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被紧急送回营帐,军医立刻上前诊治。陶夭夭焦急地守在一旁,美目中满是担忧。她紧紧握着萧尘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心中如同刀绞。
“帝君怎么样了?”她声音颤抖地询问,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军医满头大汗,面色凝重,“回禀帝妃,帝君这伤势颇重,箭矢离心脏只有一寸,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他话还没说完,营帐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身穿盔甲的将领,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帝妃娘娘,帝君重伤,我等心中担忧,特来探望!”为首的赵将军抱拳说道,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敬。
陶夭夭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中清楚,这些人哪里是来探望,分明是来逼宫的。萧尘重伤的消息传开后,这些一直反对他的将领,便开始蠢蠢欲动。
“赵将军有心了,帝君需要静养,各位还是请回吧。”陶夭夭冷冷地说道,试图阻止他们靠近萧尘。
“帝妃娘娘,我等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要禀报。”另一名将领上前一步,语气强硬,“帝君此次冒险深入敌后,导致我军伤亡惨重,粮草也损失殆尽,如此决策,实在令人担忧啊!”
“是啊,帝妃娘娘,我军如今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还请您以大局为重,重新考虑战略部署!”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陶夭夭脸色铁青,这些话句句诛心,分明是在指责萧尘指挥不力,才导致了战败。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各位将军放心,帝君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能恢复。至于战略部署,自有我和军师商议,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帝妃娘娘,我等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赵将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陶夭夭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各位请回吧!”陶夭夭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不敢再多言,愤愤地离开了营帐。他们走后,军需官和情报员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犹豫的神色。
“帝妃娘娘……”军需官欲言又止,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萧尘,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陶夭夭。
情报员也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帝妃娘娘,我们得到消息……”
军需官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地说道:“帝妃娘娘,属下斗胆,帝君此次奇袭虽然成功摧毁了敌军粮草,但……但我军粮草也所剩无几,如今将士们已经开始食用压缩干粮,士气……士气堪忧啊!”
情报员也硬着头皮补充道:“帝妃娘娘,属下今日收到密报,南疆几股势力似乎蠢蠢欲动,恐对我们不利。帝君此时重伤,若不能尽快稳定军心,恐怕……”
陶夭夭秀眉紧蹙,这些问题她并非没有想过,但萧尘的计划一向环环相扣,她相信他必然留有后手。只是如今萧尘重伤昏迷,这些问题如同一座座大山,沉重地压在她肩头。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陶夭夭揉了揉眉心,挥退了两人。
夜幕降临,主帐内灯火通明。陶夭夭召集了所有将领,面色冷峻地坐在主位上。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赵将军等反对派将领身上,语气冰冷:“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为了商讨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帝妃娘娘,恕末将直言,如今我军士气低落,粮草匮乏,实在不宜再战。依我看,不如先退守边境,待休整完毕再作打算。”赵将军率先发难,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赵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到此处,岂能轻易放弃?”一名支持萧尘的年轻将领拍案而起,“帝君运筹帷幄,此番冒险深入敌后,定然是另有安排!”
“哼,另有安排?如今帝君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你倒是说说,他还有什么安排?”赵将军冷笑道,言语间充满了对萧尘的轻蔑。
“赵将军!”陶夭夭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赵将军,“帝君为了这场战争呕心沥血,你却在这里散播谣言,打击士气,究竟是何居心?”
“我……”赵将军被陶夭夭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各位,”陶夭夭环顾四周,语气凌厉,“帝君的计划我已知晓,粮草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南疆那边我也早有安排,各位只需听从号令,齐心协力,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帝妃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早就知道帝君的计划?”赵将军眯起眼睛,语气中充满了怀疑,“莫非,您和帝君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故意将我们蒙在鼓里?”
“赵将军,你休要血口喷人!”陶夭夭怒火中烧,“你……”陶夭夭怒火中烧,她紧握双拳,几乎要将银牙咬碎,“你这是在质疑帝君,质疑我吗?”
