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峪站在太常寺的大门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门前的守卫疑惑的打量着罗峪。
“来者何人?”
他们看到罗峪想要直接闯入,马上开口阻拦。
“我是罗峪,我来找太常寺卿有事相谈。”
罗峪回答。
难得两个守卫居然知道罗峪这个名字,他们马上行礼。
“罗峪县子,寺卿大人暂时不在,不过两位少卿大人都在,您可以先找他们。”
罗峪微微点头。
他径直走进了太常寺。
面前的太常寺的规模远远的超出了罗峪的预料之外,他也本以为这太常寺只是礼部的一个下属部门,现在看来,这太常寺似乎比礼部的规模还要宏大。
罗峪也不知道这太常寺的少卿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就随意的走动。
“太医署?”
罗峪看着面前这栋建筑上面的字迹,他愣了一下。
“太医居然属于太常寺管辖?”
他狠狠的愣住了。
罗峪一直认为太医这个东西是独立运行的一个部门,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们居然属于太常寺?
犹豫了一下,罗峪走进去打算看看。
太医署里面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草香味,这里和孙思邈的药庐味道很像。
“你们记住了,这种药物不可以和其他药物混合使用,因为此药药性单一,一旦合用即可改变其药性,无毒变有毒……”
一个明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罗峪探头探脑的看了看,他再次愣住了。
面前是数十上百个年轻人正在学习药理,很明显自己弄错了一件事,太医院和太医署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太医局位于皇宫之内,里面都是国医圣手级别的医者,而太医署是一个医学院,里面都是学医的年轻人。
不过,这太医署应该是华夏最早具备一定规模的医学院了。
正在授业的一位太医发现了罗峪,他微微皱眉。
“你姓甚名谁,为何姗姗来迟?”
罗峪一脸尴尬的走了过来。
“见过太医,我并不是太医署的学生,只是路过而已……”
面前的太医打量了一下罗峪,他认出了罗峪。
“原来是罗峪县子?你来我太医署所为何事?”
他的态度马上客气了许多。
“我想要找太常寺卿,可是我不认识路,就只能胡乱转转,打扰了太医教学,实在是抱歉。”
罗峪这个人也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面前的太医恍然大悟,他经常出入皇宫,自然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在陛下面前有多大的分量。
“这样吧,我让人带罗峪县子你过去,这太常寺规模不小,如果你漫无目的的找过去,一两个时辰也找不到……”
他抬手一指,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站起身。
“知溪,你带罗峪县子去见太常寺卿吧。”
“是,师父!”
姑娘回答。
她跑到罗峪的身边,冲着罗峪微微一笑。
“罗峪县子,你随我来吧。”
罗峪点点头。
“多谢太医。”
他跟着这个姑娘离开了。
两个人在太常寺慢慢的走着,罗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面前的姑娘颇有兴趣的看了起来,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姑娘和某个人很像。
“罗峪县子为何如此看我?”
姑娘被罗峪看的红了脸,她羞涩地询问。
“知溪妹子,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罗峪回答。
“何人?”
知溪好奇地问。
“前不久去世的封德彝宰相!”
罗峪回答。
身边的姑娘惊讶的看了看罗峪。
“我的名字就是封知溪,封德彝是我祖父!”
罗峪直接愣住了,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封德彝的死虽然是李世民逼的,但是和自己也不能说全无关系。
这世界也太小了,自己居然在这太医署碰到了封德彝的孙女?
“你为什么会在太医署?”
罗峪不可思议的问。
“陛下恩德,虽然我祖父突然暴毙,但是也未剥夺我祖父的爵位,我封家依旧享用朝廷的俸禄……”
“我自小就喜欢医理,所以很早就在太医署学习了,算起来……已经有五六年了。”
封知溪回答。
对于她来说,罗峪可能就是自己祖父的一个同僚罢了,和其他的官员并无区别。
罗峪点了点头。
两个人路过了一栋建筑,封知溪抬手指了指。
“罗峪县子,这里就是太庙署,负责宫廷祭祀太庙的一切事宜!”
罗峪看了看,兴趣不大。
又走了一会,封知溪再次举起了手。
“这里就是鼓吹署。”
罗峪停下脚步。
“知溪,乐童属于鼓吹署吗?”
封知溪摇摇头。
“乐童应该属于太乐署。”她回答道。
罗峪回头看了一眼鼓吹署的里面,他扭头就走了进去。
“罗峪县子,这里不可以随意乱闯啊……鼓吹令大人的脾气很不好。”
封知溪急忙呼喊。
可惜罗峪已经走了进去,封知溪无奈,只能赶紧跟了进去。
“罗峪县子,这里不能乱闯啊!”
她抬手拦住了罗峪。
“我并没有乱闯,这不是有你带着我吗?”
罗峪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妹子,这姑娘带着一股让人看了很舒服的味道,很讨人喜欢。
封知溪一脸无语,自己的祖父在世之时,那什么都还好说,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祖父去世,她在这太常寺已经和别的学子并无太大区别了。
“罗峪县子,您太看的我了……其实我并无特殊之处。”
罗峪微微一笑,马上听懂了封知溪的意思。
“无妨,我来找人的,怕什么。”
封知溪刚要说话,一声厉喝突然响起。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私闯我鼓吹署?”
封知溪脸色一变。
“糟了,是鼓吹令大人。”
罗峪抬头一看,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好家伙……这人一看就是懂音乐的,这气质就摆在这里。
鼓吹令是一个从七品下的官员,是没有上朝的资格的,他也不认识罗峪。
“封知溪,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不好好待在太医署,跑到鼓吹署做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鼓吹署的规矩吗?”
中年男子严厉呵斥。
封知溪小脸涨红,老老实实的站着受训。
可是没想到这位鼓吹令越说越激动,居然让封知溪去自领十杖惩罚,封知溪吓的脸都白了。
“鼓吹令大人,我知错了,请大人饶恕……
她连连求饶。
“饶了你?让你祖父来求情,我就饶了你!”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
这话一出口,罗峪还真有点惊了,难道这老小子和封德彝有矛盾?这么明显的公报私仇,瞎子都看得出来了。
怪不得刚刚封知溪如此紧张,这是真怕啊。
罗峪站了出来。
“鼓吹令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他端详了一下罗峪。
“你是何人?”
他哼了一声。
“我是何人你管不着,你一个区区七品下的芝麻小官,看起来好像有当朝宰相的官威嘛!”
罗峪将封知溪护在背后。
话音落下,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罗峪的背后,他的右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钢刀之上!
肃杀之意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