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曼有很严重的社交牛x症,当别人还沉浸在平安汽车公司被鬼子炮弹摧毁的悲痛里时,他已经把左邻右舍摸了个底儿掉,今天拿出钻石也算是有的放矢。
“那当然,你们都是我信的过的好邻居,都是品德高洁的绅士,咱们是同样的人。我肯定是信得过大家的,尽管拿去看好了。”
杰克曼大大方方的把宝石递了出去。
玛丽太太像抢一样把将钻石抓在手里,凑在眼前,恨不得边看边舔。
豪斯先生看着太太手里的宝石,忽然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亲爱的,我怎么觉得这颗钻石很眼熟呢?记得前年咱们去不列颠白金汉……”
杜邦太太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激动的看着杰克曼:“我亲爱的好邻居,你这颗钻石出售吗?”
杰克曼顿时就露出一种“我把你当好闺蜜,你却偷走我最漂亮裙子”的表情,眼神复杂的看着玛丽太太。
心里却在嘀咕:不出售我拿出来干嘛?
他和王丰说到往事的时候,只是说想看看王冠上的宝石,可没说他还干了些什么。
世界上有些好东西是看进眼睛里就拔不出来的。不然只因为多看一眼,就值得康伯巴奇和里奇森俩人跟着他跑出一万里?
杰克曼抢火车得来的50万英镑还没怎么花,就被康伯巴奇找出来收走。这会儿他兜里也没几个钱,全指望卖出这颗钻石回血。
之前为什么不卖?
这么贵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能那么容易找到买家吗?
另一边。
“段福升我不听你狡辩!”约翰把枪掏出来:“马上就和我走!有什么事情到巡捕房里说清楚!”
周围的安南巡捕也把枪抬起,对准段福升。
洪门众还剩下几个战斗力未损的,竟是丝毫不惧,端着大刀长矛往上一围:“你们想干什么?是欺负我们太好说话了吗?”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又是一辆轿车停到门前,朱寿龄带着俩巡捕走下车,穿过花园径直走到台阶上:“老段你怎么样?”
段福升本来也不怕约翰,看见老朋友来了心里更是安定,摇摇头:“我现在还没事,不过过一会儿说不定就有事了。”
朱寿龄又走到约翰面前,抽出一支烟递过去:“伙计,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么认真做什么?我朋友和日本人有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咱们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约翰新调来时间不长,和朱寿龄并不熟悉,一点面子都不给,把眼皮一翻:“这不是你的辖区,你过来凑什么热闹?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法律?身为一个公职人员,你……”
朱寿龄见说情不成,才懒得听这个外国鬼子放屁,直接一挥手指着旁边摞在一起的鬼子:“我认识他,他是咱们辖区的,把他抓起来!回去马上传唤日本驻沪公使,他摊上大事儿了!”
他带来的两个巡捕都是心腹手下,听话的走过去随便捡起一个鬼子,拖着就要往车上带。
约翰急眼了,把枪一摆:“你想做什么?姓朱的我警告你,这是我的案子,你不要过来横插一手!”
“你办你的案子呀,我干扰你了吗?你办案子就不允许我办案子了?我发现嫌疑人不能逮捕了?你是不是想包庇凶手?你是不是后台老板?我觉得应该连你一起抓走调查!”
俩人直接对抗起来。
段公馆这会儿可热闹了,有为了案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有人摞人压在一起差点没气儿的,还有眉开眼笑谈生意的,吵吵嚷嚷乱的就像菜市场一样。
幸好警务处处长陈耕赶到,总算是制止了约翰和朱寿龄的闹剧。他飞快的结案,各打50大板,让各自处理自己受伤死亡的人员。受伤的日本人他让约翰带走,就这么不了了之算了。
公馆里终于安静下来,朱寿龄跟着段福升走进客厅:“我看你这伤兵满营的,明天比武怎么办?”
段公馆和日本人相约比武的事情现在还在发酵过程中,估计明天早上才会登报,他也是刚刚从别人嘴里得知的消息。
段福升也有些头疼:“我倒是想撤销这一次比武,可是消息都传出去了,咱们这边再主动撤回,恐怕会打击大家的情绪。”
他算是被王丰架到火上了,顶着一个杀神师父的名头还能服软不成?
朱寿龄捋了一把大背头:“可是按照日本人的德行,他们肯定是要搞出事情的,你现在的身手又不如从前,我实在是很担心安全问题。”
他四下看了一眼:“阿丰没回来吗?有他在你们应该就没问题了。”
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肯定的说法,段福升精神一振:“你知道阿丰的消息?”
“朱叔叔,你知道阿丰的消息?”
“朱叔,这是有内幕了?”
作为唯二的两个徒弟,陆景行和尚美云一直在旁边侍立,听到朱寿龄的话赶紧询问。
“啊?你们还不知道?”朱寿龄诧异的看了看两人:“你们没听到刚才的大爆炸吗?不是他弄出来的还有谁?”
“啊?!”段福生三个人都傻了。
阿丰现在玩的这么大吗?连军火库都能炸了?那可是日本人重点防守的地方啊!说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那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朱寿龄这才解释:“刚才我来的晚,是因为正在打听这件事情。我从一个老朋友那儿听说,浦江边日本人的军火库炸了。昨天晚上不是炸了一座吗?今天更厉害,全都炸了!哈哈哈!”
“从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来看,昨天晚上的爆炸是军方的特别行动队弄出来的。今天晚上这一场爆炸,我一猜就是阿丰干的,”他身子往前一倾:“你们猜猜这两天晚上阿丰在哪儿?”
“在哪儿?”
“在哪儿?”
“在哪儿?”
段福升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问。
“我打听到的消息可都是绝密,日本人捂着盖着不让说,实在是难以断定。”朱寿龄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赶紧又打预防针。
“老朱你就别磨蹭了,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朱寿龄这才把转弯抹角打听出来的消息说了一遍:“你们知道吗?出大事了!”
“前天晚上虹口的日本军官俱乐部遭到枪手袭击了!又是一下死了五六十个鬼子!大部分都是曹长,准尉,少尉这样的军中中坚骨干力量,这下损失可大了!”
“枪手还不算完,又去炸毁了两辆军车,打死了车上所有的鬼子!其中军衔最高的是一个少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