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您好好保养,会有高寿。”大哥说。
大哥还是骗了母亲,其实母亲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母亲叹了口气:“我还不能死。”
我们兄妹三人,因着父亲母亲的功勋还有向爷爷向奶奶的功劳,身份、地位、收入自然不用多说,娶的嫂嫂还有我嫁的人,都是权富之家。
给母亲的医疗自然是最好的。
后来不论医生如何用药,如何救治,母亲终究是行将就木。
她的身上都是打针留下的淤青。
当公公的战友,也是这个医院的院长,第三次建议我们出院时,大哥才与我们商议带着母亲回家。
他说继续在医院只会延长母亲的痛苦。
我们原以为,母亲回家之后也就这两天的时间,母亲躺在床上硬生生熬过了一个多月。
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少。
说句不孝的话,母亲如今就是能喘气的死人。
这日,母亲睡着了。
我们兄妹三人在客厅里守着,我一个劲的叹气,二哥抽着烟,
大哥开口问:“母亲,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们谁也不知道。
一声枪响,我们兄妹三人噌的站起,面面相觑。
还是二哥先反应过来,往母亲的房间跑去。
母亲趴在梳妆台前,穿着红色旗袍,戴着那套母亲珍爱多年的祖母绿首饰。
母亲身子下压着她和父亲的结婚照,她的桌子上让我们每天都摆放一束白色郁金香,如今染上了鲜红。
“妈——”
“妈——”
我扑过去哭着喊着,摇晃着母亲。
紧随着是二哥,也扑过来。
温热的血,烫灼了我的手心。
大哥拉开我们二人,将母亲抱起放到床上。
我才看清,母亲的伤口正中心口。
我只顾着伤痛,还是二位嫂嫂帮母亲清理了身子。
我们将母亲跟父亲合葬,随着他们去的是他们的结婚照,还有白色郁金香。
可是,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母亲说她不能死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能死,为何又自杀,明明她苦苦支撑了许久,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母亲又是如何穿的衣服,她明明早就下不来床,也不知道她为何偏偏穿那件红色旗袍,明明我从未见她穿过。
还有,母亲自杀的那把枪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又去了哪。
二哥精通枪支,母亲自杀的子弹他从未见过。
我太不了解我的母亲了。
不过我知道,母亲爱父亲。
曲承欢死后,进入了虚幻空间,她又变回了年轻的模样。
【宿主,你还好吗?】
曲承欢沉默。
【那下个任务,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任务,还是他吗?”
【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四世都是同一个人,肯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你的任务,我真的不想继续了。”
【宿主,你想想杨暨,下一个世界万一还是他呢。我知道以你现在这种心情,一定会影响接下来的任务,吃下一颗忘情丹吧,这样你就会忘记前尘往事。】
一颗药丸放置于曲承欢手掌之上,
“承欢,走出来,别困住自己。”
杨暨的话就在耳边环绕,
是他,我肯定会重新爱上他;
不是他,……
不是他,那就认真对待真心待我的人。
她毫不犹豫的吞下去,那种伤痛的心情,顿时消失。
“走吧!”
下一个任务。
……
“你这次给我找了一个生产妇人的身份吗?”
曲承欢低头看着胸口黏腻腻的一片,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是,宿主。这次我专门给你挑的极品身子,依旧是未出嫁的少女。】
“我……我真是谢谢你。”
曲承欢真的有些无语,赶紧清洗身子,换衣衫。
这身子,还真是,别说男人……
原主就是因为这身子如同产后妇人,觉得羞耻之极,才寻了短见。
“有没有药,让这身子恢复正常?”
【没有!你这是天生尤物,专门给你挑的魔鬼身子,能让你更好的攻略男主】
“……”
【宿主,为了更好的还债务,本次任务,必须生够五个孩子。】
“什么债务?”
“我已经完成四个任务,生了许多孩子吗,怎么还欠你们?你们是不是克扣我的积分,万恶的资本,我这么辛苦打工,最后还欠你们的。”
【……】
【你上个世界去了抗战年代,把你之前的积分和财物都捐赠出去了,我这不仅给你打了折还放弃了提成,总之一切能换算的东西都帮你换算了,还欠一些。你上个世界出手太阔绰了,还在我这赊了不少东西。】
“是这样~?”
【宿主,你仔细想想吧。】
忘情丹只是让她忘记情爱,并未忘记发生的事情,曲承欢再回想之前的事,会像一个旁观者,她完全不记得男主是谁,长什么样子。
“好吧,我这次的任务对象是谁?”
【京兆府尹纪辞宴。】
“帅吗?”
【肯定帅,母亲是长公主,雍容华贵。他爹是个贫寒学子,身份如此不匹配,长公主都愿意嫁给他,可见其俊美。】
“那怎么就……他指定有什么毛病。”
又帅,又有身份,还坐到这个位置,肯定有问题。
【他爹养外室,他娘把他爹连同外室杀了,长公主从此断情绝爱,一心抚养儿子,男主看到母亲为爱孤苦,所以讨厌情爱,不近女色。】
“听起来不好搞。”
夜色如墨,大雨倾盆。
纪辞宴伏在马背上,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混着肩头的血迹,在泥泞的道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追兵的马蹄声。
\"大人,前面就是城门了!\"随从周兴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大人这次出门带了六个护卫,如今只剩下他一个。
即使那五个人拼了命的保护主子,即使主子自己也身手不凡,
主子也受了极重的伤。
纪辞宴勉强抬起头,看见远处巍峨的城门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他咬紧牙关,握紧了缰绳。三天前,他刚查清一桩贪墨案。没想到回府的路上,就遭遇了刺客。
\"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纪辞宴侧身躲避,却还是被擦伤了手臂。
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这些刺客训练有素,显然是冲着取他性命来的。
即便已经到了这个生死攸关的地步,他们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看来背后之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