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的夜幕，安魂夜的气氛弥漫整座城市。人工河边的码头，晚风带着凉意。
董阿伯轻轻推开破旧的木门，微微躬着身子，脸上的淤青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唉，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他低声嘟囔着，把手里的布袋放在桌上。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阿伯，发生什么事了？”
孑快步走进门，一眼就看见了董阿伯脸上的伤。他的眉头紧皱，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是怎么回事？码头那些人干的？还是那群学生混混？”
“不是。”董阿伯摆了摆手，语气强硬却带着疲惫，“别瞎猜，这次你别管了，吃点小亏而已，多大的事。”
“阿伯。”孑的声音沉了下来。
董阿伯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今天是阿发那臭小子的忌日，老头老太太去扫墓回来得晚了。我想着做点菜送过去，结果就遇到了些不讲道理的外地人。”
“谁动的手？”
“我说了，不是龙门人，你就别掺和了！”董阿伯语气里带着一丝恼火。
孑却没有退让，眼神冷了下来：“我明白了。”
“喂，阿孑！”董阿伯一把拉住他，“你好不容易才和星熊警官解释清楚，解决了过去的那些破事，怎么又想惹麻烦？”
“阿伯。”孑微微低下头，声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安心休息，我去看看情况。”
说完，他甩开董阿伯的手，转身走进夜色。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董阿伯冲到门口喊道，可只看见孑的背影渐渐消失。他长叹一声，无奈地扶着门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
一个轻笑声从阴影中传来：“后生们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心里其实早就乐开花了吧。”
董阿伯一怔，转头看向黑暗中走出的高挑身影：“林？你来干什么？看我出糗吗？”
“作为龙门最好的鱼丸师傅，你不该冒这种险。”林懒散地靠在墙边，语气平静，“告诉他们鼠王的位置又何妨？还是规矩更重要？”
董阿伯狠狠呸了一声：“规矩就是规矩！”
“这破规矩，不也是我们当年定的吗？”林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现在你为了它挨了一顿打，还要继续守着它？”
董阿伯冷哼一声，坐回了桌旁：“要动手我早就动了，但凡我动手，回头事情只会更麻烦。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挨顿打算什么？又不是没少挨过。”
“哈哈，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林笑着走到董阿伯面前。
“放心个屁！”董阿伯狠狠瞪了他一眼，“他们要找的人是你！我挨打是为了护着你，你倒在这儿风凉话！”
林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才放心啊。你选择了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责任。别总想着过去的事情，你的鱼丸是龙门的一部分，比我更重要。”
“呸！”董阿伯拍了拍桌子，“我怎么没见你来照顾我这‘重要的一部分’？”
“别转移话题。”林笑了笑，伸手扶起董阿伯，“走吧，陪我遛个弯。还有，你的伤得处理一下。”
董阿伯挣扎着站起身：“我早说了没事——唉，痛痛痛！你干什么？”
“皮肉伤也是伤，别死逞强。”林一边说，一边扶着他往外走。
夜风轻拂，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最近过得怎么样？”林突然问道，语气轻松。
“还能怎么样？我听说哥伦比亚的龙门料理最近很流行，我想着哪天去发展发展。”
“别想。”
“啧，你管得还真宽。”