赵将军冷哼一声,毫不退让,“帝妃娘娘若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末将质疑?帝君昏迷不醒,您却说知晓他的计划,这未免太过蹊跷!何况,您和帝君的关系……”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言语间满是不堪的暗示。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向陶夭夭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异样。一直以来,关于萧尘和陶夭夭关系的传闻就从未断绝,如今赵将军旧事重提,无疑是在挑战陶夭夭的底线,也挑战着萧尘的权威。
“放肆!”陶夭夭再也忍无可忍,她猛地一挥袖,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将赵将军掀翻在地,“赵成,你以下犯上,污蔑帝君,罪无可恕!”
“来人,将赵成拖下去,军法处置!”陶夭夭怒喝道,声音冰冷如霜。
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挣扎着咒骂的赵将军拖了下去。帐内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反对派的将领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还有谁对本宫,对帝君的决策有异议?”陶夭夭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凌厉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这位看似柔弱,实则杀伐果断的帝妃。
正当陶夭夭准备宣布散会之时,主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谁说本君生死未卜?”
帐帘被掀开,萧尘一身白衣,身形摇摇欲坠,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凌厉锋芒。他一步一步走进帐内,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帝君!”陶夭夭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萧尘,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萧尘轻轻拍了拍陶夭夭的手背,示意她安心,随即目光如炬地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那些面露惊恐的反对派将领身上。
“本君还没倒下,就有人开始觊觎本君的位置,质疑本君的决策。看来,这些年对你们的纵容,让你们忘记了什么叫做服从!”萧尘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帝君息怒……”几名反对派将领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息怒?”萧尘冷笑一声,“本君若真息怒了,那才是大夏的灾难!”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沉声道:“粮草的问题,本君自有办法解决。南疆那边,也无需担心。”
“帝君,您……”陶夭夭担忧地看着萧尘,她知道萧尘此时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支撑他再进行高强度的思考和决策。
然而,萧尘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地图上代表着敌军后方的一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传令下去,明日……”
“传令下去,明日大军拔营,兵分两路。”萧尘指着地图上代表着敌军后方的一处山谷,语气坚定,“一路由赵将军率领,佯攻敌军主营,吸引火力。另一路由本君亲自率领,直插落凤谷!”
“落凤谷?”军需官惊呼出声,“帝君,落凤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
“而且那里是南疆叛军的粮草囤积地。”萧尘接过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要我们能拿下落凤谷,烧毁敌军粮草,便可不必担心粮草短缺的问题,还能不战而胜!”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萧尘竟然想出了如此大胆却又精妙的计划。
“可是帝君,您的身体……”陶夭夭担忧地望着萧尘,她明白萧尘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支撑他长途跋涉,更无法承受激烈的战斗。
“无妨。”萧尘握住陶夭夭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本君自有分寸。”
他转过身,目光凌厉地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铿锵有力:“此战关乎大夏生死存亡,本君身为帝君,责无旁贷!诸位,可愿与本君一同并肩作战,杀出一条血路?”
“愿为帝君效死!”众人齐声高呼,士气大振。
反对派的将领们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在萧尘的坚定态度和新战略的可行性面前,他们也只能暂时选择妥协。
深夜,主帐内灯火通明。萧尘和陶夭夭相对而坐,仔细分析着情报员送来的最新消息。
“这些都是近期敌军动向和南疆内部的一些情报。”陶夭夭指着桌上的情报,秀眉微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
“你也感觉到了?”萧尘放下手中的情报,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自从本君受伤之后,南疆叛军的攻势就变得异常猛烈,仿佛事先知道本君会受伤一般……”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深邃地盯着地图上代表着南疆的区域,语气冰冷,“夭夭,我们可能低估了这个幕后黑手,也高估了……”
“高估了什么?”陶夭夭追问道。
萧尘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移向帐外,漆黑的夜幕下,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