看完了信，将信纸递给它，“小主人还有两个月才放假，将这信纸搅碎，一点渣都不能留。”
“好的，主人。”机器管家接过纸吞进肚子里，一边说着‘淘淘想念小主人了’，一边转过身，滑到墙边去充电。
这个机器管家是陶司良买的，花了他存了六年的压岁钱。
那时候顾则总叫陶司良‘小桃子’，他就给这小家伙取了个名字叫‘淘淘’。
顾则看了它一眼，端起茶几上的红茶，垂眼喝了几口。
蒋初一看到了明光匿名发去的书，联想到了她那日问的话，一边怀疑是她在搞鬼，一边又信了书里的一半内容。
至于是哪一半……
蒋初一最近不好过。
像鬼打墙似的，她无论走到哪儿，都会遇到一个男性beta。
第一次见，对方摔断了门牙，第二次见，对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好像她是什么渣女，对他始乱终弃一样。
第三次见，有个学弟和她告白，那个beta跑过去，一把将人推开，骂人是小三是贱人，将人给骂跑了。
蒋初一觉得莫名奇妙，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会记得他，也只是因为他在她面前，摔断门牙实在是太好笑……
好吧，笑了有点缺德。
都是事不过三，但之后每隔一两天蒋初一都会看到那个beta。
对了，她还被迫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什么文睿。
人长得挺好看，脑子却有问题。
之后有一天，她光脑数据库里突然多了一本书。
删了三遍删不掉，她无奈点开看了，没想到一看吓一跳啊。
原来那天皇储殿下脑子没进水，而是她真的要喜欢上一个扁屁股男了。
！是被迫喜欢。
蒋初一以自己的人格发誓，她从小喜欢的，都是腿长屁股翘的小o。
总有恶人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