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记忆,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你。
因为你就是我一生中唯一的答案和给予我做出这个选择的力量。
——
时浅回到这座别墅面前时气息已经有些不稳,灼热的烈火焚烧着他的身体,让他有一种置身于火炉中的幻觉。
凑近看才发现此时燃烧的火焰颜色比一般的大火都要暗淡许多,就像是一滴混入清水的墨汁,逐渐的加重清水透彻的颜色。
——沈笙一定是出事了。
他无比确信的想着。
“你在哪?沈笙!”时浅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浓浓的黑烟熏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火光的边缘泛着诡异的淡蓝色光泽,就好像烧不尽的烛火。
“你果然回来了。我用无数条不同的选择,推断出了你和他不同的命运,最后都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答案——不管怎么样,你最后都会回来。”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间房间里,从时浅的身后传来,那鬼魅一般的身影让他的身体一瞬间有些僵硬。
“你好呀。”
一位长相斯文穿着衬衫的青年站在干净的地板上看着时浅。
周围的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大半张脸,能让时浅看清此人脸上的笑容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细小的棕褐色尘土从屋檐上落下,覆盖成一层薄薄的土堆。
周围一片狼藉,唯有那青年脚下的地面依然是干净的。时浅警觉的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和谐感。
——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q的手指的摆弄着自己耳边垂落的碎发。
银白色的发丝被他漫不经心的缠绕在自己的指尖上,他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只是微微抬眸注视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少年。
沈笙将那柄银剑深深的刺入地板之中,倚靠着剑身的力度强撑着身体。
少年的脸上即使已经被灰烬熏的有些狼狈,那双鲜红色的眼里却依然带着灼烧的亮光。
“我有想到我们的督察很强大,却真没想到你可以坚持这么久~
可惜呀,我知道你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想要让时浅跑的远一些,最好永远不要插足进这些肮脏的世界对吧。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什么都不告诉他真的是对他的保护吗?想要保护一个人并不是一味的隐瞒就可以。
你早就注意到我的异样了,却故意顺着我的计划成功的将他送出去,甚至不惜喝下那杯被下药的咖啡,明知道里面已经被我动过手脚。
你也早就知道既然许宿宸已经找到了你的地址,这里根本隐瞒不了几天,却故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想让我们都放松警惕。
你唯一没有算到的或许就是时浅的行为吧,换句话说,他就是你计划中的那唯一的变量。”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到圣域的目的就是他呢。
从小就拥有超强感知能力的他又怎么会犯一个这么微小的错误,放任那个拥有时浅记忆的仿生人离开这里然后自生自灭呢?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引出那个最后的幕后黑手。
他早就料到圣域送来的那个“礼物”里被动免疫手脚,即使他已经发现了异样,却依然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按照他们口中的计划“前进”。
早在时浅“死亡”的那刻,他就做好了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准备,但是他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自己居然会再次与他相遇。
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曾经那个失去记忆的时浅,他不想再看见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第三个人。”q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火焰仿佛被随着时间停滞了一般,火光不安的晃动着。
第三个人?
“久违了,督察。让我们休息一段时间如何?你也应该很累了吧。”
熟悉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清澈悦耳,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不慌不忙的让人觉得舒适极了,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继续倾听下去的冲动。
沈笙摇了摇头,将脑海里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摇出去。
随后他又发现这些诡异的想法却依然浮现在自己的脑子,甚至让他飞速运转的头脑风暴卡机般的停滞了一段时间。
这不正常。
他有些迟钝的脑子里终于反应过来。
用手掌在剑身上重重的划过,锐利的武器无情的刺破了薄薄的掌心。
血红色的血珠从狭长的伤口处滚落,疼痛由手心处传递到他大脑的深处却依然没有什么作用。
沈笙发现自从那个声音出现的那刻,自己身上的战意已经随着第三个人的出现而消失了。
——
沈笙抬眼注视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曾经帮助过他的同伴——贺茗。
他早该想到,当初自己在实验室里对贺茗有强大的敌意,随后却因为时浅的受伤身上的敌意却莫名的消失了。
这异常的行为却并没有引起他的警惕,仿佛被遗忘了一样,甚至不被人提起。
“你的圣技是消除……?”他看着穿着一身干净衬衫的青年警惕的看着他,眼里却依然没有多少的战意。
“沈笙先生也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生物研究员’。
话说回来,沈笙督察现在应该很担心那位小朋友吧。不,说是小朋友可能有些不太对呢。”
贺茗淡淡的笑着,却没有正面的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这时他才发现贺茗的脚边是应该已经跑远的时浅。
“时浅……?他不是跑远了吗?”
看见时浅的一瞬间沈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随后仿佛害怕被他们察觉瞬间就被他收俩。
但是一直注视着两人的贺茗却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一点影子,他却只是好像没看见一般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这位小朋友很担心督察的下落呢,可是他似乎找不到督察的位置,一个人在火里乱跑。
于是我就带他来这里,也是让他可以放心。毕竟我们也算是旧相识哦。”
“旧相识?谁和你旧相识。”
贺茗勾唇轻笑,并没有在乎沈笙刺激自己的言语只是淡淡的摇了摇手。
“我们不要在这个地方谈话了吧,还是换个环境更好的地方吧,我看沈笙先生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呢。”
如果不是这个地方背景还是熊熊烈火,沈笙甚至 产生了一种他们正在开会的错觉,而贺茗就是演讲台上那个声音悦耳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